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只疼迷糊小愛妃 >V243
    再看牀邊,海葵矮凳上坐着的正是青玉案,手捧藥碗,碗內深褐色的湯藥熱霧升騰。不知這藥是醫治宣情的傷勢,還是嗓子

    “冷冰”聽到冷冰的腳步,青玉案一面回頭看她,一面將藥碗擱在矮櫃上。宣情也是沒有睡着,張開雙眼,雙手軟軟支撐在榻上就要起身,卻被青玉案攔下好好躺着。

    “呃,青玉姐姐,我來看看宣情姐姐”冷冰撓撓頭,臉上微紅,自己撿了矮凳坐下,卻也不知道該跟宣情說什麼。只覺得她那雙碧波美眸中仍漾着說不盡的哀愁,難道還是因爲嗓子沒有恢復麼

    冷冰左手握右手尷尬得坐着,反正宣情現在不能說話,噓寒問暖也是白問。看樣子青玉案在這裏呆了不短的時間,她們兩個美人看美人相看不厭,也不知怎麼交流的,就不覺得尷尬

    “那個”冷冰終於還是忍不住了,起身道,“宣情姐姐好好養傷,我就先告辭了。”

    青玉案將冷冰送至門外,自己卻沒有一併離開的意思。還真是不覺得尷尬啊

    “青玉姐姐,宣情她到底怎麼樣了看上去心情不大好呢。”冷冰拉了拉青玉案的袖角,低聲詢問。

    青玉案苦笑道:“我也是在宣情醒來後,才知此事並未真正解決或說是我們幫錯忙了。魚仙大人確是思凡洞天的正統繼承人不假。可思凡水族卻分爲兩派,其中以鮫人爲首的派別一直都擁護幻術師七夕,而不願受魚仙大人轄制”

    “哈這、這又是爲什麼”冷冰頓時喪氣,這幫古怪水族有了族內矛盾不能自己關起門來好好解決麼幹嘛非要把他們陸地上的人牽扯進來插手到一半,現在真是想退步抽身都難了。

    “說到底,還是因爲思凡洞天的鮫人數年前患了不能發聲的怪病,遍尋南海名醫都是束手無策。七夕卻聲稱只要鮫人幫她廢黜魚仙,她便可恢復鮫人的嗓音。”

    聽了青玉案解釋,冷冰便能明白宣情爲何一臉怨氣。他們一羣多管閒事之人放倒了七夕,鮫人族恢復聲音的希望再次落空。她不生氣纔怪。可是她身爲思凡洞天水族,受外族蠱惑篡權奪位,能逃過一命算是萬幸了,哪裏有資格裝成一副別人害了她的模樣

    算了算了,幫人幫到底。誰讓六公子中不乏各方面人才,南歌先生偏偏就是精通醫術和聲音幻術的大好人,能遇上他算鮫人族上輩子積德

    “那南歌先生呢南歌先生總有法子醫他們吧”

    “成與不成,就要看剛纔那碗藥了。”青玉案不再多說,她還得看着宣情一日三服藥,若藥不見效,再惹得鮫人掀起什麼動亂,六公子這次可算罪過大了。

    其實根本就不是六公子做的錯事吧對七夕痛下殺手惹下麻煩的明明是花深深如果鮫人動怒,乾脆讓她以死謝罪就好了,與旁人無關

    冷冰氣呼呼跳進吊籃,肩膀卻被一人按住。竟然是南黎辰。他竟然一直在這裏等着冷冰出來,沒有離開。

    “幹嘛”冷冰不耐煩得甩開黎辰的手,指着他鼻子道,“你出去,升降籃本來就這麼小,我纔不要跟你一起擠。”

    卻還是被他死皮賴臉得擠了進來。冷冰繼續無視他。糟了糟了,怎麼又是這種兩人獨處的場景這升降籃的外面流動着一重紫色的光霧,別人從外面也看不到裏面的情形,南黎辰該不會又要

    “冷冰,聽說銀傘舞會的會場已經佈置妥當了,你不想去看看”

    南黎辰靠着魚骨欄杆,一臉無邪的微笑卻讓冷冰充滿警惕。等會兒這傢伙要是趕撲過來,她就一腳把他踢倒

    “我”冷冰完全沒心思跟南黎辰對答,看着南黎辰那若無其事的樣子,總覺得他有話要說的樣子。每次總是腦子一迷糊就被他佔盡了便宜,這次一定要清醒,清醒,再清醒

    就如海面上清涼的風一般,他的氣息撲面而來。注意到該閃躲時,下巴已經被南黎辰手指勾起又輕輕捏住:

    他那微鎖的眉頭和曖昧的脣角天旋地轉般晃入了冷冰的視野:

    “冰癡呆,你什麼時候嫁給我啊”

    什麼時候嫁給我啊

    嫁給我啊

    嫁給我

    冷冰的心跳就這樣被南黎辰認真的眼神和魅惑的嗓音帶走。這次南黎辰並沒亂來,只是用幾乎將冷冰融化的霸道眼神逼問

    着她說出答案。

    “誰誰要嫁給你”冷冰努力別過頭逃避黎辰的目光,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反駁的話,兩頰滾燙的緋紅卻又將她徹底出賣。

    真是的,幹嘛要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不像是開玩笑。可是在這樣的地方鮫人舍升降梯裏,若說是認真的“求婚”又有點潦草。

    “哈,我不娶你誰來娶你。像你這樣長得能辟邪做的菜能毒死人出去散個步也會迷路的笨蛋,除了我誰敢要啊”

    這是什麼話飯菜做得好喫有用麼在仙俠世界中出出現飯菜哪一次不是下毒用的,直接做成毒飯毒菜豈不省事散步迷路又有什麼可丟臉的大家闖蕩江湖時,哪一次不是在迷路中發現了寶藏祕籍門派禁地

    所以能做出有毒飯菜和散步迷路根本不能算缺點,在仙俠世界中,它們也是必不可少的技能不過現在冷冰沒心情跟南黎辰討論這些。最重要的是“長得辟邪”算怎麼回事啊

    她冷冰雖不敢稱國色天香,好歹也算人見人愛的美少女吧怎麼到了南黎辰嘴裏,就變成了“辟邪”

    “哦啦你怎麼了,嘴撅這麼高是因爲太激動了麼”南黎辰鬆了捏着冷冰下巴的手,食指不懷好意得在她嬌紅的脣瓣間輕點。

    冷冰雙眼微眯,輕啓脣齒,黎辰瞬間覺得他的指腹碰到了什麼柔滑a;#8226;溼潤的東西,眉宇間微微驚愕

    “哇冷冰你鬆鬆松、鬆口,出血了,出血了”

    冷冰張口鬆開南黎辰的手指,鹹腥的液體順着她的舌尖流進喉嚨,她方纔知道自己咬得重了。南黎辰齜牙咧嘴甩甩食指,第一指節上血紅的牙印着實嚇了他一跳:

    “冰癡呆你看看咬得這麼深會留疤的啊你以後喫着有疤痕的手做出來的飯菜心裏不會有陰影麼”

    正在這時,升降梯穩穩落地,吊籃門自動打開。冷冰推開南黎辰在她眼前亂晃的手指,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閉嘴滿腦子只有飯菜你跟飯菜成親去吧”

    冷冰摔門而去,南黎辰可憐兮兮被她甩在背後,捂着鮮血淋漓的手指哭笑不得。滿腦子只有飯菜的人明明是她好吧

    爲什麼每次跟他甜蜜纏綿,都會以吵嘴和暴力的方式收尾呢

    冷冰垂頭喪氣向前走着,南黎辰不來追她更好,這樣她一個人就可以盡情得迷路了。也許只有不知不覺走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她狂亂暴怒的心才能慢慢安靜下來。

    銀光閃閃的羣魚自冷冰眼前遊過,剛來思凡洞天的時候,看到這些還覺得很新鮮,忍不住要追着它們跑,等到它們遊得高了,遠了,方纔停下追趕的腳步,氣喘吁吁目送着這些不會跟人打招呼的魚兒遠去。現在見到它們就好像頭頂上的天空掠過一羣鳥,都懶得擡頭看一眼。

    好像有些東西,擁有了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轉眼間已經在思凡洞天住了近半個月,冷冰已經不像剛來的時候那麼興奮,想要永遠在這裏住下去的念頭,更是在不知什麼時候悄悄消失掉了。

    反而很想念揚州城,想要回去看看。想念自己在武府的小房間,想念開滿了月季的花園,想念繁華的蓮花街果然還是平凡的世俗生活最適合自己呢。像鮫人一樣總是呆在海底,感受不到溫暖的陽光,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究竟也是少了很多樂趣呢。

    不管怎麼說,銀傘舞會結束就要離開,再痛快得狂歡一次,就可以高高興興回家了。冷冰想東想西,很快把手指傷口仍舊灼灼作痛的南黎辰拋在腦後。她不知不覺中走到了思凡洞天中央廣場的金色螺殼塔前。前方蓬蓬可愛的橙金色花瓣裙,讓冷冰很是不爽得皺了皺眉頭。

    花深深她也是來看銀傘舞會會場的麼

    本想假裝沒看見,繞過她走開的。冷冰的腳步卻不聽話得停在花深深身後,呆呆等着她轉過身,一撩頭髮,用一貫的不屑語氣說道:“是你”

    聽她的口氣,好像她一直在這裏等人。等別人。沒錯,剛纔她左顧右盼的樣子,好像的確是在等人。

    等誰呢此時的廣場上,鮫人、螃蟹、海馬、章魚們忙着掛彩燈,搭舞臺,乒乒乓乓敲打釘子,搬運物件的嘈雜聲讓冷冰沒辦法靜下心來思考。

    該不會是

    冷冰託着腮沉思,這時,一隻海龜背上馱着箱子,從冷冰和花深深中間,慢慢悠悠得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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