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寫讀書認字嗎？爺爺也沒什麼別的本事，但是教人讀書認字，還是有些能力的，你若是喜歡的話，爺爺教你好不好啊？”
看着小姑娘眨巴這一雙大眼睛，還有時不時露出來的可愛的小動作，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可人的靈氣。
哪怕現在他還不尚未開始教姜鯉讀書寫字，都能感受到她那渾身所散發出來的聰明氣，這小姑娘一看就是個頂好的學習苗子。
“爺爺，那這讀書認字，好學嗎？難不難啊？”
其實姜鯉早就迫不及待的想答應了——只要答應了程老教她讀書寫字的這個任務。
以後她幾乎每隔幾天都能來一趟牛棚。畢竟學習讀書認字就像是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上學堂一樣，每天都不能少的。
這樣的話她就不用每天只爲了看程淵一眼，就要耗費無數心血，找無數個理由了。
這還真是打了瞌睡送枕頭！她剛剛還在想下次該用什麼理由來見程淵，這機會就直接送上門來了。
可惜張月茹還在呢，她總不可能答應的這麼爽快，好歹也得裝裝樣子。
不過看着程老在張月茹眼皮子底下說出這些話，張月茹卻始終並沒有阻止，想來應該也是願意讓她跟着程老讀書識字的吧。
“不難，爺爺保證，這些都很簡單的，爺爺會一個一個的給你解釋。”
程老看着面前這個乖巧可愛小姑娘，忍不住的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
跟姜鯉說完這些話之後，程老才擡起頭來，望着一旁的張月茹，
“真的謝謝你送買的衣服，我這老頭子都病成這樣了也沒啥用，渾身空蕩蕩的也沒啥錢。就只剩下腦子裏的這點知識還能用，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讓這個小姑娘跟着我讀書認字。”
程老認真的開口，其實在他年輕到現在的這歲月裏，教過的學生並不少。
從他手裏出來的學生，每一個都是很優秀的，這可惜或許正是因爲他太專注於學習了，導致居然沒發現自己的兒子變成了……
算了算了……無所謂了……
是非在己，得失勿論。
他已經盡力做好了他該做的，剩下的就交給天定吧。
“你說真的啊？那可太謝謝你了。不過我們家梨梨現在還這麼小，能學習讀書認字嗎？”
張月茹本來在聽說程老願意交姜鯉讀書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更加燦爛的笑容，但是說着說着，又想到了自家的寶貝孫女，如今滿打滿算也就只有才三歲半而以。
……去學校讀書都要六七歲人家老師才收，現在就學讀書寫字，是不是太早了些？
梨梨能聽懂嗎？
張月茹倒是半點都不擔心程老的人品問題。
不說別的，單單在昨天晚飯的時候姜景福跟姜國棟在聽說了這件事之後，並沒有說過任何有關於程老的壞話。
張月茹就知道程老應該是個能信得過的人，之所以被國家送下鄉來感改造……
“當然可以了，六七歲的孩子上學其實都算是比較晚的了，算起來三四歲的孩子，就可以啓蒙了，我看梨梨這孩子長得有福氣也靈氣，一看就是聰慧的孩子，日後肯定一點就通。”
程老給張月茹解釋者，孩子就是祖國的花朵，雖然他平常接觸的那些孩子們多數都是年紀比較大的了。
但他的學歷比較高，各個階段的學生也都教過，像姜鯉這種小孩子他也上去接觸過。
“你也是這樣覺得的？可別說，我們家梨梨看上去就是一個有福氣的孩子，平時學東西也可快了，我只要說一遍，第二遍都不用說，這小傢伙就學會了。”
張月茹最喜歡聽別人誇她的寶貝孫女了，如今聽到程老說出這些話，只感覺像是找到了知己，不停的誇獎着姜鯉有多聰慧有靈氣。
直誇的一旁站着的姜鯉都臉紅起來了。
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了，但是每次聽到自家奶奶這般誇張的誇獎自己，姜鯉再厚的臉皮仍舊遮擋不住臉上的紅暈。
關鍵是一旁的程老還連連附和着，這讓本來就害羞的姜鯉，臉上更燙了。
“……那就說好了，我家梨梨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也會把我們家梨梨教導的很好的，真是謝謝你了。”
“不要這麼客氣，我還要謝謝你呢，若不是你幫了淵兒，還拿回了這麼多的錢，給了我們家這麼多的饅頭跟衣服，我們家的日子可能會更苦……這歸根到底還是我跟淵兒要好好謝謝你。”
程老嘆了口氣，他現在什麼東西都做不J。
家裏也什麼都沒有了，當時下鄉的時候特別匆忙，他甚至連錢都沒來得及準備，渾身上下就帶了那麼幾塊錢的家當。
本來若是他身子沒事，靠着這些錢，說不定他們的日子還會好過一點。但只可惜，這些錢早就在之前給他買藥的時候，都花的差不多了。
現如今若不是靠着幾塊錢，還有張月茹送來的那些饅頭跟醬還有如今她送過來的幾件衣服。
他跟淵兒接下來的日子又該怎麼熬過去……
姜家這一家可都是好人吶，昨天來的那幾個孩子也是面相有福聰慧的孩子，那個中年男子一看就是個有擔當的男子。
面前這個年邁的張月茹，面相更是透露了一股聰慧精明，關鍵是絲毫沒有重男輕女的樣子，也沒有因爲他是被送下鄉來的那些人，就對他不屑一顧，噗之以鼻。
其實最讓程老感到對張月茹改觀的一面是，張月茹願意讓他教姜鯉學讀書認字，還有剛剛張月茹看姜鯉的眼神裏充滿着的溺寵與驕傲。
這個眼神，程老可以確定，他之前下鄉考察的時候，沒有見到過任何一個農婦對自己的孫女露出過這種表情，
哪怕是一些所謂對孫女比較好的奶奶，那也頂多只是讓她上了兩年上學，能喫飽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