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真的在洛陽也不失爲一件美事。天高皇帝遠,他管不着朝陽,朝陽豈不是更能逍遙自在。
若是改日,世凡得勝回朝仍是駐守洛陽,那我們……
朝陽又開始想入翩翩,陷入自己的美夢之中。
紫宸殿的小德子請朝陽至延韻宮。
莫非留守洛陽事情有變。
朝陽忐忑不安到了延韻宮,果然皇上在。
瑾貴妃一看到朝陽就熱情的迎上來道:“本來昭容有孕不宜走動,應是姐姐親自過去纔是。只是正和皇上商議着要事,才請昭容過來的。”
朝陽忙道:“嬪妾身份卑微怎敢勞煩貴妃,該是嬪妾過來的。”
皇上冷冷的坐在軟椅上,看見朝陽進來,瞧都未瞧她一眼,也並未作聲。
朝陽向前一步,恭恭敬敬行個大禮,向他請安。
他還是正眼也不瞧朝陽一眼,只是揮了揮手。
朝陽起身偷偷瞥了他一樣,皇上神色凝重,看不出不快卻也看不出高興。
瑾貴妃在皇上面前對着朝陽格外熱情,她殷勤的扶着朝陽在側位上坐下,回到原位,對皇上道:“那回長安事宜臣妾就安排下去了。昭容的行駕會在車輪外格外包裹麻草和布帛,車內全部鋪上進貢的純羊厚絨毯,能減少不少顛簸感。”
朝陽一驚,道:“臣妾是要隨行回長安嗎?”
瑾貴妃有些過意不去的看着朝陽道:“太后和皇上商議過了,覺得把昭容一人留在洛陽不是很妥當,決定還是一同回長安。”
朝陽忙道:“可是,臣妾腹中已有……”
皇上冷冷的打斷道:“你會珍惜他嗎?”
瑾貴妃忙道:“昭容莫哭,這懷了孕可哭不得。皇上這是爲你好,把你一個人落在洛陽城,那不是讓天下的臣民說皇上薄情寡義嗎?此回洛陽,行程不似來時如此緊張,甚爲輕鬆。兩日行,一日休。爲了能讓你好生休息,你的行駕特地重新做過,車輦裏鋪置了上貢的羊毛厚褥,車輪更寬,且均包裹麻草和布帛。太醫也隨駕侍候,可確保萬無一失。”
她話雖這麼說,朝陽心裏卻極爲不放心。
馬車如此顛簸,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該是如何?
可是看她這說法,皇上和太后似乎心意已決,他們怎能如此狠心,不顧朝陽腹中胎兒呢?
皇上喝了口茶,起身吩咐瑾貴妃道:“朕先回去了。其他事情,你和皇后看着辦吧。”
瑾貴妃連忙起身恭送皇上。
朝陽起身緊追兩步,他停下腳步,低聲道:“你有話和朕說?”
朝陽點點頭。
他終於正眼看了朝陽一眼,道:“回紫宸殿再說!”
皇上終於肯見朝陽了。
朝陽欣喜萬分,也來不及向瑾貴妃告退,忙小腳步跟在皇上後面。
出了延韻宮,他放緩腳步,道:“你若是想留在洛陽,那朕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朝陽道:“可是皇上本意不是讓朝陽自己抉擇嗎?”
他停下腳步,轉身看着朝陽,用不可置信的口氣反問道:“自己抉擇?”
朝陽慌了神道:“不是皇上讓朝陽選擇留或是回嗎?”
他冷笑三聲道:“林朝陽,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昭容,不是以前的朝陽郡主,朝陽宮不是你想住就可以住的,洛陽城也不是你想隨意妄爲就可以的了。”
他大快步的向前走去,留下一臉茫然的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