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入口處,任平戰擡頭看着站在那懸崖上方的銀色面具人,輕笑出聲,話中充滿了譏諷。
可以看得出,他對這些埋伏之人沒有任何懼意。
只要沒有進入峽谷,遭遇落石,斷木,流火等偷襲,任平戰這一方高手也是不少,又豈會怕了那羣明顯沒有掌中命魂境強者的面具人?
“看來……任江軍對我們黑龍幫十分了解啊,竟然一語就道破了我等身份?”
銀色面具人對於任平戰的嘲諷並不在意,他可以肯定任平戰一定是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這才察覺到峽谷之中有埋伏。
這麼說也只是在故意激怒他罷了!雖然銀色面具人不懂得如何只會戰爭,但是他也知道兩兵交戰,最忌心浮氣躁!
“你們黑龍幫野心勃勃,連妖族都敢勾結,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任平戰面色平靜,一邊拔出腰間的斬馬短刀,一邊對銀色面具人冷聲道“你們這些黑道幫派本就讓任某十分厭惡,如今還敢勾結妖族,簡直就是不知死活!給你一個機會,將那黑風山的妖族老怪下落交出來!否則,今晚便是你的死期!”
“任江軍,真是好大的口氣啊!某倒要看看,今晚究竟是某的死期,還是你這位大名鼎鼎的驍騎將軍,追風太保的死期!”
銀色面具人聞言頓時仰頭大笑。說罷,他亦是不在多言,大手一揮,直接吩咐一衆殺手向山下任平戰衆人殺去。
埋伏,只是想要減輕一點損失罷了!
如今既然埋伏失敗,那就戰吧!
他黑龍幫能在雪城屹立多年而不倒,可不是靠嘴皮子爭取來的!
而是一刀一劍,活生生殺出來的!
“諸位弟兄,殺!”
見面具殺手衝下來,任平戰臉色隨之一凝,整個人的氣勢亦是瞬間變得殺氣衝宵,兇悍無雙!
他任平戰,名字中就帶着平定戰爭之意!
故而對於戰爭,他從來不會畏懼,更不會退縮!
今晚身旁雖然不是那些與他出生入死多年的戰友手下,但也都是爲了除妖而來的英雄豪傑!
與他們聯手一戰,何懼之有!
隨着任平戰一聲怒喝,他身後那些武者便也紛紛爆發真元威勢,同樣兇悍之極向面具人殺去。
論人數,雙方只見差不了多少,他們豈會懼怕?
論高手,他們都是各自地區成名多年的武者,更不會畏懼!
霎時間,喊殺聲,怒罵聲,刀劍碰撞聲,真元轟鳴聲……急促而刺耳響起!
原本平靜的峽谷入口處,轉瞬變成數十人的混亂大戰!
雙方人數相差不多,一方是黑龍幫的精英,久經生死之戰。
一方亦也是成名多年的武者,戰鬥經驗同樣豐富無比。
兩方武者拼殺起來,是一個比一個兇猛勇武,狠辣兇悍!
整個場面人數其實不算多,但其激烈程度卻絲毫不輸於九陰魔教和孟家襲擊秦沐風紫陽門的情形!
而秦沐風看了,也是不得不佩服這個世界的武者。
他們真的經歷了太多生死拼殺,戰鬥的經驗太過豐富,秦沐風根本無法與他們相比。
此刻在遠處窺伺時,甚至都受到了不小的啓發,讓他更加明白武者戰鬥不是花裏胡哨的比拼什麼武學功法,劍法,身法……
而是最簡單,最直接,最果斷的取敵性命!
秦沐風以前的一些戰鬥方式,還是顯得有些多餘。
而任平戰與銀色面具首人的戰鬥,更是讓秦沐風看的目不轉睛,十分入神。
二者是百鍊真罡後期境界,所用的武學功法品級不算高,也就六品左右。
但是他們卻都將自己的武學功法掌握到大成境界,做到了完美的將真元融入到他們看起來頗爲樸素的招式之中。
只看他們刀劍碰撞產生的餘波,便將周圍山石,甚至連雪地都震出無數裂紋可言看得出來!
而且這種暗藏殺機的近身搏戰,更講求經驗,意識,技巧,反應等戰鬥經驗。
但是兩人卻皆都完美的做到任何一次出招,完全是把秦沐風看的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舞者之間的戰鬥還能這樣!
“嗜血劍法!你不是黑龍幫幫主,你是黑道邪修程震山!”
“不愧是任江軍,竟然在短短十數招只見,就從刀法看出了某的身份!”
“哼!你們這些黑道邪修果然一如以往惡毒,竟然願意給妖族辦事!”
“哈哈哈!若不夠惡毒,又豈能被你們這些正道人士稱爲黑道邪修?何況就連佛道儒三教都能與妖族接觸,我幫妖族辦事又怎麼了?”
“呸!佛道儒三教接觸的妖族,可不是黑風山那種仍舊還把人族當做血食的妖族!你們爲黑風山的妖族辦事,難道就不怕哪天他連你們都吃了嗎?”
“這你就想多了!黑風山被你們正道如此敵視,若他們在得罪我們黑道,那麼元洲就沒有他們立足之地!”
……
任平戰與黑道邪修程震山一邊激戰,一邊交談着。
而程震山最後那句話,也是說的任平戰啞口無言。
的確,黑風山不可能會得罪黑道勢力。
畢竟元洲黑道之中,可是有着一品實力“鎮天龍城”撐着!
黑風山偶爾對付一些黑道邪修倒是沒什麼,如程震山這種明面上都已經幫他們黑風山的黑道邪修,黑風山若敢下毒手“震天龍城”必然不會放過他們。
這,也是爲什麼黑道邪修如此猖獗,秦沐風只要一出山門,似乎在哪都能遇到他們的原因。
“鎮天龍城”雖然只是一個城池,但元洲許多黑道邪修卻都受他們的保護。
只要那些黑道邪修沒有正面得罪佛道儒三教勢力,拂逆佛道儒三教的威嚴,那麼他們基本上都能活的很滋潤!
想到這些,任平戰的心思卻不盡漸漸沉了下來。
黑道邪修,魔教,妖族……
他怎麼覺得如今的天下,似乎又開始不安寧了呢?
呼!
然而程震山可沒有給任平戰深思的機會。
一劍刺來,風聲凌厲,催人斷魂!
程震山面色不變,手中戰馬短刀隨即揚起,噹的一聲擋住程震山的劍刃。
恐怖的力道從劍刃中傳來,任平戰腳踩的雪地霎時如颶風皺起,所有覆蓋的積雪都以圓形之態被吹散出去,露出了一個直徑約莫十多丈的空曠地面。
鐺鐺鐺鐺……
而後程震山攻勢如疾風驟雨,連忙不絕攻擊任平戰,不斷爆發震耳的金戈爭鳴聲!
二人的戰鬥聲勢十分驚人,一個不斷揮動鋒利寶劍,一個雖用短刀,但靈活之餘卻也同樣霸氣兇悍,戰的異常激烈,也十分精彩。
程震山的嗜血劍法是他多年前從一處祕境之中獲得的強大刀法,追求的是凶煞,狠戾,出劍就必須要見血的殺伐之意,講究的更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狠戾之法。
所以他纔會一交手就拿出了自己的壓箱功夫,爲的就是能在氣勢衰竭之前擊敗任平戰。
而任平戰所用的是他根據自己多年沙場拼殺的經驗,將原本的一門七品刀法改進的刀法。這門刀法走的是靈活詭變,卻又不失霸道兇悍的已經。
爲的,就是哪怕深陷千軍萬馬之中,也能如魚得水斬殺敵人,並且還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