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深不問歸期 >3.你覺得我該找個什麼樣的女人?
    唐致平一直想找個機會和程舒也好好聊聊,前段時間他每天陪她去他同學的診所,可車程並不長,程舒也上了車就戴上耳機聽音樂。他感覺到了,她似乎在刻意迴避和他聊天,也許她不想他提起唐清寧,提起在唐清寧離開前那段時間,唐氏集團發生的內訌。他暗自嘆了一口氣,那段驚心動魄的日子,並沒有誰能獨善獨身。而唐清寧其實並沒有輸,他只是棄戰了。

    “你急着回家嗎”穿過南院後,唐致平問她。

    “是,要收拾行李。”程舒也低聲應他。

    “收拾行李”他一怔,“你要去哪裏”

    “回宣城。”她側頭看他。

    唐致平輕輕哦了一聲,她用的是回宣城,而不是去宣城。也是,那裏是她的根,她的家,確實,她該回家去看看了。帶着那些找回的記憶,回到那片孕育她的土地去。

    “去多久”他問。

    “還沒想過,我是想帶孩子和趙姐,陳嫂一起回去,說不定以後就在那邊定居了。”她帶着幾分玩笑的語氣,“致平叔叔,你有空來玩啊。”

    唐致平的心頭頓時涌上一股空落落的感覺,他以爲她去住幾天,沒想到她是準備去長住。想到也許以後再見就沒那麼容易了,他不由自主的就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程舒也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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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柔的月光照在他零瑕疵的側臉上,他看起來,多像漫畫中的貴公子。程舒也每每看他的臉,總要感嘆造化主的偏心,怎麼可以把一個男人造得這麼好看。他這麼好看,可讓別的女人怎麼敢輕易靠近他,光看他的臉就要自卑得找地方冷靜一會兒了。

    “你也要走,這大宅住着可真沒什麼意思了。”他很是傷感。

    程舒也失笑:“你今天可真有點寶玉的意思了。”

    “你是立志想做探春了。”他接話道。

    她斂了笑,嘆口氣繼續朝前走,他跟上她的腳步,她惆悵道:“三春堪破景不長。致平叔叔,這高宅大院的運勢總是差不太多。我心裏知道,清寧離開前,大家爲了各自的利益往死裏鬥。老爺子早就立過規矩,在商不言政。可你們都沒有聽,人在局中,是有太多身不由己,更何況,你們各自身上都還揹着沉沉的使命。爭個高低,不僅僅是爲了自己。致平叔叔,唐氏集團現在的勢頭已經是如日中天。只是,你心裏應該要比我更明白,高處不勝寒。”

    唐致平沒說話,沉默着便走到了側院的停車棚。唐致平給程舒也開了車門,看着她坐好才關上車門,繞過車頭,他快步走到了主駕位。

    “你倒是看得很清楚。”車子出了唐家大宅,唐致平才淡淡說了一句。她將話說得這麼透,說明她絕不會再回唐氏集團上班了吧

    “可能因爲我善於杞人憂天吧。”程舒也靠着座椅,略歪着頭,她看他,“這些話也只敢和你胡扯幾句,給別人聽去了,要罵我有病。”

    “你說得對,人在局中,很難經住誘惑,殺紅了眼,一定會不擇手段,根本不可能冷靜下來。我如果讓一步,那些跟着我的人就得倒一大片。不僅僅是身不由己的問題,是連跳出局來清醒片刻都不敢。”唐致平說這幾句話時,無比的平靜。

    “致平叔叔,你說老爺子的病還能好嗎”程舒也突然問他。

    唐致平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他道:“誰知道呢。”

    “他如果演的苦肉計,這出隔山觀虎鬥也太狠了。”程舒也好半天才說。

    “也有可能真病。”他道。

    “若是隔山觀虎鬥,再這麼觀下去,你們可都要把各立門戶了。”程舒也盯着他看。

    唐致平看了她一眼:“舒舒,我真懷疑你在公司安排了無數密探。”

    程舒也大笑:“這個可能性很大。”

    “你的股份真不該輕易轉讓給唐清寧,他給你的,只夠你衣食無憂”

    “致平叔叔,我們可以不談這件事情嗎”程舒也微皺眉,她怎會不清楚,唐致平想借此聊起唐清寧,他要告訴她那些混亂的日子裏,唐清寧做了一些什麼。而她,真的不想再多知道點什麼了。人活着總是要有點希冀的,她現在活得如此清醒,如果再將唐清寧不願面對的那段日子也刨開翻個乾淨,那她要怎麼去面對她們的孩子

    唐致平就只能閉上了嘴,即使唐清寧做錯了那麼多事,她還是在意他,這就是愛情不講道理的地方吧。

    “你回宣城住下來後給我打個電話。”他叮囑她。

    “會的。”她應道。

    “舒舒,你以後有什麼打算”他忍不住的又問她。

    “你的意思是我還會不會和唐清寧複合或者再找個男人結婚”她反問。

    唐致平有點尷尬,但這確實是他想問的。

    “不如你回答我,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她狡黠一笑,將問題再度拋回去。

    “沒想過。”他誠實道。

    “我也沒想過。”她攤攤手,也說了心裏話。

    “如果還能重來一次,你還選擇他嗎”他乾脆又問。

    “會。”她答得乾脆。

    唐致平笑了笑:“他可真是幸運。”

    “因爲無法預見未來。”她又道,“致平叔叔,你至今連緋聞都沒有,我也要問你一個問題。”

    “我對男人沒興趣。”他直接堵住了她的問題。

    “萱姨只怕要急死了。”她說。

    他是想和她聊聊天,哪怕風馬牛不相及,可她總能將話題聊回他身上,聊到這裏,天已經聊死了。她怎會不知他多麼不願意提起他的母親,那是他的死穴。這一輩子,他斬不斷,丟不下又承不住的根源。

    他沒接話,程舒也也看着夜色中不時開過的車輛。沒多一會兒,車子開到了她家小區,停在了她住的樓層入口處。

    “致平叔叔,謝謝你送我回來。”她解開安全帶,伸手就要推車門。

    “我過段時間也要搬出大宅了。”他轉頭看着車窗外,象是在自言自語。

    程舒也只好收回了手:“不是住得好好的嗎”

    “舒舒,我想回美國了。”他說。

    “可你並沒有退路。”她輕聲道。

    他的手搭到方向盤上,視線落在車窗上,頭卻始終不肯轉過來看程舒也。他今天真是很傷感,問了她太多不該問的問題,索性的,問個徹底吧,以後可能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舒舒,你覺得我該找個什麼樣的女人”他問。

    程舒也很意外:“致平叔叔,你是想聽取我的意見嗎可你知道,我已經離了兩次婚了。這個問題問我真的不太合適。”

    “因爲我不太有時間去考慮這個問題,就順便問問你。”他保持着平靜淡然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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