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極爲難對付。
周致遠這也算是做好事了。
“他年紀還不夠,你打算怎麼安置他?”
對方年紀才十四歲,怕還是虛歲,也就是說,正兒八經也就十三左右。
周致遠想了想,“部隊有計劃建立一隻特殊的少年組。”
只是,這種名額極爲難得,但凡是在部隊的都願意擠破頭把人送進去。
葛衛國擡頭,“這是尖刀?”
從少年開始培養,這種人出來,就太可怕了。
周致遠點頭,“是。”
“那你這可是下了血本。”
這種名額,周致遠都不容易拿到。
周致遠笑了笑,“這孩子值得。”
他還沒見過,比這孩子天賦更好的了。
這讓葛衛國酸透了,“你說,你運氣就怎麼能這麼好?陪我辦個案,我忙裏忙外,屁都沒得到,反倒是你,竟然還白撿了一個人才。”
這話,讓周致遠笑了,他也覺得運氣挺好。
遇到徐武這種人的概率,可能是萬分之一,也許會更低。
他聞言,忍不住笑了,“我覺得寧寧是我的福星。”
不是顧寧,他也不會來辦案,更不會遇到徐武。
這話,讓葛衛國更酸了,酸得冒水,“你可真是——”
也不見說他是福星,明明是他去找的周致遠,這人就區別對待。
說到底,是他不配了!
兩人插科打諢,等到大院兒的時候,這會已經奔十二點去了。
天上的月亮照得通亮,院裏面有不少人家在守夜,剛好這會到了十二點,這會要出來放鞭炮。
遇見了周致遠和葛衛國,都忍不住瞠目,“你們這是從哪裏回來的?”
怎麼半夜三更地從外面回來,車子轟隆聲,他們可都聽到了的。
葛衛國緊了緊雷鋒帽,笑道,“出案子啊,叔,行,你先忙活兒哈,我們進去歇會。”
問話的是廖勝男的父親,他手裏正挑着鞭炮,拿着火柴,準備點掛鞭。
看到周致遠從後面過來的時候,他頓了下,欲言又止,想了想,到底是跟上去了,“致遠,我找你說下話。”
周致遠算是他的晚輩了。
但是,他確實大院裏面最出色的晚輩。
周致遠點頭,朝着葛衛國擺手,示意葛衛國先進去,他則是對着廖孔武喊了一聲,“廖叔。”
都是一個院的人。
無非是,廖家是後面才搬過來的。
廖孔武掐着點,點了鞭炮後,鞭炮響起,噼裏啪啦作響,他連耳朵都沒捂,就站在不遠處,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
像他這種人,是從槍林彈雨中活下來的,比起子彈聲,這鞭炮聲就是小兒科了。
“致遠,我——”廖孔武有些難以開口。
周致遠知道他要說什麼,“你是要說,勝男的事情吧!”
廖勝男和周文宴的事情。
廖孔武點了點頭,他薅了一把頭髮,頗爲惆悵,“我家那丫頭,是個外向的,年三十晚上守夜就直接去了周家。”
他攔都攔不住。
自打上次閨女說離開後,要不是她媽再三去要她回家過年,怕是年三十也回不來的。
“你對他們兩個年輕人的婚事怎麼看?”
廖孔武問道,他點了一根菸,開始抽起來,他想要知道,周致遠在中間充當的是什麼角色,他纔好進行下一步。
周致遠,“廖叔,這件事我從來沒有插手過,我不支持,也不反對,全看年輕人自己的想法。”
其實,要他來看,自己的侄兒子不是良配。
但是,廖勝男實心眼,一心撲在周文宴身上,誰都拉不回來。
對於女同志來說,廖勝男很喫虧。
她現在也極爲被動,在這樣下去,沒人敢娶她。
若是往低了娶,那都是衝着廖家的家世來的。
有了周致遠這話,廖孔武有些複雜,“致遠,我沒看錯你。”
若是,致遠也在從中間摻和,那他就失望了。
在他看來,致遠是大院裏面唯一一個有機會登上高位的人。
周致遠沒說話。
廖孔武也習慣了,他問了一句,“你覺得周文宴是良配嗎?”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這話問多餘了,但是他就是想知道。
周致遠想了想,如實道,“這要看您從哪方面來想了,如果說僅從雙方家世來看,也算是門當戶對,僅從個人來看,文宴不是良配,他不會是一個好丈夫。”
接着,他話鋒一轉,“但是廖叔,你要明白一件事,勝男丫頭鐵了心,寧願和你們斷絕關係也要和文宴好。
這一點,廖家就已經落了下風,就算是你身爲父親,強壓着把勝男丫頭給帶回去,那安州市肯定待不了。”
“您定然要把她往別處送,可是您又能往哪裏送呢?
能送的也無非是鄉下不認識她的地方,好從頭開始,但是廖叔,您要明白您的打算,你把她送走以後,是打算養她一輩子,終身不嫁女嗎?”
廖孔武猶豫,斷然拒絕道,“這不可能。”
哪裏有不嫁人的姑娘。
他姑娘到底是要嫁人的,只是,這點纔是最難的,勝男的名聲已經差到極致,而且照着她之前的說法,她已經和周文宴生米煮成熟飯了。
這種情況,想讓她往高處嫁,幾乎是斷絕了可能性。
高門大戶,哪個娶妻能受得了這個?
那就只能低嫁了,可是低嫁,從遠方鄉下找一個,過起日子來,怕是還不如嫁給周文宴。
周文宴人在不行,周家的家世底子在,起碼,勝男嫁過去不用受物質的苦,加上有周致遠這個清醒公正的在,周文宴翻不下大浪來。
但是,就這麼認了。
廖孔武自己有些不甘心,他明白周致遠的意思。
“可是致遠——”
周致遠擡頭看他。
“我知道這話不該說,但是我當父親的,不說不行。”廖孔武道,“我想要你一個保證,如果勝男嫁過去,你能護着點她,讓周文宴翻不出大浪來。”
這話,周致遠想也不想地拒絕了,“廖叔,這不可能,勝男和文宴關起門的事情,我要怎麼管?怎麼護?別說我只是小叔,我就是親生父親,我也插手不了這個。”
小兩口的事情,誰能插手?
只能他們自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