當年太祖皇帝深知以文治天下的道理,設置專門的教育機構國子監。
學書是其學習內容之一,設書學博士執教,實行以書取仕的重要舉措。
內宮之中也專門有教引嬤嬤讓妃嬪女官學習。
科舉中書法獨佔一科,選官員也無例外,均以身言書判來確定。
所以,皇子、公主、官員等自小習得一手好字。
就惠妃而言,她曾是御史大夫之女,寫的一手好字,畫的一手好畫,當初,皇上就是酷愛她的書法丹青。
朝陽就相形見絀了,書畫難登大雅之堂了。
既然現在有的是時間練習書畫,朝陽也就專心致志開始練習。
書以怡情,法然於心,就讓朝陽忘了這塵世間的苦惱。
今日,朝陽按時將臨摹書帖親自送至紫宸殿,準備給皇上看看。
沈嬤嬤說朝陽這幾日進步神速,寫的已經頗有模樣了。
她心中高興,興致勃勃的準備博君王一笑。
剛到紫宸殿門口,卻被安承攔了下來。
安承往裏面一撅嘴,道:“昭容,皇上心情不好,您可莫去招惹了。”
朝陽道:“怎麼,又有什麼不順心的事了?”
安承在朝陽耳邊輕輕道:“南詔出兵不利,敗了。”
朝陽一愣。
南詔國王密謀向東擴張土地,屢次犯朝陽邊境,章士通急報皇上。
中書侍郎王承訓、御史嚴正海剛至西南,南詔國竟然起兵攻破雲南,殺姚州太守,並取羈縻州十二州。
皇上立即下令,章士通率兵八萬往擊南詔,節節取勝。
前幾日,聽聞南詔國王已經停兵請和了。
不過幾日功夫,怎麼形勢忽變?
若是戰敗了,那皇上的心情必定不好。
朝陽想着不要去撞在槍口上,萬一有什麼不順他心意,又要自取其辱了,忙吩咐小青把臨摹書帖收回,轉身欲回延繡宮。
這時,聽到有人從殿內走出的聲音,她好奇的轉頭一看,頓時呆住,竟然是安慶王和安信王。
自從上次決裂後,除了在春祭時匆匆一瞥之外,朝陽已經很久未見到他們了。
她的心裏充滿了恨,只是,爲什麼,目光一至世凡身上,竟像是被吸住了一般,怎麼也移不開。
世凡也一愣,看着朝陽,不自禁的停下了腳步。
朝陽呆立片刻,狠狠一甩頭,轉身欲走。
忽聽得後面安承小跑步的追上來,道:“昭容,皇上有請!”
朝陽定了定神,低着頭轉身走回。
此時,安慶王和安信王已經下殿,漫步跺了出來。
朝陽默默站立一邊,靜候他們出去。
行至身邊時,忽聽得世煊輕輕問道:“朝陽,你身體好些了嗎?”
朝陽擡眼看了他們一眼,世凡並未看朝陽,依然踱步向前,眼前只有世煊關切的目光。
朝陽恨極,賭氣道:“多謝王爺關心,朝陽一切安好。”
世煊一怔,道:“朝陽,你怎麼了?”
朝陽道:“朝陽還要去侍駕,不送王爺了。”
說罷,盈盈一行禮,轉身就走。
他既對朝陽已無情,朝陽又何須對他有意?
可是,朝陽的心還是隱隱作痛,他的心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