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建保更是被嚇的渾身哆嗦,往家裏人身後躲去。
而顧瑤更是渾身僵硬,忘記了呼吸,她要被抓了?!
順着聲音,寧寧下意識地看了過去,來了好幾個。
這些人她在周致遠那裏見過,下午她去找周致遠的時候,這些人正在和周致遠彙報工作。
那些人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寧寧,不由得一愣,點了點頭,“顧同志。”
跟顧寧打招呼的是叫武鋼,也是周致遠的得力下屬。
寧寧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他們認識!
這是顧家所有人的反應。
顧建保心裏迅速有了計較,連滾帶爬的跑到寧寧面前,“寧寧,寧寧,你既然認識他們,幫幫大伯,幫幫大伯好不好?”
旁邊的顧盼文也面色複雜,他小聲地和寧寧說,“寧寧,我就只有這一個爸爸,所以看在往日我對你好的份上,幫下我爸。”他不能失去爸爸。
劉春花也期期艾艾,“寧寧,往日是大伯孃錯了,不該針對你,求你幫幫你大伯吧。”
趙桂花他們更是恍不多讓,所有人都在提起往日對寧寧的好。
希望她能看在以前的面子上,幫下顧建保,不讓他被抓。
至於顧瑤,被大家下意識給忘記了。
寧寧笑了笑,越笑越大聲,笑的眼淚流。
“你笑什麼?”顧家人被寧寧笑的渾身發毛。
“笑你們天真可愛,無知者無畏。”
“你……”
寧寧沒有搭理他們,而是倒了一搪瓷缸的水,遞給武鋼,“同志,來給我這些無知無畏的家人們普普法,就憑我們一面之緣,可以發話讓你們不抓人了嗎?”
武鋼接過搪瓷缸,臉上帶着肅殺,“當然不行,我們抓人是有抓捕令的,誰來都不行。”頓了頓,又說,“若是查明沒問題,自然會放出來的。”
寧寧聳肩,衝着顧家人說,“聽到沒有?法律就是法律,誰都無法更改。”頓了頓,她垂眸,“就算是求我也沒用。”
這話一說,顧家人頓時慌了。
而武鋼在收下這一搪瓷缸的水,算是最後的寬限時間。
時間一到,他一揮手,下屬立馬上前,不給顧建保和顧瑤反應的餘地,就已經抓了起來。
等到手被拷上的時候,顧建保才恍然回神,他拼命的掙扎,“娘,救我,娘救我——”
趙桂花心如刀絞,“老大——”她看向寧寧,“寧寧、”
寧寧搖頭,“找我沒用。”
顧家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顧建保和顧瑤被帶走了。
顧建保滿是掙扎,一步三回頭,而顧瑤特別平靜,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顧家人,嘴角泛着冷笑。
這些人的嘴臉,她在也沒有比現在更清楚的時候了,他們都不是人。
連顧建保和顧瑤都被帶走了,李同鳳在留這裏也沒有意義了,她知道找顧家人,找顧寧是行不通了,只能現行離開。
不過她走的時候,還不忘把喇叭給帶上,對着顧家人淬了一口唾沫,“看吧,你們顧家人的報應也來了。”
不然,當年大隊長的職位也不會落到顧建保身上了。
隨着李同鳳的離開,顧家徹底安靜了下去。
一下子被抓走了兩個人,讓顧家元氣大傷。劉春花哭的厲害,顧盼文心煩意亂。
寧寧沒興趣接收他們的負能量,轉身就要離開堂屋,進西屋的。
卻被趙桂花突然冷喝一聲,“顧寧,站住!”
寧寧腳步一頓,她回頭,“有事?”
她冷冷淡淡平靜的情緒,越發讓趙桂花生氣起來、
她隨手抄起桌子旁邊的搪瓷缸,就砸了過來。“顧寧,顧建保是你大伯,顧瑤是你妹妹,你怎麼能這麼狠心,見死不救!”
飛過來的搪瓷缸,被寧寧偏頭避開了,但是搪瓷缸的邊角到底是颳着了額頭,頓時紅彤彤了一大片。
劉淑珍頓時尖叫一聲,撲向寧寧,護着她。
顧建設更是下意識的站在寧寧的面前,擋住了她前面所有的障礙物。
他們沒說話,卻以行動表示,他們站在寧寧這邊,會護着寧寧。
寧寧本來冰涼的心,瞬間暖了不少,她撥開兩人,大步流星走到趙桂花面前,冷笑一聲,“老太太,你是耳聾眼瞎老年癡呆嗎?先前武鋼同志的話,你沒聽見?”
隨着她話落,顧家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死寂一樣可怕。
馬鐵蘭更是喫驚地瞪大眼睛,寧寧竟然罵她那威武了一輩子婆婆,老年癡呆!這真的是——太太太威武了。
顧家其他人也恍不多讓,震驚的看着寧寧。
趙桂花從未想過,在她面前乖巧孝順的寧寧,會這般罵她。
她愣了一瞬間,很快就反應過來,蒲扇一樣的巴掌拍在桌子上,砰砰砰作響,“反了天了你,有沒有把我當你奶奶?”
寧寧絲毫不退讓的瞪着她,額頭上的紅印子越發明顯,針鋒相對,“長輩不慈,晚輩何來孝順?”
面對寧寧額頭上的紅印子,趙桂花也有些心虛和心疼,但是很快就被她的犟嘴給氣的渾身發抖,“我不慈?顧寧,我要你救你大伯和妹妹,這就變的不慈了?”
“難道不是嗎?”寧寧冷笑一聲,“他顧建保是我兒子嗎?顧瑤是我女兒嗎?既然不是,憑什麼要我來負責?”
“哦,因爲他們是我親戚是嗎?老太太,顧建保是你親生的,也是你養大的,他落到這個地步是你沒教養好,是你們當父母的責任,他落到這個地步是他自甘墮落,他被抓?難道不是罪有應得嗎?”
“還有顧瑤,在明知道顧瑤和高正元有一腿的情況下,你們想着的不是去教育她,不是去掰正這個錯誤,而是想的是去和高家攀附上關係,爲了那幾百塊的彩禮,要把我,要把顧瑤賣給高家,現在高家出事,連累顧家?來怪我不救人了?”
寧寧掃向屋內的每一個人,她目光犀利,聲音冰冷,“不是你們親手送他們去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