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奴婢命賤”在這後宮中,她們這些命賤的丫頭,被主子害死的,當了替罪羊的,被當成玩物的還少嗎至少現在的自己,是心甘情願的就滿足了。
“胡說。”沒等夏初說完,依依就生氣的打斷,道:“不管是誰的命都是萬分珍貴的。你我亦一樣。所以下次別讓我聽到這種話。”一見兩人紅了眼睛,她這才放柔語氣道:“傻丫頭,人的生命都一樣,富貴和貧窮並不代表什麼,人家富有,那只是他的運氣稍好一些,而且如果是自己創造出來的,纔算是真正的本事。而且人,不管在什麼樣的際遇下,都要活得開心,不管在哪裏,都要能活出意義來。”
“主子。”雖知道主子平時待她們姐妹倆好,但是能聽到主子如此說,她們真的真的很感動。
“私下裏叫我姐姐吧。”這於這對讓人心疼的姐妹,她真正的接納了她們。如果可以,她會將她們救出這裏,讓她們過着平常人的生活。
“那姐姐以後讓我們姐妹倆來試藥吧。這樣你也可以快點治好小主子。”春末聽了主子說的話,亂感動一把的。
“謝謝你們的關心,但是這藥只能是我自己試,才知道劑量。下次我一定會特別注意的。”畢竟要是自己沒命了,那麼小娃兒的生命也會受到威脅,所以自己必需不能讓自己出現任何意外。但她更不希望這些關心自己的人才受到任何傷害了。
“扶我起來吧。”疲憊而又虛弱的身子,不適合浸泡的太久,不然她還真不想起來。
“是。”兩人扶起依依,一個幫她擦乾身子,一個幫她趕緊穿上衣衫。雖說現在是初夏了,可是狼野國偏內,三面環山,所以氣溫要比別國來得低一些。
“小娃兒的情況怎麼樣”
“小主子情況很穩定,氣色比昨天好多了。也許是主子您昨天那幅藥的效果。”喂藥之事,除了依依自己,一般都是交給細心的夏初去做。
“好的,在我沒有配出新藥之前,以後就按那個份量去煎藥。”
“好的,主子。”
“辛苦你們呢。”該是自己的幸運,能夠在此時此地,遇到這對姐妹。這是她從沒有想過,在這渾濁中,還能有如此清明之人
但遇到自己,不知是她們的福,還是禍
希望是福氣纔好。
悠揚卻透着哀傷的音樂從亭中幽幽的傳出,似乎能挖掘出心底那最過悲傷的事情,讓人忍不住想阻止它來擾亂自己的心境,可卻又感動的不忍心。
誰,能如此的哀怨冷戚、婉惻難言誰,能如此心死大於哀寞,對
人世間透着一股不明瞭的怨悽該是誰,能如此從琴中悟透人生,卻又在紅塵中掙扎
“真的有如此愛他嗎”深沉的聲音,透着不服與微惱。
“嗯,今生只爲他。”想到他,她微微的笑了起來,美的如一朵雪蓮,潔淨而典雅。好的心情,讓她隨手撥弄着琴絃,清脆悅耳的琴聲,讓人心情也爲之好了起來。
“哪怕只是一個死人而已。”不是嫉妒,不是惱怒,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感情再怎麼好,也不可能永入守着一個死人活一輩子,更何況,愛是什麼情又是什麼
氣氛有一些凝固,春末和夏初都緊盯着依依蒼白的表情,很擔心她,卻不敢表露出來。只得悄悄爲主子捏一把汗。衆人見她沉默,以爲不會回答,卻只見輕聲而溫柔道:“上天入地,我會追尋他。”
看着她,他突然大笑了起來。笑得不遠處的兩人都容顏失色,怕她小命不保。畢竟瞭解他性子的人都知道,他的笑只代表着血腥。
笑聲停止,不屑道:“不要弄這種貞節把戲,如果真想追隨他,你早就是一堆白骨了。”哼,如果這只是她一種想讓自己感動的手段,那麼也太低俗了。這樣的把戲太過老舊,也許她換新的一種方法,他還會有興趣。
“信不信在於你。”而會不會做到,那就全靠我自己了。
彷彿被她臉上那你不懂得愛,太過到悲哀的表情刺到,他像一個刺蝟似的說道:“哼。愛情是什麼是一種永遠也不可能達到的夢想境界,什麼愛情,全都是虛假而已。”對於她,他承認他很感興趣,有着新鮮感,主要也是因爲她不像後宮那些女人,對他惟命是從,但是說到愛哼,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愛”回憶着那一段時光,她微笑道:“愛是想着他,你會覺得這世間一切都是美好而甜蜜的,世間也會因爲他而變的色彩斑斕,如果這世間真值得歌頌,也是因爲有他,以及愛我的,和我愛的人身邊纔會變得如此。不過除了這種情愛,還有一種就是親情之愛,它是世界上最無私的愛,是你無法漂泊在哪裏,都能夠依靠的港灣。”在失去修之時,如果不是家人和孩子給到她勇氣,她會變得如何她無法想像。
她看着他一臉茫然,突然發現其實他是一個可憐之人。坐擁世間又如何,高高在上又何如,但是他卻是世上最孤獨之人。沒有能夠讓他相信依靠的人,時刻提防着身邊的每一個人。這種表情,她也在另一個人身上看到過。
那就是西楚國君李軒身上,同樣的表情,同樣的迷茫,只不過也許是李軒的閱歷,以及至少他有所關心的人,所以沒如此明顯而已。但是同爲君王,卻有着同樣的病理這就是身爲帝王的悲哀吧。
高處不勝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