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把天之驕子拐走之後 >第 34 章 師徒
    這樣嬌氣,如何能行?

    允青霜愈加覺得少年對他過於依賴,這樣下去,對修行不利,他不欲答應,用力想將手抽出,繁雅志卻緊緊拉住,不肯放手,他喚道:“青霜……”

    “放手,不要鬧了。”

    少年仍是沒放手,無論允青霜怎麼呵斥,他始終只重複喚着他的名字,固執得出奇,一點都沒有平日對青年的順從與乖巧。

    允青霜已經不耐到極點了,他懶得再磨嘰,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冷聲道:“便是三歲小兒也沒有你這般煩人,我倒要看看,進內門之後誰還能這樣容你。”

    少年“咕嚕”一下滾進他懷裏,默默聽着他的話沒有反駁,允青霜推了他一下,後者摟住他的腰將他抱得更緊,頭直接埋進他胸膛。

    允青霜沒推動,也就由他去了,閉上眼睛不再理會。

    繁雅志安靜了一會兒,聽到青年平穩的呼吸,悄悄地仰起頭,黑夜中他什麼也看不見,卻能想象,上方便是青年的嘴脣。

    心怦怦跳起來,他趕緊用手捂住自己胸口,似乎這樣便能防止這巨大的聲音被身邊的人聽到,可是連他的腦海都隨着這雷鳴般的心跳而震盪起來。

    他腦中亂成一團,三年時間……

    世人傳言他爲允青霜忤逆父親,被逐出宗門,彷彿他與允青霜是一對陷入情海的道侶,只有少數人才知曉這等說法是何等荒謬,與事實天差地遠。

    他是被鳳凰宗宗主毀去靈根,逐出宗門不假,卻完全不是因爲允青霜,就連他與允青霜的道侶關係,也是子虛烏有。

    若他真與允青霜是道侶,他反倒……求之不得。

    只可惜,他們不是。

    少年在黑暗中輾轉反側,不得安寧,他想起從前的許多事,想起如今在院中同住的彭纖纖,以及她身邊來來往往的男伴;又想起與她交好的各個瑰麗美豔,氣質各異的女修們;一年多來聽到的各種師姐們與門中男弟子的風流韻事……甚至想起了跟遲春榮關係愈發明朗的王秀雲……

    想得越多,他心中越是惶恐,三年,實在太久了,若是允青霜遇到了什麼有緣人,或是哪位師姐對他發出邀請……到那時,他又會怎麼做?

    他曉得以允青霜的性子,多半是拒絕的……但是,萬一……萬一呢?

    他剋制不住自己紛亂的念頭,摟在青年腰間的手有些顫抖地滑動,往他腰帶的結釦移過去,他慢慢抓住了結扣,只要輕輕一扯……

    允青霜在這時動了一動,睡意朦朧中語氣有些不耐:“又怎麼了?還不睡!”

    繁雅志手一抖,青年的腰帶上的結釦被扯開了,他咬牙,閉上眼睛用力一拉。

    允青霜的衣物被他扯開,他的手放在青年胸膛上,顫抖着,戰戰兢兢地等待青年的反應,是拒絕、喝罵還是……

    卻聽身邊的人一把將衣物脫下,扔到牀尾,在黑暗中響起的聲音不勝其煩:“硌到了?繁雅志,你真是越來越嬌貴了,再鬧便別睡了,去外頭練劍。”

    繁雅志的手一下子不抖了。

    他不知道心中是失望還是委屈,良久,他憋憋屈屈地道:“這就睡了。”

    一夜無話。

    第二日,允青霜與繁雅志一早便分開了,少年獨自去往千秋殿,而允青霜下山,到了千秋城內,前往徐敬良的仙府。

    與他想象的不同,徐仙君的仙府並不處於某處幽靜的地點,而就坐落於鬧市中,附近便是繁榮興旺的坊市,商鋪食店、酒樓歌館應有盡有,人煙浩穰。

    徐仙君的仙府從外面看去與其他普通宅邸並無太多區別,守門的童子卻是築基期的修士,允青霜道明來意,奉上總管給的薦帖,童子進去稟報,片刻之後,有僕從出來請他入內。

    一進大門,允青霜便知此地別有乾坤。

    重樓飛閣,危欄彩檻,髙臺芳榭,花林曲池,樣樣俱全,允青霜隨那名築基僕從穿過重重院落,來到一棟樓前,便聽一聲巨響從樓中傳出,聲若奔雷,隨即一陣爽朗的笑聲從內傳來,帶路的僕從欣喜道:“仙君煉製‘飛天劍’成功了!”

    允青霜不知這“飛天劍”是什麼情況,卻也道了一聲“恭喜”,一個鬚髮皆白,樣貌清癯的修士拿着一柄紫光絢爛的利劍從樓中走出,隨口接道:“你這小子,來得正是時候!”

    允青霜拱手行禮:“晚輩鞦韆門外門弟子允青霜,見過徐仙君!”

    徐敬良草草一揮手:“莫要在這等繁文縟節上頭浪費工夫,你想要給誰煉製佩劍,隨我進來。”

    允青霜隨他進入屋內,一股熱氣迎面撲來,他掃了一眼,發現屋中大大小小十幾個劍爐林立其中,佔據了大半空間,其中一個尚有熊熊火焰燃燒,時有噼啪之聲爆出。

    徐敬良將那柄紫劍翻來覆去,看了又看,滿眼讚歎,與允青霜說了許多玄之又玄的話語,允青霜不懂煉器之道,聽得不甚明瞭,偶爾應聲罷了,好在徐敬良也不指望他迴應,尋個人發泄一番喜悅之情而已。

    待說夠了,徐敬良將紫劍小心地放入劍鞘收好,問允青霜:“將使劍之人的修爲、靈根、資質說與我知。”

    允青霜神色稍正,將繁雅志的情況詳細告知。

    徐敬良聽罷,仔細打量青年片刻:“原來是他。鳳凰宗的宗子,如今竟到千秋門來了,你小子也是豔福不淺,這樣的好苗子,就這樣被你拐走了,都說五靈根修士毫無道途可言,老夫看也未必……”他又含糊嘀咕了幾句,允青霜未曾聽清,他也不在意,問道:

    “不知煉製此劍,需要多少花費?”

    徐敬良隨口報了一個數目作爲煉劍的材料資費,允青霜心中一驚,倒不是這費用高了,而是與徐敬良這樣修爲的鑄劍師身份相比,這資費低得出奇。

    他誠懇謝過,徐敬良道:“老夫今日煉出了“飛天劍”,心情甚佳,又看你挺順眼,便免了你這小輩的鑄劍費用,便宜你了。”

    他擺手讓允青霜出去,自己走向一坐劍爐,雙掌一擦,一團青紅色火焰從兩掌間飛出,落進劍爐中,火焰立時增大幾十倍,將屋內的空氣都加熱了一層。

    允青霜達到目的,也無意久留,行禮告退,出了徐敬良的仙府,沒走多遠,便路過了一個熟悉的地方,正是春山明月樓。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允青霜每次從此經過,總要發生些事。

    春山明月樓白天黑夜皆營業,不過白天生意冷清,平時人並不多,今日卻一反常態,在樓前聚集了一堆人,望着樓上指指點點,口沫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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