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只疼迷糊小愛妃 >V230
    宣情果然跟七夕比劃了半天的手勢。七夕會意,擡手道:“帶客人去泣珠園用膳。”

    這就算拜見完鹹魚了現在鹹魚木僵僵的,好像大家沒回答他的問題,他就沒辦法把對話繼續下去,只會發愣。這個七夕又是怎麼回事她不也是鹹魚請的客人麼,怎麼有點反客爲主的感覺。她好像不想理其他客人,安排完宣情,藏在袖中的右手背在身後,左手端在丹田之前,其中似乎籠着一團不會灼燒卻隱隱發光的火焰。

    她只是深深望着玉座上那條鹹魚,不發一言。

    “哼,這又算怎麼回事你不也是客人麼,大家憑什麼聽你安排”

    首先提出質疑的,是仙槍奇俠穆護砂。這牢騷a;#8226;聲音剛落,只聽“啪啪”兩聲,卻是賀老頭用重劍慢吞吞拍了拍穆護砂的屁股:“年輕人,詢問前輩至少要懂點禮貌,尊稱一聲七夕大人吧你說是不是啊七夕大人”

    “色老頭竟敢亂碰我”穆護砂手中長槍掀起一波氣浪掃過賀老頭的頭頂,霸氣的衝擊力跟他這句無比娘泡的吐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七夕則依舊是置身事外的樣子,她背對着衆人,可冷冰總覺得她眼角的餘光,正向着冷冰身周的某一個人。是誰呢

    “呵呵呵,年輕人的身體就是比老頭子的要結實有彈性啊~~”注意到穆護砂臉色越來越恐怖,賀老頭捋着鬍鬚道,“不說了,不說了,先去喫飯,呵呵~~”

    “色老頭,你給我站住”被激怒的穆護砂揮舞着長槍追了出去,一路火花閃電盡是珊瑚宮燈和石桌被轟成碎末末的聲音

    冷冰已經看得無力吐槽了。穆護砂不是男人麼被男人碰一下又能怎麼樣賀老頭後面說那句話,又像是要故意惹他生氣的樣子。局面這麼混亂不合邏輯,她實在沒辦法露出像夏孤臨那般嚴肅的表情。難道又有大陰謀

    “我們也走吧。”

    衆人跟着夏孤臨出了沉魚宮。宮門再次重重闔上,誰也不知道七夕要在裏面幹什麼。賀老頭和穆護砂已經跑得沒影,冷冰一行人還是由鮫人宣情引他們前往泣珠園。

    冷冰仰頭望着高大參天,深紫梅紅的珊瑚樹,掛在枝頭的貝殼風鈴發出樂曲般醉人的清越聲響,她卻忽然無法重拾剛纔的愉悅。這一路上看到太多怪人怪魚怪事,實在是有點詭異。

    “黎辰,你看出什麼了麼”

    “沒有。那些奇怪的海底生物不算什麼,只是那個七夕”

    黎辰也顯出了少有的警惕神色,“那個七夕,好像跟思凡洞天有着不淺的淵源。她跟故去的上一代洞天主人江城子是故交,有百年的交情。現在這條鹹魚大仙就是江城子的兒子。”

    “誒這些事你都是從哪裏聽說的呀”冷冰不由汗顏,她好歹在師門裏也學過不少六大門派的歷史掌故,真到用的時候,反而還沒南黎辰這個市井之人知道得多

    “是該我問你吧怎麼連這些都不知道臨來之前那次議事上大哥講的嘛。”黎辰敲敲冷冰的額頭,看把他得意的。冷冰不就是喜歡在大家議事的時候想東想西而已嗎,偶爾不專心也用不着這樣被鄙視吧

    “那大哥還講什麼了”冷冰沒臉沒皮繼續發問,不恥下問嘛,被鄙視一下又不會死掉。

    “你呀,敢再不專心點麼”黎辰儘量壓低聲音,不過以夏孤臨的功力,他想聽見的話定能聽見,“大哥還說,江城子將思凡洞天交給鹹魚以後,託他最好的朋友七夕輔佐鹹魚,管理洞天諸事。誰知道那個古怪女人是真心輔佐故人之子,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反正現在整個思凡洞天都在七夕手心裏了。她自由出入洞天最高層宮殿居巢宮和鮫人族的泉先神殿,一魚之下,萬魚之上了。”

    冷冰恍然大悟。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是結合從南黎辰那裏臨時聽來的隻言片語,她總算將整件事情半推敲半杜撰得梳理了出來:

    上代思凡洞天主人江城子的兒子,也就是鹹魚大仙,它是個白癡,無法管理自己的水族,卻又不完全白癡,不願意成爲那個怪女人七夕的傀儡,想要找人幫他趕走七夕,恢復實權。所以他請來六大門派的精英雖然只有兩個,還有六公子。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一定要幫那條可憐的笨魚了。它的確傻得沒可救藥,可是被居心叵測的外族當成觀賞菜擺着實在是太不是滋味了。

    滋味咦,好香

    冷冰腦子裏想得天馬行空,竟沒注意到眼前景物不

    斷變換,現下已經到了泣珠園了。

    冷冰已經餓得頭昏眼花,一屁股剛坐在軟軟的鮫綃墊子上,耳邊卻響起一陣美妙的鈴鐺聲。是花深深她幹嘛要坐冷冰旁邊,這頓飯得失去多少歡樂啊

    “我看這周圍沒有小動物了嘛。可以把機關女放出來了嗎”

    她說着,手中猛力一揮,只聽“啪嗒”一聲,從相思環中甩出來的話梅不偏不倚摔進了坐席後面張開的大蚌殼裏。“咔噠”,蚌殼闔上了。

    “哎看來那個女人還真是不適合出現在這裏啊”花深深端起貝殼酒杯,“咕咚咕咚”將杯裏的美酒一飲而盡,酒杯懶洋洋一搭,等着鮫人侍女給她倒酒。

    “你在那兒悠哉個什麼勁兒啊還不快過來救人嗎”冷冰手足並用得掰着蚌殼,死野女人,竟敢說這裏沒有小動物這等觀察力還敢取笑別人話梅已經被她最害怕的小動物吞到肚子裏去了說不定等冷冰掰開蚌殼的時候,她已經變成一顆大珍珠了

    “南黎辰,還不快過來幫忙”冷冰大怒,“拿你的劍,把這該死的蚌給我撬開”

    “真麻煩。”黎辰無奈,提着劍走了過去,“真要撬不太好吧直接用劍敲碎不可以嗎”

    “拜託你說話負責任點好嗎就算是做菜,也用不着把蚌殼敲碎吧”

    眼看席後鬧成這個樣子,武陵春已經看得哭笑不得。他們再這樣胡鬧,大哥可是要生氣的。他於是吩咐烏梅道:“烏梅,你去看看,莫要讓他們鬧得太過分。”

    花深深不管不問,兀自喝酒,後來乾脆叫鮫人侍女搬來整罈子酒,抱在懷裏咕咚咕咚痛飲起來。

    喝了半天,由於穆護砂和賀老頭一直在場中追追打打,導致預先安排好的鮫人舞蹈隊沒法上場。花深深偶一擡頭,清楚得看到對面席位上坐的是七夕。

    不知什麼時候跑來的。還真是神出鬼沒呢。

    花深深注意到了那個女人的眼神,但並沒有放下酒罈,與她對視。

    “安州一別,三年不見,深深姑娘已經長這麼大了。”

    是七夕的聲音。她嘴脣沒有動,居然是對花深深傳音入密。

    花深深這才擡頭望着七夕,她淡紫色的眸子中,彷彿有凍結的星辰在悄悄閃爍。她白若蓮花的臉上,隱隱有流動的花火似的微笑。

    “呵,你也比三年前更愛閒扯了。”花深深手指輕快得在壇口邊緣跳動着。她盈盈十五的年紀面對七夕頗爲壓迫的氣勢,倒是輕鬆得很。

    “令尊大人可好”

    “自然很好。”花深深很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特別是面對敵人的時候。

    “能在這南海洞天遇到深深姑娘,當真意外。”七夕說着,眼神明明看着六公子的方向。她是奇怪花深深爲何會跟六公子在一起吧。

    冷冰和黎辰鬧哄哄的聲音和七夕的傳音入密混在一起,充斥在花深深腦海中,震得她頭都快裂了。還有那個晏清都,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這麼快就喝高了,抓着鮫人侍女跟他玩划拳。真是吵死了。

    “思凡洞天說是在南海,其實離東海生洲已經不遠了。故園近在咫尺,深深姑娘難道不想回去看看麼”

    花深深心中一震。剛纔喝下去的冷酒一下子在腸胃中燃燒起來,幾欲將她僅剩的冷靜燃燒乾淨。

    彷彿記憶裏的第一夜,那場百年不遇的大火,將整個宮殿燒爲焦土。那種眼睜睜看着一切毀滅,離自己遠去的感覺

    那些記憶,被她凍成冰燒成灰切成碎末又深深埋藏的,以爲永遠不會再浮現在腦海中的記憶,竟然在這裏,在這個時間,被這個可怖的女人完整得從心底抽離出來,血淋淋得捧在眼前。

    爲什麼

    她的指甲狠狠刮過酒罈邊緣。刺耳的聲音,淹沒在泣珠園歡鬧的氛圍中。

    她已經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幾欲化身爲那場大火,將眼前這個女人,還有她臉上殘存的邪惡微笑燃爲灰燼

    悠揚的琴聲忽然將花深深憤怒的殺意整個冷卻了下來。她還好好坐在自己位置上,剛纔那些遠離了自己的現實聲音一下子變得清晰,動動手指,感覺到身體的存在,吸吸鼻子,聞到酒罈中令人垂涎的酒香,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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