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下意識便想躲閃,但在這滔天的壓力下,一身修爲完全動用不了,甚至連動作都比平常緩慢了不少。只得眼睜睜看着那隻手搭在了自己的右肩之上,抓着自己猛地往前飛去。
若是平常,這道人僅憑自己的能力能在這結界中走到這個地方,定是欣喜若狂。
但是眼下,是被人帶着走,這效果可就不一樣了。
整個人被壓力牢牢地禁錮住,連胸膛都似乎下陷了幾分,整個人都有些喘不上氣。原本身高在六尺上下,現在整個人似乎都被壓縮了起來,僅餘四尺五左右,跟陳悟念變幻的小矮子倒是變得差不多高度了。
原本有幾個闡教門人發覺不對,想着上前馳援。但是陳悟念這個距離,他們卻是怎麼都跨不過去。
有一個修術法的道人還想用些遠程的術法攻擊陳悟念,但是那火球剛飛出,一下子就被壓力擠爆,化作點點火星子四散開來。充其量……飛出去了十幾公分。
陳悟念扭頭一看,不屑一笑。回過頭來,那臉上的神情已經足夠止小兒啼哭,嘴角放肆上揚,瘋、狂、癲,各式各樣的表情都聚集在了這一張臉上。
“之前,你好像就是用這隻手拍的我吧!好像還有暗勁啊!好手段啊!”
道人還來不及說話,陳悟念右手猛地一用力,一蓬金色的血霧在黑夜中劃過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在衆人驚詫的眼神中,陳悟念直接將那道人的肩膀連帶着半個手臂上的肌肉完全撕了下來,露出了底下的森森白骨。
“啊……”喫痛之下,那道人一聲嘶吼。
陳悟念看着那道人痛苦的表情,卻不知道爲什麼心底卻是涌起了一種近乎變態的快感。
就好像是炎夏酷暑突然一瓢沁涼的井水灌下肚,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坦。
這兇殘的一幕,衆人頓時噤若寒蟬。唯有幾個穿着闡教道袍的道人指着陳悟念破口大罵。
“小子,你敢動我闡教門人?小心你的一家妻兒老小!”
巴拉巴拉說了一大通,盡是些恐嚇要挾的話。
陳悟念聳了聳肩,直接將那些聲音選擇性無視了。滿臉嫌棄地看了看手中得到那團爛肉。眉頭皺着,隨手就甩到了一邊。
啪……
肉落地,一聲悶響讓衆人心裏也隨之一顫,不約而同地微微扭頭打量着那幾個闡教道人。
那幾個道人的臉色已經是青紫泛黑,要多難看又多難看。
“我還以爲你們闡教中人這骨頭跟常人不太一樣呢,現在看起來,不也是污濁難聞?”
陳悟念柔聲道,伸出手輕輕擦了擦那道人額頭上的汗珠。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去,還以爲這是爸爸在安慰受傷的孩子。
但是因爲陳悟念手上沾了那道人的血污和碎肉,這麼一擦,倒是更加駭人了。
衆人心中都是一顫。
“你要幹什麼?之前的事,是我的不對!若是你現在離去,我闡教可以既往不咎。”
那道人一臉煞白,強裝鎮定道。
那正在道人額頭上輕輕擦着汗水的手慢慢順着脖子往下,往肩膀遊動而去。
“仙人的體魄就是不一樣啊,這麼一會兒功夫,居然都長出肉芽了!”陳悟念讚道,手指慢慢扣進了那道人的傷口裏。一點點深入、一點點深入,手上還沾着那道人的汗珠。就像是在傷口上撒鹽般,道人直接痛呼出聲。
陳悟念皺了皺眉,左手直接擋住了那道人的嘴。
“噓,你不乖了。公共場合這個樣子,像什麼話?”
因爲嘴被捂住的原因,那道人也不能叫喊,嘴裏只能勉強發出嗚嗚的模糊聲音,瞪着眼睛看着陳悟念。
“喲,眼睛瞪這麼大,嚇唬我呢?啊~~”
說着,陳悟念猛地張大嘴,朝着那道人驚叫了一聲。看着道人眼中的恐懼,陳悟念仰頭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居然害怕了?”緊接着,又皺起眉頭,朝身後那些人遙遙喊道:“喂!你們亂叫什麼?沒看見我在跟他玩嗎?”
這種完全不理智的行爲,已經嚇退了相當的一部分人。退在結界外,看着陳悟念直髮怔,嘴裏喃喃道:“瘋子,瘋子……”
而陳悟念喊完後,扭過頭來,皺着眉頭朝那道人說道:“你看看你那些師兄弟,我們兩個不過是友好的玩玩遊戲,居然就這麼大吵大鬧的,這樣可不好……”
說着,右手猛地一用力。
“唔……”那道人身子猛的一僵,接着便是劇烈地抽搐起來。在壓力下,這道人連躲閃都做不到,兩條腿完全使不上半天力氣。
陳悟念,硬生生地將將他的右手臂骨直接拽了下來。
“別叫別叫,沒事的!”陳悟念依舊一手捂着那道人的的嘴,輕輕安撫着。一手拿着那截手骨,在手中輕輕掂量了一下,嘖嘖嘆到:
“嘖,你這骨頭也沒有孔洞啊。這沒有氣孔,哪來的骨氣啊!”
外面的人,聽到這一句話,已經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誰家骨頭有洞?
骨氣不是這麼個意思吧?
這是個瘋子,肯定是個瘋子!
連那些闡教的道人都被這一手震得不輕,那叫囂的喊聲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小子,難道你當真不給我闡教面子嗎?”
其中,應該是他們中身份最高的一人,定了定心神,喊道。
“面子?”陳悟念撓了撓頭,看了看人羣,又看了看那面如金紙,不停哀嚎的道人,恍然大悟道:
“是是是,這個樣子確實有些見不得人,太髒、太狼狽了!”
“乖,別動,我給你打個蝴蝶結,一定漂亮!”
說着,右手拿着那根骨頭直接將道人那軟趴趴無骨的手卷起,三兩下就把整條胳膊打成了一個巨大的蝴蝶結,綁在肩頭。
“你們說……這個樣子會不會好看些?多麼美妙的藝術品啊,夠給你們面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