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致遠突然問道,“你是二十多年前,就知道了?”
不然,對方不會說出這種話的,而且或許是更早的時間。
魯叔點頭又搖頭,“我當時只是懷疑,後來,周文宴出生後,一天天長大和你大哥生的十分相像。”
“我也就慢慢淡了這個念頭。”
哪裏知道,這麼可笑。
姚慧茹一夜情竟然找了一個和老大長的像的人,睡覺。
偏偏,這個孩子像親生父親,也像周家老大。
想到這裏。
魯叔就恨的牙癢癢,“致遠,姚慧茹母子兩人,絕對不能這樣輕易放過了!”
氣死了老爺子不說。
連帶着致遠在周家這些年,也和老爺子不親,整個周家曾經幾度分崩離析。
這個罪魁禍首,自然是姚慧茹母子兩人。
提起他們。
周致遠的神色也冷了片刻,“自然。”
“那就好,那就好,我一定要看到他們母子兩人遭到報應。”
魯叔恨到極致,面色也猙獰起來。
好好的一個周家,竟然被這倆人給毀了。
好好的一個老爺子,竟然被他們給活生生的給氣死了。
周家啊!
曾經的周家多好啊。
現在,瞬間分崩離析。
只剩下,致遠一個人了。
“魯叔——”
察覺到魯叔情緒不太對,顧寧喊了一聲。
魯叔恍然回神,自己情緒外露了,他狠狠的摸了一把臉,朝着兩人道,“我去看老爺子最後一眼。”
他和老爺子是上下級,但是這麼多年來也是兄弟。
儘管魯叔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是他卻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明明,去年這個時候,家裏人都還在。
想到這裏,魯叔也紅了眼眶。
等到太平間看到周老爺子人時,魯叔在也忍不住了,抱着冰冷的牀,嚎啕大哭,“老爺子,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
“被那個野種給氣死了。”
“你就不想想致遠?想想我們嗎?”
可惜,這一切周老爺子都聽不到了。
他徹底離開了這個世界。
外面。
不放心魯叔追過來的周致遠和顧寧,站在房間外面。
兩人對視了一眼。
都沒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裏面的哭聲小了點,顧寧問,“你打算怎麼辦?”
周致遠的情緒已經恢復過來了,又如同往日一樣。
他語氣非常冷靜,“火化,辦葬禮,報復周文宴和姚慧茹。”
原本,他沒打算繼續追究的,把兩人趕出去,也是看在周老爺子的面子上,但是如今老爺子沒了,他自然不需要顧忌這些了。
只需要,有多狠,就多狠的報復回去。
讓周家替別人養兒子這麼多年,也就姚慧茹能做出來。
顧寧見他情緒好了一些,這才嗯了一聲,“你看這邊有需要幫忙的,就喊我。”
周致遠看了顧寧一眼,半晌,他低聲道,“謝謝。”
謝謝你在這個時候陪着我。
其實,他之前的情緒,有一瞬間是爆炸的。
在得知周老爺子沒的那一瞬間,他有想過,去一槍崩了姚慧茹和周文宴。
顧寧搖搖頭,“你先回家一趟吧,要對外公佈消息,還要宣佈訃告,而且火化這邊,你也要聯繫人。”
等着周致遠的事情還挺多的。
周致遠點頭。
兩人剛轉身離開。
就看到迎面奔跑過來的葛衛國。
葛衛國滿頭大汗,當看到兩人從太平間出來的時候。
葛衛國頓時停在原地,腳下像是生根一樣,語氣艱澀,“老爺子?”
他甚至問不出,是不是沒了這兩個字。
周致遠,“沒了。”
他說出這話的時候,極爲冷靜。
葛衛國踉蹌了下,“我還是來晚了。”
他是聽說了周家的事情,但是局內太忙了,他顧不得那邊,等他聽說的時候,已經晚了。
“是因爲周文宴,被氣死的?”
除了這個,葛衛國想不到其他的了、
周致遠嗯了一聲。
“媽的!”葛衛國一拳頭砸在牆壁上,“我早都說,周家養不出周文宴這種的孬種,真沒想到是真的,姚慧茹膽子是真大,敢讓烈士家庭養野種,呵呵——看來她是不想活了。”???.
提起姚慧茹和周文宴。
周致遠和顧寧都沒說話。
“衛國,你這邊幫我追查下週文宴和姚慧茹的消息。”
趕走他們,是便宜他們了。
他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葛衛國點頭,“這是自然。”
頓了頓,看着周致遠的樣子,他忍不住道,“節哀。”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彷彿多餘了。
周致遠,“嗯。”
沒有太多的話,也說不出來太多的話。
其實,見葛衛國來了,顧寧倒是鬆了一口氣,“那你陪着周致遠,我先回去一趟。”
這邊的事情,也要和家裏人說一聲,讓他們早做準備。
這——
葛衛國下意識地去看周致遠,在他看來,這種時候,顧寧陪着周致遠比他陪着周致遠更爲實在。
他想,相較於他,周致遠也更希望是顧寧陪着他。
哪裏想到。
周致遠卻說,“你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這邊暫時用不到你。”
只是,他垂眸,“等老爺子葬禮那天,我會提前通知你。”
顧寧點頭,看了一眼葛衛國,雖然沒說話,但是卻以眼神示意,這段時間,你多照看下他。
葛衛國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等顧寧離開了。
葛衛國一拳頭砸在周致遠的肩膀上,原先像鋼鐵一樣的人,這一砸,竟然把人給砸的倒退了好幾步。
他一驚,又下意識地去扶着他。
“你怎麼回事啊你?這個時候讓顧寧怎麼走了啊!”
這種時候,顧寧才該陪着周致遠啊!
周致遠晃了下身體,“她爲了周家的事情,忙了兩天了,讓她回去休息吧,再加上接下來的事情,她在我也無法放開手。”
他沒顧寧看着的那麼可親。
也沒顧寧看着的那麼和善。
相反,他周致遠,一直都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