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起來啊”
“彆着急啊,你身上掛的什麼東西亂七八糟,解不開啊不如你把衣服脫了,我解得快些”
“少廢話”
冷冰足足折騰了一個時辰才換好衣服梳好頭髮。她迫不及待要看看青玉案是變漂亮了還是變漂亮了
儘管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
冷冰還是大喫一驚。
這女人談了戀愛就是不一樣了呀
不同於以前那種清冷孤絕的美,整個人容光煥發,連看着花草樹木的目光都充滿了愛意
冷冰快要被薰暈過去了。
“青兒姐姐”
冷冰撲過去給了青玉案一個熊抱,才發現微笑着沒有回抱她的青玉案手裏還拎着東西。
“咦青兒姐姐還帶東西來了怎麼不叫烏梅姐姐幫忙拎着”
“青姑娘說是重要的東西,一定要自己拎着呢。”
嗯,看錦盒就知道很貴重。
“這是”
青玉案打開了錦盒的蓋子。
是件襴袍,還是南黎辰喜歡的顏色沉靜中不失典雅,瀟灑而狂氣不露,如披月色,如得風露。與其說它是日常穿的衣服,倒不如說是戰用防具啊
“這是前些日子,武公子特地去我那裏訂做的臨江仙衣。連日趕製,直到今天才成了。”
臨江仙衣是給南黎辰的
糟蹋一件好衣裳。
“此衣料堅韌,可比你們雨巷的玉簫道服。簇水那種程度的反射之擊,倒是可以抵擋。”
原來上次的事夏孤臨已經都告訴她了。
也只有青玉案的手藝能擔當織造防具的工作。
“青玉姐姐的衣服送得還真是及時呢。登州步家村發生了一件大事,三公子在那邊已經招架不住了,武大哥正要過去幫忙,如果黎辰哥也能去那就再好不過”
烏梅是武陵春手下情報組“梅花三弄”之長,她這一消息宣佈得令冷冰十分驚訝。
步家村兔妖擾民事件。
一直未曾謀面的橫雲公子已經在那裏呆了近一個月,事態反而越來越嚴重。
甚至連黎辰這樣有傷在身的,都得過去幫忙
“哪裏有架打我要去我要去”
武陵春已將梅花三弄交上來的資料看了一遍又一遍。
搖搖手中的酒壺,也已經喝空了。
卻還沒有做出決定。
他從藤椅上起身,月色正好,流螢飛舞。
五年過去了,還是
很害怕獨自面對月色。
害怕想起,和他一起賞月觀雪的時光。
他拿着空酒壺在桌上敲敲:“黎辰,是你”
躡手躡腳路過院子的南黎辰僵了一下。看來他的功力,還需要更加精進。
“啊是,是我”黎辰往院子裏探頭探腦,“這個,烏梅姐姐跟我說,武哥在想事情,不想被打擾”
“沒關係的,進來吧。”
南黎辰捧在手裏的酒壺讓武陵春有點驚訝。
“爲何帶酒過來”
“啊,看你進來這麼長時間,酒可能早就喝光了,我就送酒過來嘍。”
“嘿嘿,好了,小傷,小傷”
黎辰爲他們兩人各斟滿了酒。
他們各自望着酒杯,誰都未飲,誰也都沒有說話。
“武哥。”黎辰的雙眼在月色下格外明亮,“兔妖的事,怎麼樣了”
武陵春把卷宗遞給黎辰。
“咦,兔妖步蟾宮爲爲步家村一村之長橫雲公子奉命斬妖,卻受到全村村民的阻撓”
這倒是新鮮了。
沒想到,還有村民幫妖魔對付六公子的。
“武哥打算怎麼做”
“步蟾宮的實力並不在橫雲之上,要殺他並非難事。但要怎樣才能在不傷害村民的條件下殺他卻是難題。”
也就是說這兔妖非殺不可。
“可是既然村民們那麼維護他,可能他是個好妖吧”
黎辰是這樣想的。
但他沒想到武陵春的反應卻是如此激烈:
“黎辰想法,未免太過天真。常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妖性本惡,妖人混居,更是荒謬可笑之舉。”
武陵春放下已經噙在脣邊的酒樽。
澄明的酒中倒映着一輪無暇的明月。
“我只是擔心步蟾宮用什麼詭譎術法控制了村民,令他們俯首帖耳。僅僅殺他,根本難以解決所有問題。”
黎辰啞口無言。
聽武陵春的口氣,他好像特別痛恨妖的樣子他現在的殺心,就好像現在的月光一般通透森然。
暫時還是不要跟他爭執這個問題了。
“黎辰冷冰,明日隨我往步家村一探。”
“好。那時間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武哥也早點睡吧”
武陵春點點頭。
不過再看看那本快被翻爛的卷宗,早睡是不太可能了。
黎辰已經暗下決心,到了那個村子,如果查明那隻妖是好妖,或者情有可原的話,就想辦法救他一下。
這樣做,武哥應該不會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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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南黎辰”
走出院門,牆角處似乎有人壓着嗓子喊他。笨蛋,這麼大聲肯定早被武陵春發現了
“怎麼了”黎辰循聲走過去,除了冷冰還能有誰。反正看她胡鬧已經看夠了,這就把她拖走吧
“明天的行動,有沒有我的份啊”
“沒你的份,睡你的覺去。”
“哎你拉我幹嘛你一定是騙我的,我要進去問武”
黎辰捂住冷冰的嘴將她拖到樹後。
有很強的殺氣衝着這個院子來了。
黎辰肯定他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只有隱藏起來,靜觀其變。
那個黑影已經飛進了院子,黎辰趕忙捏訣在牆磚上一劃,院內情景立刻一目瞭然。冷冰常用的窺探術,竟不知何時被他偷偷學去了。
那個人像黑色的流星一般擊入地面
月光飛濺
月光如萬箭齊發般以來襲者爲中心向四周擴散,戰陣中的兩人衣袂飛舉,渾身被鍍上了銀閃閃的月色
這一招,好像在哪裏見過
對了,是晏離兮以月華重塑簇水劍身的那招還有,簇水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