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那幾個姜家的小兔崽子,還有那兩個跟姜家小兔崽子一窩的半大孩子,似乎都說了這程淵小崽子身上的傷不是自家大寶一個人打的。
而是一堆人一起打的——
那是不是就代表,這些錢不用她一個人出,一個人出五塊錢很多,但若是把那幾個跟大寶一起打人的家長給拽出來……
每個人都分一下,這不就不多了嗎。
胡大寶的媽一想到這個結果,雙眼都亮了,心裏都不自覺的爲她的這個想法自豪。
她還是很聰明的,大寶肯定會遺傳了她的聰明才智。
胡大寶的媽興致勃勃地把他的心裏想法跟大隊長這麼一說。
大隊長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剛剛姜家的那幾孩子確實是說了是一堆人一起打程小哥的。
只不過這個胡大寶似乎是領頭的而已。
不過胡大寶的媽說的也對——都打了人,胡大寶家的被罰了錢,其他人自然也逃不掉。
“那你問一下你家孩子,跟他一起打人的有誰。”
“大寶,你去聽見了沒有?趕緊說啊,到底是誰跟你一起打的人。快說出來,好讓大隊長把他們一起給找出來。”
胡大寶的媽聽到大隊長的回聲,立馬就把目光放回了胡大寶身上,兩眼放光的盯着胡大寶看。
“媽!這也太丟臉了,能不能不說啊!”
胡大寶有些不樂意。
他尚且還是個小孩子,不知道這五塊錢對於現在的他們家來說,算是一筆鉅款了。
他現在只知道,媽媽現在讓他供出那幾個,跟他一起打人的孩子,這這這也太丟他的顏面了。
他胡大寶好待也是村子裏的一個領頭的老大了,現在被逮住了,沒擔當也就算了,還要把小弟們都供出來,這也太丟臉了吧……
“臉能當飯喫啊?大寶乖,你快把那幾個人名都說出來,咱大隊裏有這麼多人呢,就算不跟他們一起玩了,咱還能找別人呢。”
若是旁人怎麼跟她說話,胡大包的媽早就不耐煩的罵回程淵去了。
很可惜,說這句話的是她的寶貝兒子。作爲從小被捧在手心裏膩寵着長大的兒子,胡大寶的媽是半天不敢動他的。
就算是她忍不住了想動胡大寶,要是回到家跟她婆婆,老公這麼一說,那到最後受苦的還是自己。
好歹在這個家待了這麼多年了,胡大寶的媽早就摸清楚了自家婆婆還有老公的性子。
“可這也太丟臉了吧,他們是我的小弟啊,我把他們供出來了,這不就代表我這個當老大的不仗義嗎……”
胡大寶還是有些猶豫,要真這樣,估摸着他老大的形象就在這羣小弟當中毀了。
“咱暫時先不管這麼多,大寶不是娘爲難你,實在是咱家裏沒有五塊錢啊,你想想,五塊錢都夠你買多少零嘴的了。主要是直接把五塊錢給了他們,那你最少一個月都不能買好喫的了。可只要你把這幾個小夥子叫過來,我們分一分,到時候,咱就不用拿這麼多了。剩下的錢還能省下來給你買零嘴,多好啊!”
而胡大寶也確實喫這一套,對於旁人的利益他半點不在乎,但若是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損害,他肯定是第一個站出來的。
在聽到五塊錢就要出去後,他找兩個月都不能在喫上零嘴了,那眼神立馬就變了。
嘴裏也猶猶豫豫的出了聲,
“那好吧……那你們可千萬不能說是我把他們供出去的……”
“放心,孃的嘴巴很嚴的,保證不會說出去。”
——胡大寶的媽嘴巴嚴。這句話說出來,可能會笑死一堆大隊裏的人。
但是仔細想想若是對方是他的兒子的話,胡大寶的媽嘴巴確實可以變得很嚴。
“那好吧,跟我在一起的那幾個孩子,你有村頭胡家的……我家隔壁的……還有那一家的張……”
其實這些孩子零零總總算起來也就四五個而已,沒幾個熊孩子。
但一想想,這四五個熊孩子對標的是身材瘦弱,而且只有一個人的程淵之時,大隊長忽然就不覺得少了。
這幾個孩子都是平常經常走在回大寶身邊一起玩的,所以胡大寶說的也很清楚,並沒有磕磕絆絆。
“大隊長,你聽見了吧?”
“剛剛胡大寶說的很清楚,在座的各位有沒有人願意幫我去通知一下這幾家的人?”
大隊長撇了一眼胡大寶的媽之後,就把目光移到了周圍的那些喫瓜羣衆上。
喫瓜羣衆裏最不缺的就是看熱鬧的了,也最不缺的就是孤勇之人了。
很快,就有很多青年,半大小夥答應下來,一個個的朝着胡大寶說的那幾個名單的家裏跑過去。
這除了離得遠的,沒來得及來看戲苦,胡大寶剛剛報的那幾家人當中,這羣喫瓜羣衆裏還有兩個被點了名的。
“大隊長,這事兒不管我們家孩子的事兒啊。這胡大寶自己的說的清楚他是老大,那我們家孩子都是聽他的話辦事的,是他指使的,我們家孩子打的程淵,這可不關我們家的事啊……”
喫瓜的時候喫的賊歡快。
但這些事情一旦拽到了自己身上來,沒有哪家願意承擔責任,特別是這裏面還摻雜着利益的五塊錢。
哪怕四五個人分,每個人都還要出一塊呢,一塊錢啊,這個年代的一塊錢可是能買不少的東西呢。
大家平常都省喫儉用的,就連一毛錢都恨不得給掰成兩半花,更何況如今這一平攤就要一塊錢。
“哎,你這話說的可不對。你家的孩子那不是個獨立的個體啊?我家孩子說什麼,你家孩子又幹什麼?分明是他自己也想動手打人家,你可注意着點嘴,可別把名頭給扣在我們家身上來!”
胡大寶的媽可不能聽到這種話,她之所以把人家拉下水,就是要平攤錢的,可不是爲了讓他們狡辯的。
“你!胡大寶的媽,你可住在嘴巴!我還在給教成這樣了,你有什麼資格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