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的話像是一把刀刻入顧黎的心頭。
可是,墨衍你知道嗎?
你愛上的就是一個沒有遠方,沒有未來的人。
顧黎想掙脫出自己的手卻完全沒有成效,“鬆手。”
“我說了,殺了我,你離開。”
墨衍眼神堅定,語氣完全不像是恐嚇。
就彷彿即便是現在顧黎刀架他脖子,他也不會有任何的退縮。
“你不想我離開是嗎?”
顧黎像是不想再爭論了,她有些疲憊。
“對。”
墨衍就是打定主意不讓顧黎離開。
顧黎擡眸望着他的眼睛,“只要你現在說你還愛我,我便不離開,發自內心的愛。”
墨衍薄脣輕啓,卻沒有半個字吐露。
他的心。
感受不到任何對顧黎的愛意。
顧黎知道這一點。
她的催眠對墨衍還是有影響力的,所以墨衍根本說不出那句話。
雖然很不道德。
但顧黎還是如此用了手段。
“看,你都說不出愛我,憑什麼要我留下?”
墨衍面色泠然,他緊扣着顧黎的手腕,“那你呢,你還愛我嗎?”
顧黎視線落在墨衍握着她的手上,“該放手了。”
“不放!”
墨衍咬牙,拼命想讓自己的心再次產生情感。
只要,只要能說出那句話,阿黎就能留下了,只要有那句話。
“我……我,可惡。”
說不出,他說不出來。
虛假的言語他說不出。
墨衍的一切情緒,顧黎都看在眼裏。
她真的感受到了墨衍是真的想要她留下來。
可是,對不起,她不能,也辦不到。
墨衍垂下頭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全身的力氣似乎都只剩下了那抓着顧黎手腕的手。
他知道如果連手都放了的話,他就又要失去一次顧黎了。
他不想。
爲什麼。
左手撫上胸口,爲什麼這裏不多給一些情緒。
只要,只要多跳動一下,他就能說出那句話了啊。
墨衍的努力,顧黎看在眼裏,也痛在心裏。
對不起,對不起。
顧黎伸手想要掰去墨衍握着她的手。
“等一下,再等一下。”
食指被掰開。
“阿黎,別,快了,我快能說出來了。”
中指也被掰動。
“不要,阿黎,求你。”
顧黎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堂堂N洲之主,衆人欽佩的財神會會長,北都無人敢惹的墨家二世祖,竟在此時低垂着高傲的頭顱,說着“求”這個字。
墨衍,不可以啊。
你是最高傲的天鵝。
怎麼能因爲她一隻斷了翼的梟鳥而拖累步伐。
你的未來是浩瀚星辰,而不是無盡深淵。
無名指也遠離了那顫抖的肌膚。
“阿黎!”
最後的手指都離開了那泛紅的手腕。
大掌垂落在了身側。
顧黎強壓着心頭的酸苦,“墨衍,我們好聚好散吧。”
墨衍低垂着頭。
房間內那熟悉的清香逐漸散去。
墨衍望着這僅有一人的房間,黑眸像是凝聚起猛烈的暴風雨,可下一秒暴風雨散得一乾二淨。
薄涼的脣輕輕勾起。
“好聚好散?”
“阿黎。”
“就讓你再跑一次,下一次要跑就只能打斷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