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體，不解地問他：“你又要幹什麼？”
其實，水亦然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只不過，是她不願意承認罷了。
因爲她覺得陸天傲不會這麼對她，他這麼做，顯然是不肯留任何餘地了。
但接下來，卻印證了水亦然心中的想。
她看到，邪惡的笑意閃在他的脣角，陸天傲薄脣輕啓，低沉慵懶的聲音輕輕吐出來。
“怎麼辦？我又想做了。”
水亦然怎麼允許他胡來，她蹙着秀眉強調道：“我現在要去學校。”
迴應她的，卻只有陸天傲復讀機似得答案，以及他脣角的笑意，讓她不自覺的顫慄。
“我要做。”
爲了能去學校，水亦然閉上了眼睛，等她再睜開的時候，終是妥協了一步。
“下午我放學回來行不行？”
“不行。”
“……”水亦然真不敢相信，眼前的陸天傲會像一個魔鬼似得癡纏着。
“你瘋了吧！”
他這樣平靜的說着，那雙漂亮的黑眸卻像是淬了毒。
“可我覺得我瘋的還不夠徹底。”
“陸天傲，你現在是清醒的嗎？”
他微扯一下脣角，露出了嘲諷的輕笑：“你覺得我這是再和你說醉話？”
就是因爲他是清醒的，水亦然才震驚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至少昨天晚上，他身上還有酒氣。
水亦然確實不想原諒他昨晚上做的一切，只不過，在她心底，她還想替陸天傲辯解一下，他是喝醉酒了，或許就連他都不清楚自己做了些什麼。
然而現在，水亦然就連替他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看着他靠近，又將她橫抱了起來，卻不是原路返回，而是去了浴室，但他的目地卻不是幫她洗澡。
將溫水打開，陸天傲一把將她拉進了浴池裏。
水亦然的背部緊靠着冰冷的牆面，咬緊了下脣，可就算這樣，破碎的嬌吟還是從她脣齒之間溢了出來。
她的小腹一縮一擡，因爲他的動作，臉頰泛上了微微紅暈，表情甚是迷醉。
陸天傲很滿意她目前的表現，黑眸中有邪惡的光芒，靠近她的耳邊，將一句話一字不差地灌進她的耳朵。
“水亦然，原來你喜歡在浴室裏做愛。”
聽到他說露骨的話語，水亦然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用雙手捂住了耳朵。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無法忽視他帶給她的快感，以及……心臟被撕了一道巨大的傷口。
下午4點鐘，水亦然來到了學校，而這期間，她的手機被冷風戚掛了有五六次電話。
但卻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一開始，冷風戚還以爲水亦然出了什麼意外，因爲他很瞭解她。
亦然她並不是不守時的人，一般她說幾點到，她每次都會很準點，沒有一次遲到過。
更何況，還是她最看重的學校。
今天沒來，等於她曠課了一整天。
如果沒出意外，亦然是絕對不可能蹺課的。
就這樣糾結了一天後。冷風戚決定，去陸家大宅找找她。
然而，就在他準備坐車去的時候，水亦然已經來了，手裏還提着一個包裝袋。
冷風戚立即上去圍住了水亦然，眼睛裏全是擔心的神色。
“亦然，你今天怎麼沒來上課？”
水亦然將脖頸上的圍巾拉上去了一下，露出了安撫的微笑。
“沒事，家裏有點事走不開。”
冷風戚點頭，目光從她紅腫的脣瓣上移開，淡淡地追問了一句。
“那現在都解決了嗎？”
“嗯，都解決了。”說完，水亦然看了一眼從學校裏走出來的師生，有些愁苦的嘆了一口氣：“怎麼辦，現在都已經放學了。師兄，我們找個地方聊吧。”
冷風戚應道：“好。”
剛好這時，有一輛出租車停靠了下來，冷風戚和水亦然一起坐了進去。
而這一幕，也被某個人抓拍的剛剛好，她看到相機上，冷風戚和水亦然“曖昧”的定格，紅脣輕啓。
“水亦然，這一次你死定了。”
緊接着，她的紅脣勾勒起來一絲陰冷的笑意。
之後，她也叫了一個出租車，跟上了水亦然和冷風戚。
咖啡館。
水亦然要了兩杯檸檬水，等服務生走了以後，她追問道。
“師兄，你今天找我什麼事啊？”
冷風戚先賣了一個關子：“你猜。”
“猜不到。”水亦然茫然道：“師兄，你就告訴我吧。”
“好吧。”冷風戚盯緊水亦然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恭喜你，亦然，學校決定，讓你作爲交換生出國留學。”
果不其然，水亦然由開始的驚愕，到最後興奮的瞪大眼睛，然後就是她不可置信的叫道。
“師兄，這是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冷風戚也覺得很開心：“傻丫頭，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爲了證明這是真的，水亦然還特意掐了自己胳膊一下，如果這是夢，她希望自己一直不要醒過來。
不過很明顯，胳膊上傳來的痛感告訴她，這並不是夢，這是真的。
但水亦然在冷靜下來以後，心中卻升騰起來了一絲的疑惑。
她認真地盯着冷風戚：“師兄，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你幫了我很多的忙？”
水亦然很清楚，她如果想要出國留學，還不夠資格。
學校裏面有很多優秀的學生，不止她一個，憑什麼她就能得到留學的資格？
而水亦然相信，或許這一切都是師兄在背後幫她在鋪墊，就像她昨天晚上做的夢一樣。
“我能幫什麼忙？是你各學科都很優秀，校領導才決定讓你作爲交換生去美國學習。”
冷風戚不願意承認，是因爲他不想亦然心裏有太多的負擔。
她這個人啊，你只要對她一分好，她總想着雙倍還回來。
聽到冷風戚的話，水亦然用了一種懷疑的語氣問着他。
“是真的嗎？”
“當然了。”
“我現在就給校長打個電話。”說着，水亦然就從兜裏掏出了手機，臨撥通電話前，她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道：“多虧了上次校長通知我復課，我把他的手機號碼給存了下來。”
冷風戚看着她即將按下去，伸出手臂，急忙的叫住她。
“亦然……”
水亦然卻沒有停住按下撥通鍵，冷風戚也是沒辦法，與其讓別人告訴她，他不如自己說。
“我把學校讓我出去留學的資格，讓給了你。”
一時之間，水亦然像是無法接受似得，瞪大了雙眼。
“師兄，你把留學資格讓給我了，那你怎麼辦？不行，這個名額我不能要。”
就在這個時候，校長的電話也接通了，他在那邊喊了好幾聲，就聽見那邊的環境有些嘈雜。
冷風戚當然也看見校長的電話接通了，他反應快的先將手機搶了過來，對着話筒誠然道。
“對不起校長，亦然撥錯了電話號碼，給您添麻煩了，我現在就給她掛了。”
說完後，冷風戚就收了線。
水亦然卻怎麼也不肯接受冷風戚的好意：“師兄，我不能搶了你的名額，這個留學資格你還是拿回去吧。”
冷風戚就知道，告訴她後，她會是這種反應。
因此，他也早就準備好了怎麼應對了。
“亦然，你放心，我就算沒有學校給我的留學資格，我要是想去任何一個國家上學也是可以的。但你就不一樣了，你要爲學費發愁，況且，就算你有了學費，萬一又像上次一樣，就怕突發了變故。”
水亦然還是糾結的抿着脣角，思慮了半響，看着冷風戚。
“師兄，我覺得我欠你的太多了。”
冷風戚知道，她這是同意了，那顆忐忑的心也終於塵埃落定了，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笑着說道。
“你和我還說這種話？亦然，你太見外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位客人結了賬，後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帶起了一陣風，剛好將水亦然的圍巾吹下來一角，露出來一小截的脖頸。
冷風戚的目光，怔怔地落了上去，方纔帶笑的脣角一下子就僵硬住了，眼眸中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水亦然察覺到了冷風戚的不對勁，順着他的目光，轉到了自己身上。
當她發現，圍巾沒有掩蓋住她想要隱藏的痕跡時，水亦然的臉色變了變，垂下了目光，將圍巾趕緊又繫上了脖頸。
此刻，空氣中竟然蔓延着尷尬的氣氛。
因爲冷風戚看到了，他也並非不明白，亦然脖頸上那些大小不一的紅紫痕跡叫做吻痕。
他何嘗不知道，亦然現在已經和陸天傲訂婚了，這就意味着，他們即將有一天會步入結婚禮堂，她將成爲陸天傲的新娘。
而他們在一起，怎麼會不做夫妻之間該有的親密？
只不過，當冷風戚發現水亦然的脖頸上有好幾顆吻痕的時候，他心裏還是遭受了一定的衝擊，以及巨大的失落感。
同時，冷風戚也明白，爲什麼今天亦然一整天沒有來學校上課。
沉默的氣氛，仍然在他們中間蔓延着。
良久，冷風戚還是沒能忍住，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你愛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