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戰北野挑眉，問他。
當九陽丹是大白菜嗎？隨處可見，想要伸手就可以抓一大把來？
“我騙過你嗎？”千寂雲拿眼掃他，問。
“這倒沒有。”
戰北野搖頭，這人雖然挺會算計人的，但是對朋友倒是真誠，鮮活說謊的。
“那我真的拿走了啊，真的拿了？”
“嗯。”
千寂雲點頭。
“待你傷好了，我們再來喝酒吧。”
到了那時候，就再也不用擔心誰會來傷他了，他便也真的能夠放心了。
“好。”
戰北野擡手，拍了一下千寂雲的肩頭。
“這份情，兄弟我領了，以後但凡我能做到的，你一定說。”
“哪怕沒這份情，我也不會跟你客氣的。”千寂雲笑着說道。
難道他還會跟戰北野客氣嗎？多少年的交情了，有事情他會忘了戰北野嗎？
“你這人真是，沒趣極了。”戰北野好笑地拍了他一記。
“本來我還想這幾日就回去一趟的，但現在看來，得過些時日了。”他看着手上裝着九陽丹的瓷瓶，對着千寂雲說道。
“你要回去？”
千寂雲詫異地挑眉，他不是不喜歡回去嘛，怎麼現在又要回去了？
這怕不是又有求於戰北野，想着從他的身上，得到些什麼東西了吧？有時候他就在想啊，像戰北野這樣的家人，還不如他這種沒有家人的，舒服多了。
“也該回去看看了，順便把那玩意兒帶回去。”
戰北野所說的，就是戰北城了，那個他的親弟弟，卻是一直不把他當親人的那個玩意兒。
他也是想笑，就戰北城那樣的，還想越過他，自己出人投地。
“不準備再護着他了？”千寂雲諷刺地看着他，問。
“護不住了。”
心越養越大，他要怎麼護，再護着，連他自己都要被護進去了。
“我就想問問，誰家的親弟弟，是一心期盼着親哥哥去死的，估計也只有他了，他就不想想，沒了我，誰又能再護着他的周全？”
“或許你可以問問，他到底是不是你同母的親弟弟。”千寂雲半開玩笑地說道。
聞言，戰北野白了他一眼。
那要不是他的親弟弟，他早親手把人掐死了，還會留到現在？
“你若沒什麼事情，我先回去了。”
“好。”
千寂雲朝着他點頭，可沒打算留着他在這裏過夜。
“你自己當心。”
“知道。”
戰北野應聲，幾個呼吸間，人就已經消失在千寂雲的眼前了。
“人走了？”
人走了沒一會兒，安玖月便從旁邊過來了，同樣坐到了千寂雲的身邊。
“走了。”
千寂雲目視着遠方，輕嘆了一口氣，將戰北野的事情，又細細地跟她說了一遍。
“玖月，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有不順遂的事情呢？”他伸手，將人兒擁進自己的懷裏，輕聲問她。
“大概是吧，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