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什麼身份”季涼幾乎咬牙切齒的開口,“他是做什麼的爲什麼你們都這麼怕他”
“先生是跟本國政府交情很深的人呢”三嬸說話的神情既畏懼又崇敬,“先生是一名商人,據說t國百分之三十的經濟都掌握在他手中,賭場、礦場多的數不勝數,賺的錢是我們幾輩子都不可能想象到的。能在這裏工作,是很多人羨慕不來的。”
“所以你們纔不想離開這裏”
季涼問完,三嬸眼神突然躲閃了兩下,說道:“這這倒不是主要原因。”看了看季涼一眼,三嬸嘆口氣說道:“主要原因,還是。季小姐,今天要是沒有你,我可能真的會死啊把我丟出曼府,簡直能要了我的命出去之後,哪裏有讓我吸食啊”
“毒品”季涼縮了縮身子。
“是啊,毒品”三嬸幽幽嘆了口氣,“可是對我們曼府的人來說,就是解藥啊沒有那個東西,我們一天也活不下去,出了曼府,我們哪有錢去買這種東西啊這不就跟等死一樣嘛”
“這裏的每個人都吸食過”季涼倏地睜大眼睛。
“對。這也是先生試探我們真心的辦法。”三嬸看着季涼說道:“每個進曼府的人,第一天就會被注射,然後慢慢上癮,再也離不開,離不開曼府。但季小姐您是個意外,看的出來,先生很在乎您,您就好好跟先生過日子吧先生一表人才,又有權有勢,虧待不了您的”
“你出去”季涼突然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這羣人是瘋了,被注射毒藥上癮之後,竟然還哭着求着不要出去,還幫溫堇軒說好話,簡直是瘋了
三嬸一愣,反應過來後說道:“季小姐,我是爲您好,這裏警衛森嚴,憑您自己的力量,是萬萬離不開的啊”
“不要再說了”季涼眼眶一下子紅了,“你出去”
“季小姐”
“滾啊”季涼突然吼了一聲,身子順着牆壁就跌在牀上,“給我出去”
三嬸猶豫好久,微微嘆了口氣,推門出去之前,又說道:“季小姐,您要是餓了就喊一聲,我就守在外面。”
啪嗒
房間裏重新安靜下來,倒在牀上的季涼眼裏忽然落了淚,豆大的淚珠順着眼角流進發絲,消失不見。
季涼,只允你再哭這一次,等哭完了,你就要堅強起來,不管逃出這裏有多困難,你都不能放棄。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即便是死,也不要死在這裏。
下午三點,曼府後宅。
“放我出去混蛋你們知不知道我男朋友是誰啊說出來嚇死你們”
伴隨着重重的敲門聲和女人聲嘶力竭的吼聲,整個走廊都顯得異常混亂。
“小心我讓程燕西來把你們一個個的全都抓起來統統槍斃放我出去啊”
“程然還真不安生。”溫堇軒站在門外,身後站着尹峯和其他幾個保鏢,隔着門板,聽着程然在房間裏徒勞的大喊大叫,道:“任她喊叫,不用管她。”
“是,先生。”
“另外,關注一下程燕西那邊的狀況,什麼時候他到t國了,什麼時候跟我說一聲。我得準備好好迎接這位尊貴的客人啊”
“是。”尹峯點點頭,絲毫不會懷疑爲什麼程燕西會追到t國,因爲他早就知道程燕西是個厲害的角色,更何況,這次他們可是連他妻子都綁來了。
溫堇軒目不斜視的朝着三樓盡頭的一處房間走去,她知道那女人一定在屋子裏畫畫,可是,她今天有更重要的任務咔噠一聲,溫堇軒輕輕轉開門把,“又在畫什麼”
“先生。”女人聽到聲音,連忙放下手中的鉛筆,轉過身來,低垂着眼眸,臉上擠出一絲笑,“您怎麼有時間過來了。”
嬌小的臉龐,烏黑的頭髮,安靜的面龐
這女人卻不是別人,正是京南大學前不久開除的女學生,季涼曾經的室友林可。
“跟我走。”溫堇軒話並不多,簡潔明瞭的道出了目的。
“是。”林可溫順的點點頭。來到t國曼府兩個月,她只學會了更加服從而已,即使心裏有再多疑問,也不會問出口。
曼府的花園裏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似乎很久沒出來了。林可跟在溫堇軒身後,看着他們要去的方向,心裏漸漸疑惑,難道上次那位州長又來了相見她不對不對,曼府的女人都是在晚上纔會陪客。那麼,他們爲什麼會往主宅走呢
“很疑惑吧。”溫堇
軒輕笑一聲,洞悉一切的態度讓人心驚,只聽他說道:“我們正是要往主宅走,今天,帶你去見一位故人。”
故人林可眸子的驚慌頓時顯現,她不希望有認識的人知道她在這裏,可是。林可又轉而一想,有誰會到這裏呢
溫堇軒走到主宅客廳便停住腳步,讓傭人帶着林可往季涼的房間走去。
“看着林可,別讓她對季涼有什麼威脅。”溫堇軒雙手抄在口袋裏,“尹峯,跟我去基地一趟。”
“是。”
溫堇軒轉身往外走,心裏卻對自己的做法感到陌生又鄙視。他竟然對季涼產生一絲愧疚,想讓林可去陪陪她,雖然林可跟季涼有過節,可畢竟也算相識相知,興許能讓季涼稍微安心一點曼府的大門緩緩打開,一輛看起來價值不菲的車子駛出這座“牢獄”,身後有保鏢將大門及時關上。
三樓臥室,季涼躺在牀上,看到外面的景象,對自己得逃出又減少了一分希望。戒備森嚴,荷槍實彈,她要怎麼樣,才能逃出去呢最起碼,讓她可以跟外界取得聯繫叩叩叩正在這時,房間外突然響起敲門聲,季涼連忙把渴望的目光收回來,閉着眼默不作聲。
房間外的人沒有得到迴應,又連續敲了幾次,只聽輕輕轉動門把的聲音,然後是輕盈的腳步聲,似乎進來一個女人。
“是先生讓我過來的,我也不知道季涼”女人突然驚呼一聲。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季涼猛地睜開眼,四目對視,如晴天霹靂般,她也忍不住驚呼,“林可怎麼會是你”
兩個人各自愣住,過了半晌,林可嘲諷的笑了一聲,“我當住宅裏進來了哪個女人,還想着兄弟兩個的口味會不會相似,卻沒想到呵呵,豈止相似,連看上的人都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