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我不要錢。”繆繆靠近了路葉,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手指緩緩上滑向路葉的臉龐。
不要錢,也不第一時間舉辦我,那你想幹什麼?
“我看上你了,從你進看守所的那一刻起,我就注意到你了……我說你,做我的男朋友吧。”
在那隻大手觸碰到臉之前,路葉毫不留情的拍開了繆繆的手。
“主任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是按照合法合規的程序進入監獄的,你大可以繼續調查下去。既然這麼飢渴的話,值班室裏還有很多男獄警呢。”
繆繆並沒有生氣:“那些歪瓜劣棗我才瞧不上眼……我已經在這監獄裏工作了好幾個年頭了,幹我們這行的,其實跟囚犯也差不了多少,我已經25歲了,可不想把青春都花在這裏。而且你長得還挺合我口味的,如果你願意陪我在這綠海豚監獄裏做個伴……我會很開心的,你也不用丟了工作……除了假期之外我不會回家,一般在主控中心的辦公室過夜,那裏的牀還挺柔軟的,怎麼樣,要考慮一下嗎?”
“主任,我勸你照照鏡子,既然你的頭髮都已經像沙漠中的歪脖子樹一樣乾枯了,爲什麼你的慾望不能像你的頭髮一樣乾枯呢?”
路葉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她:“總之,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路葉說着轉身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繆繆的聲音不急不慢的從他身後傳來過來:“你會答應我的,你知道嗎,所謂‘戀愛腦’這種東西啊會使人智商下降,能記的事情也會變少,而伴侶的存在,會作爲另一個大腦而幫助那人記事。”
“你的意思是你記憶很差?”
在左手觸及欄杆的那一刻,路葉回過頭來問道。
“不,我指的是……你是個戀愛腦。”繆繆指了指路葉的腦袋。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所謂的‘戀愛腦’真像你所說的那樣,連事情都記不住,那這個人的腦子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麼?”
“當然有,”繆繆說,“只要他能記得愛身邊的伴侶就行了。”
是單身太久而導致腦袋出問題了麼……真可憐啊。
得回去繼續看監控纔行了。
路葉沒有再理會她,打開了通道的門,回到了值班室。
路葉一邊觀察着會見室的監控畫面,一邊調取了之前自己去廁所以及被繆繆主任叫走而沒能看到的監控記錄。
不過很可惜,沒什麼發現。
路葉仔細思考了一下,重要的不是會見室本身,而是會抵達會見室的人才對。
雖然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可路葉心中還抱有一些“萬一”的想法,然而一天下來,路葉並沒有察覺到會見室有什麼異常情況。
但他還是決定在值班室留一晚上看監控視頻,因爲今天他只去了會見室,對於其他地方還沒有什麼認知,提前在監控上看一看,熟悉一下也不錯。
反正自己有【精力】的強化,只需要四個小時的睡眠就能保證精力充沛。
“對了,新人,能幫我衝杯咖啡嗎,順便給你自己也來杯吧,咖啡豆就在儲物櫃的第二層。”其中一箇中年獄警說道。
“哦,可以啊。”
與這些獄警們打好交道是有用的。
路葉捏了捏兜裏的十美元。
路葉回想起來,今天在觀察會見室的時候,看到了裏面的犯人和來探查他的愛人親吻的畫面。
按照監獄裏的規定來說,這種行爲是被禁止的。
但來訪者塞給了同行的獄警一些好處,於是這個本來被禁止的行爲就被默許了,畢竟監控這種東西絕大多數出現的時機,都是在事情發生之後調查取證用的。
而這十美元,就是會見室的獄警給路葉的“封口費”。
這種灰色地帶的規則不止在囚犯與獄警之間,有時候獄警和獄警之間也適用。
路葉泡咖啡的功夫,值班室裏的獄警們又閒聊起來。
“對了,提起那個死掉的律師……他的死因有些蹊蹺。”
“怎麼回事?”
“聽檢查結果說,他的脖子上好像有勒痕。”
勒痕?
獄警的話引起了路葉的注意。
“什麼呀,你不會是想說有人躲在他車裏趁機把那個律師幹掉了吧?”
“我可沒那麼講,那個律師是出車禍撞死的,事發地點就在跨海大橋,周圍巡邏的車輛立刻就過去了,沒有人從車上下來,你說邪不邪門?”
“得了吧,照我看,那傢伙就是被車裏什麼線一類的東西掛到了,纔會導致那樣的事故。”
“對了,小夥子,你是從州立警校畢業的?”
這時中年獄警問路葉。
“啊,是啊。”
“唉,可惜了,這個監獄裏可沒有什麼好姑娘,而且假期也不多……你小子長得還蠻不錯的,經常去女性監獄那裏逛一逛,說不定那些傢伙會迷上你啊。”
“哈哈,我可沒有跟囚犯談戀愛的興趣。”路葉說,“而且,我已經有妻子了。”
“是嗎,那還不錯……水已經開了哦,”獄警說,“麻煩你了。“
“麻煩……什麼?”
“就是泡咖啡啊,你旁邊不是拿着電熱壺嗎?”
“電熱壺?”
“是啊,我讓你泡個咖啡,怎麼了?”
路葉一愣。
獄警的話讓他有些奇怪。
泡咖啡?
你什麼時候說的?
不過心裏雖然有疑問,不過路葉還是拿起了電熱壺,準備照做。
他心說畢竟跟獄警之間打好關係也是有必要的,就比如今天自己獲得的十美元……
泡好咖啡之後,獄警感謝了一下路葉。
“多謝,哎呀……有個新人就是好。”
路葉站在這裏,卻有些不知所措。
等一下,我站在這裏是來幹嘛的來着?
“不過那個律師很有錢啊,開着豪車,但死在了出監獄的路上,你說這算不算是工傷?”
“工傷?辯護都完了,錢也拿到手了,怎麼能說是工傷?”
因爲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所以獄警的兩句話清晰的傳入了路葉的耳中,形成了兩道信息量。
“等等,你們在說什麼?”路葉問,“什麼工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