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周圍的風向轉向自己,毛五郎臉上露出了得意,一個小丫頭而已,居然敢跟自己鬥。不管過去還是現在,還是將來,她都只是一枚棋子。
“我兒啊,我知道這些年我在外奔波,陪伴你們的時間少,都是你們的娘帶着你們,我不在的期間,你祖母做事有些偏頗,導致了我們之間的誤會,不過,秋娘,我身爲朝廷命官,先有國後纔有家。”
窩草!這個人當真是不要臉的鼻祖啊。
這種冠冕堂皇的藉口說得這般遊刃有餘,簡直是個人才啊,這樣一來,不管自己說什麼,對方都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
而且在這個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婆婆虐待兒媳婦、重男輕女那就是常態,就算自己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自己的。
果然周圍的議論聲更甚了,其中更多的是表揚毛五郎的。
“這不是梧桐村舉人老爺毛五郎嗎?”
“胡說什麼,現在要叫官老爺了。官老爺,你這是要回來當青天大老爺了嗎?”
這話一出,毛五郎的表情微微一變,毛小秋笑了。
自己挖的坑,哭死也得填了。毛五爺啊毛五爺,她倒要看看這次要如何做。
“這位鄉親,多謝你們看得起毛某,只不過如今本官在京城任典儀一職,自然不能身兼數職。況且今日毛某隻是來找我這不孝女,希望她能回頭是岸啊。”
這下,更是拉了一波好感,要不是關係自己,毛小秋都要給這個人的無恥點個讚了。
但現在自己成了中心點,那這事就不好辦了。
冷冷的掃過周圍的人,目光停留在毛五郎的身上,她終於明白林氏一個大家閨秀爲何會落到這個男人的手裏了。
如此這般無恥,林氏那樣單純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毛五郎痛心疾首的看着毛小秋,他以爲會看到一個驚慌失措的小丫頭,卻不想對上一雙彷彿能看透人的眼睛。
對上那雙眼,他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
毛小秋冷笑一聲,“看來我大雲國還真是國家昌盛啊,尤其是這青梅鎮,是人人都能喫撐了啊。”
這話一出,一個噗嗤聲響起,毛小秋看了過去,一個身穿月牙白錦袍的少年郎手持一把山水畫扇。好一個翩翩少年郎,讓她想起君子如玉這個形容詞。
而其他人也被這個男人的容貌驚的露出了癡迷。
男子眼底一抹厭惡,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毛五郎被這個突然跑出來的少年搶走風頭,眼底一抹寒意。
“這位公子,不知你笑什麼呢!”
顯然他沒有聽出毛小秋話裏的諷刺。
月牙白公子扇子一晃,露出一抹不屑,旁邊的小廝接過話語,“真是一羣笨蛋,還真是喫撐了沒事幹,竟管閒事!好狗不擋道,讓開!”
小廝一番話讓衆人恍然大悟,最後一句話也讓毛五郎變了臉,這麼一個奴才居然敢對自己如此不敬。
“不過是區區從九品典儀,還真把自己當官老爺了,讓開!誤了我家公子的事,小心你的烏沙!”
“七月,夠了!”
月牙白公子雖然是阻止了下人,可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對這個毛鴻志的不屑。
毛小秋冷眼看着這一幕,她自然不會自戀的以爲對方是來特意幫自己的,所以並沒有上前去。
目送着這兩人離開,毛鴻志已經紅了眼,因爲人羣已經議論開了,“天啊原來是從九品啊,那不就是相當於衙門師爺?”
一時間衆人看向毛鴻志的眼神都變了,毛鴻志氣得恨不得將他們都抓起來,可是不能!
毛小秋卻不管這些,冷聲道,“毛大人還請慎言,我與你可沒有任何關係,畢竟我們一家三口都沒有上過你毛家的族譜!”
說完就要離開,可毛鴻志怎麼可能讓這個野丫頭跑了,“站住!不管你願不願意,今天都必須跟我走!來人,送小姐回府!”
“我看誰敢動手!典儀大人是打算強搶民女嗎?”
毛小秋不知何時手裏多出了一根黑不溜秋的棍子,舉起對着眼前的人。
毛鴻志似乎也有些破罐子破摔了,直接放棄了表演,一臉陰沉道,“我是你爹,就算我賣了你,也沒有人敢說半個字!”
說完手一揮,身後的小廝衝了上來,將毛小秋團團圍住!
毛小秋掃視一週,這些人似乎都不是普通的小廝,看來他毛鴻志是有備而來。
是誰泄露了自己的行蹤,回頭卻沒有發現任何熟悉的人。
趙鐵牛呢…
毛小秋閃神之際被對方抓住了空隙,一時不察竟然被擒住了。
人羣裏的小六子在看到這一幕時,驚得小跑回了趙記酒樓。
“不好了,不好了,二叔,小秋妹子被抓了!是那個…是小秋妹子她爹抓的!”
聽到前半句,趙一守差點就衝出去了,可聽到後半句時,他的腳步停住了,“你確定?”
小六子深吸口氣,隨後開口道,“真的,我親眼看到的。二叔,那個毛五爺簡直不是人,以前小秋妹子一家過的苦的時候,不見他出來,如今…”
“行了,別廢話了,這事我們還真做不了主,快去,去把林夫人和村長他們請來,對了,還有邱老…務必把事情說清楚了。老七,你去盯着,務必保住秋丫頭的性命無虞。”
“是,二哥,你放心吧!”
只見趙老七將圍裙一去,立馬變了一個模樣,消失在了廚房。
趙武看着趙一守,沉着臉,“二哥,這可如何是好,主子剛傳信讓我們保護好小秋丫頭,如今就出了這事…”
這要他們如何面對主子。
趙一守眉頭緊蹙,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知主上,雖然不知道主上如今在何處,又爲何不願出現,可他居然會爲了一個女子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想而知小秋對她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