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爲什麼會是羅傑爾的刺劍……
一是因爲不會真的殺死狄亞羅斯,所以不會拿招魂鈴進行圍毆,這是阿褪的溫柔。
二來則是因爲她力氣不大,細小的刺劍適合她。
路葉的儲物空間中存放的幾乎都是武器,完全可以說是一個移動的武器庫。
勒提亞則勸說着狄亞羅斯,大概就是你打不過兩人之類的話。
路葉則表明自己作爲知情人,不會插手。
這給了狄亞羅斯更多的動力。
阿褪緊了緊手中的刺劍。
這還是她第一次跟其他人近身戰鬥。
不過沒辦法,路葉說這也是計劃的一環,必須自己上,否則就起不到效果。
當然,阿褪不明白這效果到底是什麼就是了。
山道之上,黑焰滾滾,灼熱的空氣讓口腔都變得焦躁。
夾雜着比體表溫度還要高的熱風吹拂而過,山腰上的那些樹隨風搖曳,但卻沒有一片落葉飄落。
緊接着,戰鬥開始了。
阿褪與狄亞羅斯戰鬥的樣子,簡直是精彩絕倫。
這是理所應當的,這世上還有什麼是比看兩個菜雞互啄更精彩的呢?
這兩人的戰鬥,是勒提亞看了都在心裏直呼下飯的程度。
這是自然的。
阿褪擅長法術、禱告與招魂鈴的使用,但在白刃戰上並不熟練,也並沒有使用法術的空閒時間。
狄亞羅斯雖然也菜,但比阿褪要稍強一些,仗着手中花瓣鞭的長度佔據了優勢。
不過路葉也看出來,狄亞羅斯顯然是接受過家族的一些訓練,動作居然還有模有樣的,而且動作也沒了之前的軟弱感,每一次揮打長鞭都帶着十足的力量。
路葉知道,這是仇恨所催生出來的力量。
隨着時間的推移,阿褪逐漸落入了下風,她催動羅傑爾刺劍的戰技,輝劍顯現,但卻被狄亞羅斯用隨身攜帶的遺蹟石頭破解了。
這讓阿褪感到有些驚訝。
輝圓劍陣的特點是保護使用者,輝劍會自動追蹤襲擊而來的敵人和物體,狄亞羅斯的反應竟然這麼迅速,立刻就能朝自己投擲石頭,來觸發輝劍的保護機制。
“你這麼弱,居然殺得了我的兄長!?”狄亞羅斯說,“你不可能殺了他!”
“正面對決的話我肯定打不過這種人啦,但趁他休息的時候,悄悄割掉他的喉嚨可是沒問題的,”阿褪一邊笨拙的揮動刺劍一邊說,“運氣也是勢實力的一環吶,你不會認不出你們家族相傳的頭盔吧?”
“混蛋,我要殺了你!!”
看到狄亞羅斯的表現,路葉終於確信了關鍵的一點。
狄亞羅斯還有救。
安排阿褪上場的理由就是這個。
對手這麼弱,就算是熱血衝上了頭,也該懷疑了。
如果真的是爲了給尤諾·霍斯勞報仇,那麼狄亞羅斯一定會像剛纔這樣開口詢問。
但如果狄亞羅斯沒有選擇開口,而是繼續戰鬥,那麼他的意圖就很明顯了,要殺死阿褪,用她的血玷污自己的雙手,走上塔妮絲所說的“英雄道路”。
他不會成爲英雄,只會稱爲拉卡德的一塊墊腳石。
當然,路葉知道自己和阿褪是無法輕易讓狄亞羅斯回心轉意的。
解鈴還須繫鈴人。
誰給他種下的“英雄”種子,誰就來負責排除。
也不知道梅琳娜還有多久才把人帶來……
沒過多久,筋疲力盡的阿褪就跌坐在了地上。
狄亞羅斯對阿褪高高的舉起了花瓣鞭。
路葉的手指輕動,帝具次元方陣·香格里拉處於隨時待命的狀態。
“去死吧……”
狄亞羅斯看着阿褪說道,但沒有急於下手。
他想看弒兄之人求饒的樣子,爲尤諾·霍斯勞報仇。
但得到的迴應卻是阿褪的笑。
“不會吧,你想殺人,卻接受不了自己身邊的人被殺?”阿褪說,“要我說,你真想成爲叛律者的話,當初就該跟我一起去殺了尤諾·霍斯勞,這樣一來,你就如願走上了塔妮絲給你指的路,還能成爲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再也沒人會把你當成家族的恥辱……至少明面上是這樣。”
阿褪的話嘲諷性拉滿。
“住口,你不配提那個名字!”
正當狄亞羅斯準備揮下帶有致命倒刺的花瓣鞭時,
不遠處有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伴隨着盔甲的晃動聲。
腳步聲不大,但卻十分沉穩,感覺像是一塊磐石朝這邊壓迫過來,讓人不得不把注意力轉移到那邊去。
狄亞羅斯朝那邊看去,只見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鎧甲下面的人正朝這邊走來。
“你是誰?”
“叛律者。”對方說道,聲音因頭盔內的空間而微微迴響。
“對同伴下手,觸犯戒律,清除叛徒。”
話音剛落,對方就朝這邊衝了過來,並不打算多說一句話。
聽到對方說話的語氣和習慣,狄亞羅斯稍有疑惑。
但看到對方刺來的長劍時,這點疑惑瞬間煙消雲散。
火山官邸內派來清理叛徒的叛律者!!
狄亞羅斯甚至顧不得處理阿褪,就朝着後面跑去。
但對方窮追不捨,而且穿着全身鎧甲奔跑的速度甚至比狄亞羅斯要快。
在對方快要追上自己的時候,狄亞羅斯突然一個翻滾,滾到了側邊,然後趁對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的花瓣鞭再度揮出,打出劈裂的聲響。
對方的眼神似乎很好,能夠清晰的捕捉到鞭子運動的軌跡,從容應對,用劍去接住攻擊,然後順勢讓鞭子纏繞在上面,在牽制住狄亞羅斯的同時進而接近他。
狄亞羅斯的頭上冒出了冷汗。
這樣下去會被殺死。
他鬆開了花瓣鞭,朝着後方的山崖跑去。
雖然是山崖,但下方的斜坡可以讓他以最快速度逃跑。
論撤退,狄亞羅斯自認還是有信心的。
奇怪的是,身後並沒有追趕的腳步聲傳來。
懷着好奇的心,狄亞羅斯朝身後看了一眼。
然後,他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