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浩劫餘生 >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 好久不見!
    正如呂嘉禎預測的那樣,呂氏在經過兩天的等待之後,正式下達了跟光輝公司的合作命令,並且對外公佈,以間諜罪、謀殺罪等多項罪名,對呂勐進行公審。

    在呂嘉禎的疏通下,呂濤順利成爲了公審大會的監督官,全程處理呂勐公審的相關事宜。

    呂氏,晚稻城貧民區,幾臺豪華轎車不合時宜的出現,停在了一處不起眼的食品加工廠門前,幾臺警車隨之跟進,封鎖了街道兩側。

    食品廠的大門敞開後,幾名身形幹練的中年邁步上前,挺直胸膛站在了車邊。

    爲首的中年看見呂濤下車,挺直胸膛道:“呂副帥,風塘監獄第二監區長劉蒙向您報到,因爲我單位比較特殊,請恕我不能在此對您敬禮!”

    “免了。”

    呂濤擺了擺手:“犯人在什麼地方?”

    劉蒙側身讓開道路:“請您跟我來。”

    呂濤走進院子,聞着空氣中的異味,輕輕蹙起了眉頭:“沒想到,呂氏大名鼎鼎的風塘監獄,居然會設立在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準確的說,我們這裏只是風塘監獄的一個分監區。”劉蒙笑着解釋道:“外界的人之所以說風塘監獄神祕,而且找不到它所在的區域,因爲風塘監獄根本就不是一個整體,而是將監區分散在了各地,即便我是其中的監區長,也不知道其他的監區在什麼地方。”

    呂濤看着這裏破敗的環境,再一想到呂勐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兩年,心裏痛如刀絞,臉上依然古井無波:“犯人的狀態還好嗎?”

    “只能說還可以吧,風塘監獄畢竟是政治監獄,能夠被關在這裏的人,事發前無一不是人中龍鳳,心裏肯定都是有落差的。”

    劉蒙並不知道呂濤和呂勐的關係,而且關押在這裏的犯人也全都是用編號區分的,笑道:“不過44號這個人,跟我看見的其他犯人倒是不太一樣。

    以往被送來的犯人,要麼意志消沉,哭天搶地,要麼瘋瘋癲癲,神志不清,這個44號倒是安安靜靜,從來都不鬧事。”

    一行人說話間,走進了食品廠的辦公樓,然後進入地下室的暗門,沿着臺階向地下走去。

    呂勐聞着發黴的味道,感受着陰冷潮溼的空氣,蹙眉道:“犯人被關押在地牢裏面?”

    “我們整個二監區都是地牢,祕密監獄嘛,自然不可能設置的明目張膽,這裏的犯人們每個月會有一次機會去樓裏面曬太陽,其餘的時間都在這裏關押,而外面食品廠的員工什麼的,全都是監獄員工的僞裝身份。”

    劉蒙語氣隨意的回答着呂濤的問題:“被關在這裏的犯人,雖然以前都是手握權力的大員,不過如今都只是階下囚,一羣財閥的蛀蟲而已,有個地方住着就不錯了。”

    呂濤聽見這話,腳步微微頓了一下,什麼都沒說。

    一行人很快站在了一條長廊邊上,這個長廊兩側全都是寫着編號的鐵門,順着門上的探視孔向裏面望去,每個門後面都是一條黑漆漆的長廊,裏面有全副武裝的士兵正在來回巡視。

    呂濤手掌顫抖的點燃了一支菸:“這裏面的犯人,都是單獨關押的?”

    “對,監獄有規定,犯人被送往監區之後,任何人不得跟他們產生工作之外的交流,違者會遭受重罰,所以您別看我在這裏工作了五六年的時間,但我實際上沒有跟任何犯人哪怕聊過一句家常。”

    劉蒙停在寫着44號的門前,取下了腰間的鑰匙串:“我們這裏的最快記錄,曾經只用五天就逼瘋了一名要塞的管理者,這些人以前出入都是前呼後擁的,哪怕盛飯都不需要自己,但來到這裏卻什麼都沒有,每天還得端屎倒尿,落差太大了。”

    “你留在外面吧,我進去跟犯人單獨聊聊。”

    呂濤越聽越不是滋味,將劉蒙等人留在外面,一個人進入走廊,同時擺手示意裏面的士兵們離開。

    呂濤本以爲風塘監獄作爲政治監獄,環境會比尋常的監獄好一些,沒想到財閥爲了讓這些政治犯懺悔,給他們提供的條件竟是如此惡劣。

    走廊盡頭的牢房裏,地上鋪着稻草,牆角的位置有一個單人的木板牀,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此時,呂勐正背對着柵欄門,藉着昏暗的白熾燈光看着手中的一份報紙。

    或許是因爲燈光太暗的緣故,呂勐的臉頰湊得離報紙很近,腰板也不再挺直,而是變得有些駝背,絲毫不見行伍出身的模樣。

    呂濤隔着柵欄門,看着自己弟弟的背影,兩行熱淚從臉上滾落。

    如果不是爲了他,不是爲了家族,呂勐絕對不會落得今天這步田地,即便他是家族的棄子,是家族的犧牲品,也不該被如此踐踏。

    爲了將自己推到今天這個位置,呂勐已經犧牲掉了自己的一切,而呂濤作爲他的親哥哥,不僅對他沒有任何幫助,居然還要來這裏宣佈他的死訊。

    “嘩啦!”

    幾分鐘後,呂勐將手裏的報紙翻了個面,繼續閱讀起來。

    呂濤被翻動報紙的聲音拉回思緒,擦去眼角的淚水,嗓音沙啞的開口:“小四兒!”

    呂勐聽見這個稱呼,在原地坐了半天,這才轉回身來,盯着呂濤看了好一會,這纔不確定的問道:“二哥?”

    呂濤看着呂勐的模樣,鼻子發酸,嗓子發堵,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來。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勢要振興呂氏,改變時代的男人,邋遢的像個乞丐,捲曲的頭髮已經亂成一團,鬍子也長了很長。

    呂勐從地上起身,走到了欄杆面前,對呂濤露出了一個微笑:“二哥,還真的是你!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呂濤強壓下心裏的一切情緒,想擠出一個笑容,卻終是徒勞:“對不起,這麼久纔來看你。”

    “咱們是兄弟,談何虧欠一說,況且這裏是風塘監獄,豈是你想來就能來的地方。”呂勐看出呂濤的情緒不太自然,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在踏進這裏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有足夠的心理準備,這事,我誰都不怪,你更不欠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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