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年輕...”
李成玉輕笑一聲，太瘋狂了，背靠欄杆，“啪嗒”一聲點上香菸，不過他又何嘗不是呢。
“出來吧，再躲一會說不定就要被帶去喝茶了”李成玉話音落下，十數米外那暗影處走出一道身影。
“什麼時候回國的？”
“昨天”
“常住還是過幾天就走”
“我...不知道”楊萱搖搖頭，面相夜湖，雙手扶着欄杆把手“怎麼開始吸菸了，對身體不好”。
楊萱記得身旁男人以前很不喜歡聞煙味，如今卻把討厭的東西放到了嘴裏。
“不吸了”李成玉笑笑，屈指輕彈，大半截煙在夜空拉出一道光線準確落入數米外垃圾桶的滅煙盤上。
楊萱張了張嘴，想幫身旁男人整理衣衫，卻十指緊扣扶手，想問問身旁男人最近過得好嗎，卻梗在心懷。
“這些年過得怎樣，老公該不會是外國人吧，孩子上幼兒園還是小學？”李成玉微笑道。
“我還沒結婚呢哪來的老公孩子”聽着男人話後隱藏的酸意，楊萱心裏有喜有悲“不過日子過得還行”。
李成玉自然知道楊萱沒結婚，甚至連男朋友都沒談過。
腰圓t翹源陰純淨，除了身材更勝以往，知性中多了些成熟與沉穩，其他的倒是與十年前那個小姑娘沒什麼兩樣。
不過日子過得還行卻是騙鬼的，李成玉心裏輕嘆。
他原以爲時間足以磨平一個小姑娘的衝動，卻偏偏遇到了這麼一個例外，心順體通則氣達，楊萱眉宇間那一抹常人不的得見的愁雲，無論做什麼都不會太順，甚至孤星犯太歲，伯母怕也早早離開了人世。
“回來了就別走了，留下來幫我吧”李成玉轉頭看向身旁女人“把十年前欠我的都還回來”。
四目相對，那水潤雙眸蒙上一層霧氣遮住了視線。
“嗯...”
“這個東西給你”李成玉伸手在口袋一陣摸索，實則探入乾坤袋，取出一張老舊的銀行卡。
“曠工十年還沒被開除的你還是頭一個”
李成玉微笑道，到現在爲止，成玉醫藥員工資料上他還是總經理，人事部依舊有一個從來沒人見過的祕書。
看着眼前眼中褪色的銀行卡，歷歷在目的往事與情緒猶如積壓了十年的山洪空前爆發。
李成玉任由懷中女人放聲哭泣，只是擡手輕輕拍着後背，氣脈淤積，哭出來反而通順了些。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抽泣聲漸漸停歇，湖邊除了蟲鳴便是音樂噴泉悠揚安靜的曲調，暢快舒心的同時，縮在溫暖懷抱裏的楊萱感覺一陣困頓襲來，彷彿大海漂泊了十年的小船終於找到了港灣。
“咳咳...”
一聲輕咳打斷了旖旎氛圍，驚醒的楊萱慌忙離開懷抱，背對着來人取下眼鏡將淚水抹去。
“老爸，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李小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了老爸一眼，可看清這想做自己“小媽”的浪蹄子長相後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
“你是...楊萱？”
“是小雨呀，這麼些年不見都長成大姑娘了，和你媽媽一樣漂亮”楊萱複雜目光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當年李成玉沒空都是她去接小雨上下學，心裏對這小丫頭也喜歡的很，因爲母親的事連早餐都捨不得喫卻捨得花錢給這小丫頭買洋娃娃。
“我說誰能讓我爸爸看上，原來是楊阿姨”李小雨冷笑一聲。
雖然心裏也不想承認，可李小雨也明白媽媽其實配不上老爸，尤其是無意間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祕密以後，即便老爸在外面找個女人她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小雨我剛纔...”
李小雨皺眉道：“我自己有眼看着呢，楊阿姨這是錢花完了，準備在我爸這再撈一筆”。
楊萱臉色一陣蒼白，強笑着不知該說什麼，李小雨並沒有說錯，十年前自己可不就是靠出賣“賺”了一筆鉅款。
“小雨”李成玉眉頭微皺“當年的事你一個小丫頭懂什麼，回宿舍預習功課去”。
“我是不懂，我不懂這個狐狸精長這麼一副勾人樣，天底下有錢男人那麼多爲什麼非要纏...”
李成玉眉頭大皺，右手帶着風聲朝小丫頭抽去，可到了跟前卻變成一個腦瓜崩彈在小丫頭眉間。
“爸爸有讓你和你媽媽失望過嗎？”李成玉輕語道“可你方纔這些沒家教的話讓爸爸有些失望”。
李小雨張了張嘴，沉默片刻，轉身朝楊萱鞠躬：“對不起楊阿姨，小雨剛纔失禮了，請楊阿姨原諒”。
“這纔是智者風範，只有懦弱者纔會歇斯底里口不擇言”李成玉將閨女拉起來，擡手擦掉閨女眼角強忍着的委屈淚水。
“當年時局複雜，你楊阿姨不那麼做，我、你還有你媽媽都會有危險”李成玉輕語道“以後說話做事記得三思後行，眼見爲實也可以被偏見矇蔽，不要讓爸爸再失望”。
“我知道了...”
看着小丫頭失落離去的背影，楊萱心裏有些不忍：“小雨還是個孩子...是不是太嚴厲了”。
“她自己選的”李成玉輕語道，閨女性子平庸也就罷了，可小丫頭從小就主見極強，看面相未來也會有大作爲，做人的道理他教了十年，可做事的道理卻需要學一輩子。
“去家裏坐坐吧？”李成玉微笑道“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楊助理明天就上任吧”。
“李教授您是怎麼知道了？”楊萱失笑一聲，與男人並肩走在小路上。
“老夫掐指一算，這點小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一個小時後。
“這裏...怎麼...”看着眼前的別墅，楊萱彷彿又回到了十年前那個夜晚“不是說要給嫂子一個驚喜”。
話音剛落楊萱便反應過來，當年她在這裝了不少攝像頭，張景拿到那些她和李成玉親密舉止的照片後只會給嫂子看。
老公金屋藏嬌的地方，換做誰也不願住進來。
“騙你的，要不這麼說當年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怎麼會上鉤”李成玉微笑道。
“如果願意的話，以後你就住這裏吧，看看屋裏還缺什麼明天我給你送來”
楊萱點點頭，在別墅轉了一圈，打開主臥大門，被子疊的整整齊齊，除了牀位書桌上多了許多書其他地方和當年似乎沒有任何兩樣。
“偶爾會來看看書欣賞一下黃埔美景”李成玉道。
忽然！
楊萱轉身投入身後男人懷抱，擡頭望着男人臉上意外的表情。
“我今晚還有事”
“我也沒說讓李教授留下來呀”
“那你這...”
“想出去，就把十年前沒做的事辦了”
“還沒洗澡呢”
“一起洗唄！”
“都老了，怎麼還和當年一樣”。
“老了纔有味道”楊萱輕哼一聲，媚態十足輕舔下櫻脣“李教授不想嚐嚐嗎？”
李成玉苦笑一聲，好傢伙，這誰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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