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在四周打轉的飛着,應當是在玩耍,姜鯉也就懶得管它了。
擡頭瞅了一下天色,姜鯉估摸着這個時間點姜子望姜子騰應該醒了。
而程淵昏迷了這麼長時間,這個時候也應該醒了。
若是在不醒……那可能就要再次麻煩一下張醫生了。
——
而此時在屋子裏躺着的程淵,被窗戶處所散發照射出來的太陽照在臉上,曬的他臉上有點不舒服。
他伸手遮擋住刺眼的陽光,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等感覺到眼睛好了一點,這才完全睜開。
等等……他今天好像起晚了,天都已經亮了,去山上採藥肯定要晚了。
一連睡到現在,程淵腦子裏已經蒙了,到現在還沒有想起昨天捱打了的事情。
他撐起身子坐起來,睜開眼睛就看到四周,跟他家所住的地方完全不一樣。
關鍵這張炕上還睡着兩個人,這……什麼情況?
程淵蒙了一瞬,昨天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直接在他的腦海裏面炸開了。
……上山給爺爺採藥……護住魚肉被胡大寶他們痛打……一個小女孩護住了他……
再然後,他突然就起身幫着小姑娘打了一巴掌,就完全昏迷了過去……
程淵揉了揉因爲一時間接受了這麼多的消息,導致有些頭痛的腦子。
所以……他現在應該是在姜家,而躺在牀上的那兩個人應該是那位小女孩的大哥跟二哥。
程淵略微擡頭看了看窗外的風景,確定他這是第一次見到這股場景。
再聯想一下躺在牀上的兩個人,估摸着他現在應該是在那個小姑娘的家裏。
忍着身上的傷口所散發出來的微痛感,程淵用手撐着從炕上坐了起來。
想到昨天自己身上收到的的傷,便掀看衣服,查看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
每個傷口都被上了藥,用紗布包裹着。
看來這應該是他昨天暈過去之後,這家的人幫他上的藥。
程淵微微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居然還會有這麼好心的人家。
只是因爲自己幫那個小女孩打了一巴掌,就幫他把身上的傷口都塗上了藥嗎?
想到自己昏迷前說躺在的溫熱的懷抱裏,程淵嘴角裂,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那個小女孩……確實挺善良的。
程淵微微搖頭,甩掉腦子中的想法。
這些東西又關他什麼事呢?反正如今他也醒過來了,馬上就要離開了。
他們之間的交集,估計也就到此爲止了吧……
程淵從牀上下來,看見一雙乾淨的布鞋在放在牀邊,而他之前穿的那雙破舊不堪還帶着補丁的鞋子早已經不翼而飛了。
還有炕邊上放着的衣服,穿的在身上雖然鬆鬆垮垮的,但不破上面沒有布丁,想來應該是牀上這兩位其中一位的衣服吧。
程淵輕輕的下牀,並沒有打擾牀上的兩人,悄悄的穿上鞋子,試探性的邁着步子往前面走了兩步,鞋子稍微大了點,不過也能穿。
推開房門,刺眼的陽光瞬間就透過門縫照射在他的臉上,程淵被太陽照的咪起了眼睛。
溫暖的太陽照射在身上,懶洋洋的,真的好舒服啊。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麼放鬆的看過太陽了。
不過接下來的時間應該也就只能享受這一次了,接下來又該投入到以往那忙碌,壓的人喘不過氣的生活當中了。
身上的傷口雖然被塗了藥,但顯然那些傷口短時間內是不會癒合的,程淵走動的動作稍微大了點,就能感受到傷口處所傳來的絲絲疼痛感。
但他不能停下來,爺爺還在等着藥,若今天不能上山多采一些中藥,估計爺爺的藥可能就要停了。
但爺爺的病最近越發的嚴重了,先前程淵親眼看見爺爺咳到手心裏的血跡……
雖然程老很快就把手心處的一點鮮血給擦乾淨了,但那鮮紅的血跡還是刺痛了程淵的雙眼。
就如同幾年前看到的那篇畫面一樣,他的爸爸媽媽全都躺在了那片血泊當中……
他的親人只剩下爺爺了,他絕對不會允許最後的親人也離他遠去。
他還有力氣。
爺爺年紀大了,但他還年輕,他會好好幹活掙錢,會照顧好爺爺的。
“你怎麼起來了!”
姜鯉邁着小步子剛邁入姜子騰姜子望房間的那條小路之時,就看見了從房間裏面走出來的程淵。
少年那單薄的身子沐浴在陽光之下,一雙漂亮的瑞鳳眼裏面卻充滿了悲傷與哀痛。
姜鯉最不喜歡看人的眼睛裏出現這種眼神了,特別還是一個長得這麼漂亮的美人,特別還是這個美人還是她這輩子要守護的清淵帝君。
所以她率先出聲打斷了程淵的思想以後,這才邁着小步子一股溜的跑到程淵身邊,然後伸手一把抓住少年搭拉在一旁的手臂。
姜鯉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在自己的手碰到懷裏這隻手臂的時候,那隻手臂瞬間就僵硬住了。
“快進屋,快進屋,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呢,昨天才塗好的藥膏,萬一你這走兩步,傷口再裂開呢,那豈不是白塗了!”
姜鯉卻恍若未聞,拽着懷裏瘦瘦巴巴的的胳膊就帶着他往屋裏走。
一邊拽着他的胳膊往屋子裏走,姜鯉還忍不住的默默心疼着。
看自己懷裏這小胳膊瘦的,明明都這麼高一個人了,長胳膊長腿的,這怎麼就沒多少肉呢。
這胳膊瘦的嚇人,她都感覺自己懷裏抱着的像根骨頭一樣,硬邦邦的,跟她身上軟軟的肉完全不一樣。
在耳邊傳來那清脆悅耳的女童聲傳來之後,程淵的眼神瞬間就一變,迅速的擡頭朝着出聲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麼一看,剛好看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陽光的照射下,朝着他跑來的樣子。
恍惚之間,甚至姜鯉已經跑到他身邊,抱住他的胳膊了,程淵都沒有反應過來。
剛剛那副場景,像極了姜鯉攜着光朝他奔過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