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客棧,就明顯感覺氣氛不一樣,最大的感覺就是人明顯多了。
建築也高大了不少。
人們穿着也變得精緻了很多,當然也不是說就沒有粗布麻衣的百姓,更多的是葛衣的平民。
“賣包子咯~”
“煎餅~”
叫賣聲中夾雜着笑聲,這就是煙火氣息。
“趙鐵牛,我想喫這個。”
毛小秋跑到一個煎餅攤子前,指着那金燦燦的煎餅期盼的看着身邊的人。
趙鐵牛被那雙眼看得心情激盪,腦海裏只剩下了那張笑臉。
“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深情的語調,深情的眼神,可惜沉浸在美味中的毛小秋沒有看到。
一路上毛小秋見到什麼都要喫,不僅喫還要打包,反正天氣也冷了,能放。
於是就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渾身掛滿了東西,跟在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少女身後。
那模樣像極了保鏢跟小姐。
喫得正香的毛小秋突然被攔住了去路。
“喲,這是哪裏來的小美人啊。哥哥帶你玩玩兒啊。”
毛小秋正在興頭上,突然一個黑影擋住了去路。
不等她開口,一聲慘叫響起,胖子飛出去直接暈了。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到了,“你…你們…你們居然敢傷我家少爺,等着,等着,我去叫人。”
說完招呼着人擡起胖子就要跑,可惜胖子太胖了,一路上跌跌撞撞。
旁邊的人看着毛小秋兩人,賣包子的老婆婆開口提醒:“年輕人,你們趕緊逃吧,他可是知州府的表少爺。”
知州府的表少爺,毛小秋朝着老婆婆說了聲謝謝,,隨後拉着趙鐵牛的手離開。
“有尾巴!”
趙鐵牛嗯了一聲,“沒事,先去市場看看吧。”
賣奴隸的市場跟賣牛馬的一起,可悲的是在這個時代人命還不如一匹馬,一頭牛。
趙鐵牛似乎對這裏很瞭解,直接帶着毛要求來到了也一個比較大的牙行,“刀疤,我讓你準備的人都準備好了嗎?”
“爺放心,早就給您準備好了。”
老闆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左邊眉頭有一刀疤,看起來十分駭人。
跟他一比,趙鐵牛那道傷疤就顯得好看多了。
刀疤男帶着兩人朝院子裏走去,“爺,您要的人都在這裏了。這幾個人是識文斷字的,這幾個人當過掌櫃,這邊的都是從隊伍上退下來的。打雜這些力氣活都沒問題”。
趙鐵牛看向毛小秋,“有勞夫人來挑了。”
毛小秋太關注這些人了,都沒有注意到趙鐵牛話裏的稱呼,“這些人有會刺繡的嗎?”
娘那個刺繡的店鋪,總不能靠着她一個人,肯定需要幫手的。
“她們這幾個人的女紅都不錯。是從官奴下來的。”
“多少錢,我要死契。”
“死契的話要貴些,這樣的二十兩銀子一個人。”
二十兩,還真是夠貴的。
“那這他們呢?”
毛小秋轉頭看向趙鐵牛,“你說我們買多少合適?娘那裏要三個會女紅的,家裏還需要門房,師父那邊也需要門房,還有我們這邊,爹和二丫也需要有人照顧。作坊那邊你覺得多少人合適?”
趙鐵牛在聽到那句我們這兩個字時,笑了。
“你決定就好。我們的家以後都是你做主了。”
“這樣啊,那我可就自己挑了。”
最終他們買了十五小廝,識文斷字的,會女紅的、會做飯的,一共加起來二十多號人,一輛馬車是坐不下了,趙鐵牛直接大手筆的買了兩輛馬車,正好一輛給林氏,小秋這邊一輛。
付了定金,簽下新的契約,就等去衙門過明處,這些契約就徹底成立,這些人日後就是毛小秋的人了。還是死契的那種。
人買好了,直接轉頭卻隔壁,兩匹馬花了八十兩,而車廂需要提前定做,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運氣好,店家正好有兩個車廂被人退貨,便宜他們了。
不過一想到花掉的那些白花花的銀子,毛小秋就心疼得肝疼。
果然錢到用時方恨少啊。
“我要乾淨賺錢。”
趙鐵牛噗嗤笑了出來,她這一臉肉痛的模樣簡直太好笑了。不過爲了不讓她繼續肉痛下去,從袖口掏出了一沓銀票遞了過去。
“夫人,這是家用!”
毛小秋接過一看,傻眼了,最低面值一百的,最高五百的。加起來居然有好幾千。
“趙鐵牛,你這是去打劫了嗎?”
趙鐵牛笑了,“對啊,所以現在可以不肉疼了嗎?”
“那不一樣!”
花出去的就是花出去了。
“有什麼不一樣啊,你就當那些人是我給你買的。”
毛小秋笑了,心裏暖暖的,“誰教你的?看來以前沒少用這招招惹小姑娘吧。
“這輩子,我只招惹你。而且不是你告訴我嗎?你的是你的,我的還是你的啊。”
毛小秋懷疑的回憶着,自己確實說過這話,可是什麼時候跟他說過?
“好了,別想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想買的。”
毛小秋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過去了,“布莊,牛嬸的肚子越來越大了,我想給孩子準備幾身衣服。”
“好,我們一起去吧!”
兩人並肩而行,來到了省城最大的布莊,毓秀坊。
兩人一進門,還沒開口就聽到一個鄙夷的聲音,“天啊,老闆,你這裏怎麼什麼人都敢放進來啊。這種人買得起嗎?”
毛小轉頭看了過去,一個那粉衣少女一臉尖酸的看着毛小秋和趙鐵牛。
其實他們兩個穿着並不是太差,只是普通的棉麻衣,跟這些人一比,確實是差了很多。
尤其這個人穿的都是綾羅綢緞。
掌櫃一臉討好的笑容看向粉衣少女,“范小姐說笑了,我們這裏開門做生意,哪能把客人推出去呢,這樣,范小姐,今日看上的布,小的做主給你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