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也用力推了他一把,但哪裏推得開他她又氣又急,她就怕他會來這一招,所以飛快的說完她想說的那幾句話,她趕緊就走。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他拉開大衣將她裹進去。
“唐清寧,你這是強迫我。”程舒也推不開他,於是改成了用腳踩他,可她都準備睡了,腳上穿的是拖鞋,殺傷力直接削減一大半。
唐清寧用力抓住了她的雙手,藉着身體的力量,他把她推着抵到了消防門上。
“你能輕點踩嗎真的很痛。”他在她耳邊輕聲問。
“你放開我。”她憤怒道,“唐清寧,你強迫我有意思嗎”
“沒意思,可你得對我負責任。”他將她壓得更緊。
“滾開。”她拼命的推他。
“輕點,我的腰。”他嗷一聲叫起來,“程舒也,我的腎受過傷你忘了嗎你怎麼能掐我的腎呢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懂得心疼人呢我的腎要是不行了,你以後怎麼辦”
“你,你,你”程舒也感覺頭頂都要冒煙了,她怕驚動人,儘量都壓低聲音。他倒好,扯着嗓子大喊,生怕整棟樓的人聽不到。這天下怎麼會有唐清寧這樣厚顏無恥的男人
聽到動靜的桐桐很擔心,她悄悄打開了大門,燈亮從大門內照出來,她看到唐清寧抵着程舒也在消防門那裏。
燈光刺眼,兩個人都側頭看她。
“我沒事兒,我隨便看看,我這就進去,馬上就進去。”桐桐訕笑着,拉過大門“砰”一下又關上。
“唐清寧,我討厭你。”程舒也氣得眼淚都出來了,又推了他一下,還是推不動。
“我外婆動了個小手術,我一直在醫院陪牀。”他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我至少應該給你多打電話多發信息,可我真的很忙,你肯定比我還忙。我就想,外婆出院了我馬上就來看你。結果又在醫院染上流感,連着三天高燒四十度,今天總算退下去了。我這才能訂機票回來看你,你看你現在都氣得不得了,我要是再燒幾天,你肯定就氣得個河豚了。”
程舒也心裏的氣還是沒有消下去,但聽完他的解釋,她又有點自責自己,她只顧着自己生氣難過,也並沒有問過他這段時間到底過得怎麼樣
“那你爲什麼不說”她的語氣略緩了一些。
“你還不夠焦頭爛額嗎”他抽了抽鼻子,“不如讓你集中精力先應付公司的事情,我也跑不掉,隨時等着你來找我算帳呢。”
“誰要跟你算帳啊,我不是說了嗎我們到此爲止。”程舒也繼續嘴硬。
“到此爲止”唐清寧誇張的提高音量,“你開什麼玩笑我腎不行了,你跟我說到此爲止”
“你小聲點會死嗎”她氣得直接捂住他的嘴。
“不會,那我小點聲。”他抓着她的手,“可這裏迴音好像挺大的你看我們桐桐家聊還是到我車上聊。”
“你回家,我進去睡了。”她身子往下一縮,打算從他手臂下逃走。
他眼疾眼快抓住她:“總之,我今天晚上要跟你睡。你睡哪兒,我也睡哪兒。”
“你,你真是太無恥了。”程舒也氣死。
“一般一般,還不算特別無恥,我要是再無恥點肯定是扛上你就走。”唐清寧推着她走到了桐桐家的大門前,伸手敲了敲門。
“”程舒也服了。說到底她只是生他的氣,心還在,對他的期盼也還在,所以,他對她胡攪蠻纏反而格外有情調些。
桐桐很快來開門。
“麻煩你把舒舒的外套拿過來,謝謝。”唐清寧說完就把大門又給鎖上了。
程舒也這會兒又開始生自己的氣了,覺得自己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定,他一來,三言兩語,她又動搖了。
桐桐很快把她的東西打包全遞出來了。
唐清寧幫她穿上厚外套,然後拉過她:“走吧。”
“不去。”她又甩了甩手。
唐清寧知道她抹不下面子,壞笑了一下,他彎下腰,打橫就將她抱了起來。
程舒也叫也不敢叫,又怕有夜歸的鄰居,驚恐之下,她只能摟緊他的脖子。
唐清寧抱着她大踏步的穿走廊,進了電梯後,程舒也突然覺得不太對。她掙扎着站到地上,退着貼到電梯牆上。
“你不是腎疼嗎
“是啊,這裏疼。”唐清寧指着他的後腰,“好疼,不好,會不會傷口撕裂了”
“你騙我。”她看着他眼中的那抹狡黠,氣又不打一處來。唐清寧是上天派來收她的嗎他連騙她都能騙得這麼煞有介事。
“沒騙你,真的。”他說着就拉過她的放到他的腰上,“你摸摸。”
兩個人半推半就地打鬧着就下了樓,出了大門後,程舒也打了個冷戰,還沒來得及說聲好冷,唐清寧就把她裹進了大衣裏。
“幸好買了件大碼的大衣,不然根本裹不下你。”他揉了揉她的頭髮。
程舒也一直覺得男人將女生裹進懷裏的橋段實在太過於矯情,但她現在發現,主要是她沒經歷過。此時此刻,被他摟在懷裏往停車位走,他的懷抱那麼暖和,她就覺得這樣的橋段一點兒也不矯情。
半個多小時後,兩個人回到了唐清寧驪水的那套房子。進了大門後,唐清寧就脫了大衣往廁所走。
“舒舒,你要有心理準備,我感覺我又要發熱了。”
“不會吧。”程舒也跟進去,哪知唐清寧毫不避諱的就當着她面拉開拉鍊開始尿尿,“你怎麼這樣”她羞得轉身往外走。
“這裏又沒有別人,怕什麼。”他一臉理直氣壯,“快去房間的浴缸裏放滿熱水,我看泡個澡能不能好點。”
“哦。”程舒也應了一聲往外走。
真如唐清寧所料,他還沒進浴缸就開始發燒了,他坐在馬桶蓋上閉着眼睛。程舒也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十分燙。
“我去拿體溫計幫你量量。”她說。
“沒事兒。”他拉着她坐到他腿上,把下巴抵到她肩上,“待會泡個澡就好了。”
“那你快去呀。”她拍拍他的手。
“我想先抱抱你。”他扳過她的頭,然後就吻下去了。
“唔”她後背竄起一股酥麻的感覺。
“好想你。”他的吻熱烈而迫切。
“你不是要泡澡”她喘着氣,“等一下再,喂。”
“不泡了,說不定出出汗更好。”他手腳麻利,說話間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落了一地,然後抓過她的手,帶着幾分央求:“幫我脫。”
程舒也羞得靠在他懷裏:“不要。”
“求求你。”他連哄帶騙,“我頭暈,手發抖,現在腳也抖。”
“不信。”她咬着脣,飛快地看了他一眼。
浴室的燈光下,她白皙的臉蛋上飛着紅暈,纖細的脖子,小巧的耳垂,長髮柔順地散在她裸露的鎖骨上。
房間的大牀上,一切都結束後,唐清寧一滴汗都沒出。程舒也感覺她身上彷彿壓着一座火爐,拿手再探他的額頭,她嚇到了,拿了衣服隨便披到身上,她跑到客廳去找到了醫藥箱。
體溫一測,已經四十度五了,都快燒熟了。
“趕緊穿衣服,我送你去醫院,再這麼燒下去,容易損傷心肌。”她放下體溫計,她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幫他清理了一下身體就拿過衣服往他身上套。
“沒事兒。”他閉着眼睛低聲道,“我睡一會兒就行了。”
“不行,聽我的。”她生氣起來,“快起來,馬上去醫院。”
“好吧,我聽話。”他掙扎着起了身。
程舒也連夜把唐清寧送到了醫院,驗血,輸液,血項裏幾組比較關鍵的數值高得嚇人。醫生把程舒也講了一頓,說年輕人真是不把身體當回事,都心肌炎了還在那兒硬挺着。
程舒也交好費用後回到輸液大廳陪唐清寧,他靠着輸液椅背已經睡着了。她輕輕地走到旁邊的陪護椅前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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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的唐清寧看着要沉靜許多,因爲燒得厲害,他的嘴脣都起皮了。她把手覆到他手背,他驚了一下睜眼,眼中全是戒備。見是程舒也,他笑了一下,然後又閉上眼睛。
程舒也被他的眼神嚇得一個激靈。他的眼神就像孤身在外的狼遇到險境,彷彿隨時要撲出去咬人。她不禁想起晚上唐致新和唐致平聊天的內容,唐清寧要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呢她凝神苦思。
“舒舒。”唐清寧睡得不舒服,他又醒過來。
“是不是很難受”她問。
“嗯,我口渴。”他帶着濃濃的鼻音小聲道。
程舒也莫名的有些恍惚,她好像在某年某日曾經聽過這樣的聲音。就如她憶起她父母的片刻,這樣的恍惚很快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