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只疼迷糊小愛妃 >V218
    過去的事還是不知該從何說起。其實,能維持現在的關係也不錯。

    武陵春剛站起身,只聽外面鬧哄哄的。他便問烏梅:“怎麼了”

    烏梅望了一眼窗外,掩口笑道:“還不是冷冰和那花大小姐在鬧剛纔花大小姐誇讚,說若是黎辰騎上蜚鹿,一定很是帥氣,冷冰就跟她吵起來了。”

    喫醋

    黎辰倒是很得女孩子的歡心。從昨晚到現在,花深深先是對黎辰的廚藝讚不絕口,又是點名要黎辰帶着她參觀武府,而後又非要黎辰牽着蜚鹿她才肯畫。這女孩子的心思,倒也是一目瞭然。

    花深深該不會

    真的看上黎辰了吧

    兩個時辰後。

    “哇疼疼疼”冷冰在鏡子前齜牙咧嘴,左腳“砰”得又踢到了妝臺上。旁的烏梅拿着藥棉僵着雙臂,給她擦藥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可恨的花深深”冷冰臉上鮮紅的擦痕被藥水浸痛,她咬咬牙抹去眼角的淚水,抽噎道,“打哪裏不好,偏偏打臉人家以後沒有這張可愛的臉還怎麼賣萌嗚嗚嗚”

    烏梅連忙放下藥棉,用手絹爲冷冰擦起眼淚。這臉上的擦痕明明是冷冰自己追着人家打的時候,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擦傷的

    還好只是小傷。烏梅也不知該如何勸慰,只得安安靜靜聽着冷冰大發牢騷:

    “我早就說她沒安好心一天到晚黎辰這樣黎辰那樣,還說以後都要在武府住下她當我不存在嗎還有南黎辰人家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他居然還不幫我不幫我不幫我”

    這要怎麼幫難道要個大男人幫着你打女人麼

    烏梅一個不小心,手裏的藥棉又碰痛了冷冰。冷冰忽然抓住烏梅的手,眼淚巴巴問道:“烏梅姐姐,這個,以後不會留疤吧”

    “冰冰放心,這麼一點小擦痕,過上十天半月,便能恢復得跟從前一樣。”

    “哈還要半個月南歌先生的醫術不是很厲害嗎有沒有什麼靈丹妙藥,一個時辰就能好的”

    冷冰衝苦笑的烏梅調皮得吐了吐舌頭。說到南歌先生,他好像一直都呆在聽香閣沒有出來過。不知道夏大哥和晏離兮怎麼樣了。

    “烏梅姐姐。”冷冰從凳子上跳下,輕輕推了烏梅捏着藥棉的手,“我去看看南歌先生,順便問他討點靈丹妙藥,嘻嘻~”

    冷冰一溜煙便跑了出去,一面跑不忘擡起袖子擋住臉上的紅痕,免得被別人看見。

    她也很不想去聽香閣打擾,夏大哥今晨纔剛脫離了危險,晏離兮只甦醒過來一次,可是南歌先生和青玉姐姐寸步不離得照顧着,也是需要休息的嘛。把南歌先生叫出來說一兩句話,應該不會出什麼大的差池。

    冷冰不斷安慰着自己,可真正走到聽香閣門口的時候還是心中忐忑,不敢敲門。

    臉上的傷痕隱隱作痛,反倒提醒着冷冰在硯之試練塔中發生的一幕幕危機。回到武府的過程中她一直處在昏迷,可還依稀記得夏孤臨倒在陰陽孔雀印下的樣子。

    渾身鮮血,辨不出衣飾,更看不出面容。死亡的氣息在冷冰渾渾噩噩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卻也是這個畫面將她從之後的昏迷中猛然驚醒。

    夏大哥本已重傷,卻依然堅持着回來,努力到最後一刻。大哥還是那個大哥,這世上果然沒有他做不到的。

    冷冰你怎麼昏頭了夏大哥現在狀況還不穩定,你卻一心只想着自己那張臉

    冷冰狠狠拍了拍腦門,把頭晃得像撥浪鼓似的讓自己清醒。現在全府上下關心的只有夏大哥的安危,只有花深深那種沒心沒肺的壞丫頭,纔會一心想着畫畫和火鍋

    她纔不要跟那種人相提並論

    對,她不是爲了臉蛋這種賣萌工具來的,她是探病來的

    冷冰鎮定心思,輕輕舒了口氣,轉過身,在門扉上輕輕叩了三下。

    沒有迴音。門裏靜悄悄的,聽不到半點衣袖摩擦聲和人走動的聲音。以前經過時,還能聽到南歌先生在水盆中洗手,或是低聲吩咐玫瑰梅配藥的聲音,現在也聽不見了。

    莫非南歌先生竟然不在

    “南歌先生”

    冷冰在嗓子眼裏喚了一聲,南歌先生耳力那麼好,若是聽見,早該有所迴應了吧。

    可真是奇怪。難道除了昏迷的兩個傷者,這聽香閣裏便沒別人了麼

    冷冰輕輕將門推開一道縫,接着探進頭去。不大的房間,接近傍晚不再兇猛的陽光透過窗格斜斜打在木質的地板上。屋內無風,淡朱色的掛幔靜靜垂立。數道紗幔將分躺在兩張牀上的兩個人隔開,重重金線勾勒的花紋繁複如迷宮。若是其中一個人醒了,想必也看不到另一個人。

    冷冰躡手躡腳走進去,反手闔門。若說探視,她也不知道哪張牀上是夏孤臨,哪張牀上是晏離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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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悶頭瞎闖吧。

    冷冰撥開紗幔,要達到她選中的那張病牀,卻出乎意料得比目測要遠。

    搞什麼啊,真的是個小迷宮有必要在病房裏設置這種東西麼還是,聽香閣本來有別的用途,只是不適當得被選作了病房呢

    怎會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冷冰掀開紗幔的動作一滯。她用最快的速度繞出迷宮,走到了牀前

    果然。那個曾經讓她覺得可怕的身影已經穿上了利落的白衣,簇水劍,也已經掛在腰間。

    烏梅姐姐真不該把衣服漿洗好疊放在他牀頭。這簡直是爲他隨時醒來不辭而別準備好的。

    “你好啦”

    冷冰憋了半天只憋出這麼一句話。她手心裏捏着一把汗,儘管做好了所有心理準備,可當晏離兮慢慢轉過身時,她還是狠狠嚥了口唾沫。

    帥男

    論長相氣質,絕對不輸給夏孤臨。以前跟他面對面時總是喊打喊殺,忘了好好欣賞下這男人的面容。

    難怪會有靈秀如辛夷的女子與他生死相許,難怪會有妖嬈如落襖的女子爲他耗盡一生。

    在冷冰的心目中,至情至性的女子其實都是顏控花癡到不可救藥而已。

    “嗯。”晏離兮淡淡應聲,繞過冷冰,走進了那一片淺紅的紗幔之中。

    他是不是要去看他的師弟

    因爲關心師弟所以纔來不及跟冷冰道謝的麼雖然整件事冷冰並沒有幫上什麼忙

    冷冰完全估計錯了。晏離兮幾乎沒費什麼周章,便徑直走出了紗幔之陣。

    重傷初愈,命運回歸,不告而別。

    他的衣角飄過最後一片硃色紗幔時,果然看到南歌子,出現在他的眼前。

    醫者難以表達他的眼神,停留在脣角的只有恰到好處的微笑。跟在他身後的,是個頭還沒到冷冰高的玫瑰梅。小丫頭清秀白淨,是個美人胚子,但是出現在這裏的她並不是重點。

    她手上托盤裏的兩碗藥,引得晏離兮目光一掃。

    “你沒打算用朱衣之陣留住我。”晏離兮薄脣輕動,“還是,你已經料到我不會就此離開。”

    “都有。”

    南歌子笑,陽光照見他白得幾近透明的手指,彷彿有看不見的絲絃纏繞在他指節上。

    “朱衣迷陣自然難不倒你,但只要你們任何一個人的氣息流過朱衣陣,我便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南歌子端起托盤中其中一碗藥,示意過玫瑰梅,她便端着托盤朝夏孤臨牀前去了。

    “不去看看你師弟”

    晏離兮並沒很快回答。瀰漫在身周的奇異藥味,讓他不舒服得皺了皺眉頭。

    “他會沒事的。”

    這個冰冷的男人似乎有點淡定過頭了。從陰陽裂體到師弟闖塔拼死相救,他撿了一條命回來,依靠昔日敵人的照顧得以復原。他難道就沒有任何想說的麼

    不。或許他們之間,從來都不是敵人。

    “若你真要走,我不勉強。”南歌子側過頭,彷彿在察言觀色,“把藥喝了再走,又有何妨”

    “不必。”

    誰能知道晏離兮在想些什麼,既然不是敵人,總該說句謝謝。他在這一方面,倒頗沾了些魔族的風範,無親無友,天地之間來去自由。

    他走到門口卻又停下腳步,微微側目:

    “若師弟醒來,請告知,我在蜀山等他。”

    接着,那縷白衣便像從來沒出現過似的消失在衆人視線之中。冷冰好不容易從朱衣陣中走出,只有南歌子獨對着那片空地,手中的藥碗,也淡淡地涼了。

    “南歌先生”

    冷冰有些悲慼,這個晏離兮真是的,夏大哥差點丟了命,還不都是爲了他他倒好,自己好了就拍屁股走人,丟下師弟不管。

    南歌子彷彿早已預料到。事情進行到這裏,能做的他都已經做了,剩下的是他們師兄弟之間的事。而那些事,只有他們彼此心裏才最清楚,說與旁人,不過渾然不解罷了。

    他只將藥碗往矮櫃上一擱,臉轉向冷冰時卻微微換了神色。

    “冷冰,你的臉”

    冷冰急忙拉着南歌子出了閣門。她臉上羞得火辣辣地燙。南歌先生也太厲害了,這都能“看”得出來。

    “先、先不管這個了,我下樓的時候呃踩到裙子然後摔下來了,總之很丟臉的,南歌先生就不要再問啦”

    這麼說是白癡了點,但總比說自己追着人家打要強。冷冰笑嘻嘻岔開話題:“南歌先生辛苦了。大哥有話梅照顧,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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