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秋僵硬的身體轉身,就看到風塵僕僕的一家人,看着大包小包的模樣,應該是今日剛到。
看着這些人,毛小秋忍不住想要發怒,想要咆哮,可是最後都化作了一個清冷的聲音,“關門,我與他們沒有半點關係。”
毛小秋轉身,這一刻她選擇了逃避。也許逃避不是辦法,可是她不想讓孃親在今天這麼高興的日子被這羣人渣給破壞了。
但是她忘了一點,這羣人會選擇在今天到來就不會想過要放過。
“混賬,當真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長輩回家居然敢不讓開,你這個小雜……小混蛋。”
毛大壯這段時間是耀武揚威慣了,加上之前習慣性的對毛小秋母子三人非打即罵,這一回來更是變本加厲。
擡手就要朝毛小秋打去。
毛小秋冷眼掃去,毛大壯的手在空中停住了,他心頭一驚,這死丫頭的眼神怎麼這麼可怕。
轉念一想,自己居然被以一個小丫頭給嚇住了,惱羞成怒,“好你個小賤人,居然敢瞪老子,找打!”
話音一落,加大力道朝毛小秋狠狠而來,這一巴掌若是真的落到了她的身上,那這張臉就別想要了。
可惜想象中那被打臉的聲音沒有,反而出來一陣痛呼聲,“痛痛痛,你是哪裏來的小王八蛋,居然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這個家的主人。小心我叫人牙子來賣了你。”
毛大壯他們離開的時候趙鐵牛還沒有回來,自然是不認識的,還以爲趙鐵牛是毛小秋家的僕人。
他們可是打聽的了,毛小秋命好救了一個貴人,對方走了,但是溜了一個下人給她們使喚。
趙鐵牛眼底發狠,手上更加用力的捏住那隻手,眼神裏的殺意讓毛大壯秒慫,這個男人是什麼人,這眼神怎麼比在京城看到的那些個貴人還要嚇人。
“你…你…你要做什麼。毛小秋,快讓他住手,我的手要斷了。”
可惜毛小秋理都沒理會,而趙鐵牛更是不爲所動,反而更用力了,毛大壯痛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旁邊的人看着忍不住開口了:“哪裏來的不長眼的下等人還不快趕緊放手。告訴你,我家老五可是舉人老爺,那可是留在京城裏當京官的人,你要是敢傷我兒,小心將你送官查辦。”
毛小秋冷笑,這羣人出一趟門別的沒有學會,倒是把狐假虎威學得十足十的。
“笑話,毛大壯,你們搞搞清楚,這裏是我家,跟你們毛家可沒任何關係。你如今私闖民宅,還是知法犯法,到時候連累了可不止你毛大房一家。鐵牛哥,若是這些人還敢強闖,就報官吧。”
說完看了一眼趙鐵牛,趙鐵牛將他甩開,“還不快滾!”
說完,再次擋在了毛小秋的面前。
看着這個男人的背影,毛小秋突然沒有那麼煩躁了,這就是被保護的感覺嗎?
毛大壯前些年在村子裏還乾點活,這些年在京城別的沒學會,喫喝玩樂倒是學得十足十,這身體也被掏空了,如今趙鐵牛不過是用了三分力,他就被甩到了地上,摔得七暈八素。
毛小秋被這羣人的無恥給氣笑了,“不孝?我毛小秋一家三口與你們可沒有半點關係,你要回家,我自然不攔,不過,你要在我家門口鬧事,那我卻不能不管。”
毛家大伯毛大山聽到這話想到了什麼,換成了笑容:“小秋丫頭啊,之前的事我都聽說了,你祖母年紀大了,做事糊塗,那休書也是你祖母糊塗犯下的錯,這次我們回來就是特意爲了糾正這個錯誤。小秋啊,你看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今日可是我們毛家的大喜之日,這麼大的喜事怎麼能沒有當家男人在呢。所以我們特意趕回來幫忙的,你父親他被縣太爺請去喝茶,一時間推脫不開,只好請我這個大伯來。”
不得不說,毛家大伯毛大河這些年倒是學到了一些東西,尤其是這種場面話,是越來越會說了。
這若是換做其他人,或許會被他忽悠過去,可惜他遇到的是毛小秋,這從小就看慣了人臉色的孩子,她最懂的就是人心。
看到自家爹這樣對待這個小雜種,毛大壯不高興了,從地上起來就開始罵了……
毛大壯被氣瘋了,在京城他得裝孫子,可如今回到了這裏,他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那可是去過皇城的,一路上的吹捧,讓他早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如今在自己曾經踐踏下的小賤人面前丟了這麼大的臉,他那裏還忍得住,甩了甩髮痛的胳膊,怒氣衝衝道:“爹,您幹嘛對這個小雜種客氣,不過是個被賣了的下賤胚子,有什麼資格住着大房子。那林氏和小雜種不過是個泥腿子,五叔肯將他們帶到京城去享福,那是看得起她們。再說了,五叔都說了這房子以後就是我們了,將人趕出去就是了,還跟他廢話。”
原來如此。
原來這家人打的是這個主意,幸好之前她跟師父說好了。這房子如今已經在師父的名下了。
她並不擔心師父會像毛家的人那樣。
“鐵牛哥,這羣人要是私闖民宅,直接扭送衙門,我還不信了,這世上難不成是一個舉人說了算的。”
舉人只是一個名頭,還不一定有官當呢
毛小秋不屑與他們繼續糾纏,一會把娘驚動了不好。
可是毛家的人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呢。
毛大壯更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衝上來對着毛小秋就是一陣罵,“你這個小賤人,居然敢污衊朝廷命官,我看你是找死。告訴你,現在五叔已經是九品典儀了,你居然敢污衊朝廷命官,快把她抓起來。”
說完身後的小廝就要衝上來,卻不想在看到趙鐵牛那雙嗜殺的眼神時嚇得後退了幾步,連忙躲到了小廝的後面,“你是誰?我告訴你,這個毛小秋就是一個小雜種,掃把星,你要是識相的趕緊滾開,不然一會將你一起抓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