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絕代雙驕 >第96章 奸狡詭詐
    她不開口,江玉郎的手就不敢停,只見他一張又白又俊的臉,晃眼間就變得像豬肝一樣,順着嘴角往下直淌鮮血。

    鐵萍姑瞧得心都碎了,忍不住道:“宮主,求求宮主饒了他吧”

    白衣人這才擡起頭來,道:“你爲他求情,又有誰爲你求情”

    鐵萍姑顫聲道:“婢子自知罪孽深重,本就不敢求宮主饒恕的。”

    白衣人道:“很好,那麼我問你,你將小魚兒帶到哪裏去了”

    鐵萍姑道:“小魚兒他”

    她忽然想到自己若說出真相,宮主若知道小魚兒已死在江玉郎手上,江玉郎只怕立刻就要被碎屍萬段了。

    白衣人道:“小魚兒他怎麼樣了你爲何不說”

    鐵萍姑道:“他他也到了這裏,只怕是在東面那一帶。”

    白衣人道:“好,我這就去找他,但願你說的不假。”

    江玉郎這時已被自己打得躺在地上,但還是不敢停手。

    白衣人叱道:“夠了,停手吧。”

    江玉郎掙扎着爬起來,叩頭道:“多多謝宮主。”

    白衣人道:“現在,我要你在這裏看着她,若有人傷了她,我就要你的命,若有人將她救走,我也要你的命,知道麼”

    江玉郎道:“小人知道。”

    等到江玉郎擡起頭時,白衣人已又如幽靈般消失了。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苦笑道:“這就是移花宮主,原來移花宮主就是這樣子的,想不到我今日竟見着了她,只怕是走了運了。”

    鐵萍姑嘆道:“幸好今日來的只是小宮主,若是大宮主來了,你我此刻只怕都活不成了。”

    江玉郎出神地凝注着遠方,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鐵萍姑道:“但等她回來,你我還是活不成的,你害了小魚兒,她絕不會饒你。”

    江玉郎道:“爲什麼她本來不是要花無缺殺小魚兒的麼”

    鐵萍姑道:“不錯,但她只許花無缺自己親手殺小魚兒,卻不許別人動小魚兒一根手指,就連她自己,也絕不傷小魚兒的。”

    江玉郎訝然道:“這又是爲了什麼倒真是件怪事”

    鐵萍姑道:“我也猜不透這是什麼道理,她們姐妹本來就是個怪人,無論如何,你現在快將我放下去吧,我半身發麻,已被她點了穴道。”

    江玉郎嘆道:“我就算救了你,咱們兩人還是逃不脫她掌握的。”

    鐵萍姑道:“但咱們好歹也得試一試,等她回來了,反正也只有一死,現在若是逃走,找個地方藏起來,說不定還可過幾天快活的日子。”

    江玉郎垂下頭沒有說話,過了半晌,忽又擡頭道:“但你若不告訴她小魚兒是被我害死的,她也就不會殺我了,是麼”

    鐵萍姑怔了怔,道:“也許”

    江玉郎道:“你方纔既已騙過了她,爲什麼不再騙下去呢”

    鐵萍姑道:“但但我”

    江玉郎柔聲道:“你既然反正是要死的,爲何要我陪你一起死呢你若真的對我好,就該犧牲自己來救我,我一定永遠也忘不了你。”

    鐵萍姑整個人都呆住了,她實在再也想不到江玉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實在不是人說的話。

    忽聽一人咯咯笑道:“妙極妙極,我已有很久沒聽過這麼妙的話了。”

    另一人笑道:“這位仁兄若是女的,蕭咪咪見着他一定要自愧不如。”

    第三人道:“哈哈,兩個蕭咪咪,只怕也抵不上他一個。”

    第四人大笑道:“自從歐陽兄弟死後,你們一直擔心找不到人來湊數,現在不現成的就有一個在這裏麼”

    笑聲不絕,山坳後已走出四個人來。

    只見這四人一個嘴巴特大,一個不男不女,一個滿臉笑容,還有一個像叫花子的,背上卻揹着只麻袋。

    這麻袋竟不停地在蠕蠕而動,而且裏面還不停地有呻吟之聲發出,這呻吟聲也奇怪得很。

    發出呻吟的人,雖像是很痛苦,很難受,卻又像是很舒服,聽得人忍不住從心裏癢了起來。

    那叫花子模樣的人,左手還提着根樹枝,竟將樹枝當鞭子,不時往那麻袋上抽上一鞭。

    他一鞭抽下去,麻袋裏的呻吟聲就更銷魂,嘴裏還含含糊糊地說着話,隱約可以聽出,她居然是在哀求道:“求求你抽重些好麼求求你”

    那叫花子模樣的人卻偏偏放下鞭子,不肯再抽了,反而向江玉郎笑道:“世上居然有人喜歡捱打,你可瞧見過麼”

    江玉郎倒真還沒見過這樣的人,簡直連聽都沒聽見過,他雖然最善應變,此刻也不禁呆住了。

    樹上的鐵萍姑又羞又急,竟不覺暈了過去。

    來的這四人,無疑就是李大嘴、屠嬌嬌、白開心和哈哈兒了,但麻袋裏這喜歡被人打的卻又是誰呢

    李大嘴已走到江玉郎面前,咧嘴一笑,道:“這位朋友,你貴姓呀”

    江玉郎雖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來頭,但見到他們的模樣一個比一個詭祕,倒也不敢再得罪他們。

    他乾咳一聲,賠笑道:“在下蔣平,卻不知各位尊姓大名”

    李大嘴笑道:“兄臺年紀雖輕,想必也聽說過十大惡人的名字”

    哈哈兒道:“哈哈,你瞧見他這張嘴,也該知道他是誰的。”

    江玉郎目光從他們臉上瞧了過去,掌心已不覺出了汗。

    屠嬌嬌咯咯笑道:“小兄弟你只管放心,咱們來找你,並沒有什麼惡意。”

    江玉郎忽地一笑,道:“各位俱是武林前輩,自然不會找在下這無名後輩麻煩的,在下非但十分放心,而且今日得見武林前輩的風采,更實在高興得很。”

    屠嬌嬌喫喫笑道:“你們瞧,這孩子多會說話,嘴上就好像抹了蜜似的。”

    哈哈兒道:“哈哈,這樣的人,連我和尚見了都歡喜也就難怪樹上的這位小姑娘,不惜爲他玩命了。”

    江玉郎正色道:“樹上那位姑娘,與在下雖然相識,卻不過只是道義之交而已,哪裏有什麼男女之情,前輩說笑了”

    屠嬌嬌道:“既然是道義之交,人家赤條條地被吊在樹上,你爲什麼不去救她呢”

    江玉郎嘆了口氣道:“在下雖有相救之心,怎奈怎奈男女授受不親,如今她不幸遭人羞辱,赤身露體,在下若是去救她,豈非多有不便”

    屠嬌嬌道:“如此說來,你倒是個正人君子了。”

    江玉郎道:“在下雖然浪跡江湖,但這禮義兩字,倒也未敢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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