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周老先生在上吊前那一夜他做了些什麼”唐清寧問。
程舒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什麼時候在他家裝的監控”
唐清寧狡黠一笑:“你猜。”
果然是他在周老先生家裝了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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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舒也想了好一會兒,覺得好幾個階段都有可能,但從這兩天的接觸看來,這個人行事風格是不走尋常路,所以還真有點不好說。
“應該是在他養狗之前。”她道。
“當然,避開人是件容易的事情,想要避開狗可不容易。”唐清寧說。
“周老先生做了什麼”程舒也問。
“數白骨。”唐清寧說。
“什麼”程舒也沒聽懂,數白骨這是什麼新名詞嗎她沒聽過。
“對,數白骨,那白骨裝在一個罈子裏,埋在他的牀底下。那罈子裏的白骨正是他二十多年前暴病去世的妻子,監控裏,我聽到周老先生訴說往事。他有家暴史,他的妻子是他自己扼死的。所以,他不肯搬,不僅僅因爲那是他住了一輩子的家。更因爲搬了家,那牀底下的祕密就要真相大白。”唐清寧語氣非常平靜,就像在跟她說一個社會新聞般。
程舒也好半天都說不出來話,這樣的結果她確實沒有想到。想來老人也知道抗爭不了多久了,所以乾脆就一了百了了。
早餐後,程舒也和桐桐準備去公司。剛上車,程舒也的電話就響起來了。電話是太太的貼身傭人孟姐打來的,說是太太找她。
“我去,你這去了還有好果子喫”桐桐倒吸一口涼氣,繼而又道,“反正你和少爺的離婚協議也簽了,這婚已經離了。太太再不甘心,也沒轍了。”
“先去醫院吧。”程舒也有點無奈。
“少爺也是倔,昨晚要不是唐總出手,老爺子在那麼氣憤的情況下,還真有可能把他的信用卡停了,然後把他趕出家門。真那樣了,太太纔要吐血呢。”桐桐嘆了口氣,“還不知道今天少爺醒過來要怎麼鬧真是讓人崩潰。”
程舒也看着車窗外,沒說話。不管怎麼樣,她都得受着,不然怎麼辦
半個多小時後,桐桐將程舒也送到了附屬醫院的住院部樓下,程舒也下了車。
“舒舒姐,我先去公司,你這邊差不多了給我打電話。”桐桐叮囑道。
“別來接我了,我待會打車去公司。”程舒也拎着包往住院部大門走去,上了樓,穿過長長的走廊,她來到了太太住的單人病房。
病房裏,太太靠在牀頭髮着呆,孟姐在收拾牀頭櫃上的一些零碎。
“太太。”程舒也走了進去。
“舒舒啊,你來了。”太太的態度出奇的好,她朝程舒也
招手,“你這是要去上班吧”
程舒也不知道太太什麼意思,她緊了緊手裏的包,有些訥訥道:“是。”
“誒,誒。”孟姐慌忙放下手裏的抹布,小跑着到休息區搬了把椅子過來,看着程舒也坐下了纔敢轉身。
“太太,你找我”程舒也問。
“舒舒啊,昨兒我罵你,你別往心裏去。”太太語氣親切,笑容和藹。
“不會。”程舒也淡淡道,她等着太太的重點。
“沐玲那丫頭昨天來醫院看我了,你沒在,你是沒看到家琛對她的態度。他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沐玲,說起來,不是我這個做長輩的話多。你們幾個孩子一起長大,沐玲喜歡家琛也不是一天兩天。你說真是家琛不知輕重,欺負了沐玲,我還真不怎麼信。這事兒,說到底,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舒舒,你說是不是”太太很是誠懇的問她。
程舒也不說話,太太這麼說,說明她還不知道昨晚的事情。
太太看她那個樣子,心裏隱隱又有了怒氣,但想到喊她來的目的,只能強忍着怒氣繼續走懷柔路線。
“舒舒啊,家琛這一次吃了這麼大的虧,我想他以後一定會痛改前非。你給他一個機會,他下次要是再犯,我也就不會再替他說話了。”太太觀察着程舒也,她還是一臉的白開水錶情,她就想不通,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怎麼會一點兒活力都沒有。
“沐玲那孩子我也想過了,她實在要生,那就生吧。反正昨天我也把話給她講清楚了,要生是她的事情,我會認。但要想進我唐家的門,那是不可能,任何時候都不可能。”太太語氣強烈。
“太太。”程舒也斟酌着,“我和家琛,我們”已經離婚了這幾個字她說不下去了,她怕她一說,太太一激動就暈過去了。
“舒舒啊,我跟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唐家的媳婦哪有那麼好做啊,哪有可能一點兒委屈不受的家琛爸爸還活着着時,外面多少破事兒,我也生氣也傷心,可那有什麼用呢男人嘛,都那樣。你也看到了,唐清寧接回來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唐致平也就接回來了,要說委屈,說句不該說的話,老夫人才是真委屈,你說是不是”太太又道。
程舒也不敢說話。
“好了,這事情就這麼決定了吧,你去上班。我昨晚問過醫生了,我這病也不嚴重,可以約個日子來開刀。你今天下午回去了,你就搬回雲水居。”太太見程舒也不說話,以爲她一番推心置腹已經將她給說服了。
程舒也猶豫再三,還是沒有點破她已經和唐家琛離婚的事情,太太遲早會知道。但由她親自點破,太太的怒氣值大概在上升一百個點吧。
“太太,你好好休息,我走了。”程舒也起了身。
“去吧,沐玲也住院了,你去看她一眼,最好是警告她幾句。”太太道。
程舒也沒說話,拎着包就出了病房。走到電梯口時,她拿出手機翻了翻通迅錄,還沒來得及拔號就有電話打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