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蓉像個瘋婆子一樣瘋狂大叫。
赤衤果的身子掩在被子下,她把牀櫃上的東西通通砸地上。
此刻,她身上沒有半點第一名媛的風範,反而像個市井潑婦一樣撒潑。
江澈下了牀,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一穿上身,偏頭看着陸思蓉,冷淡地提醒。
“等會老爺子會派人過來。”
他眉頭狠皺着,臉上滿是煩躁的情緒:“你如果想光着身子見他們,你就繼續鬧吧。”
“你!”陸思蓉憤恨不已。
對上他極其冷淡的眼眸,身上忽然像是被澆下一盆涼水,透心涼。
以前他對自己從來都是殷勤討好,發生了這種事,他居然還變得如此冷漠!
被子下的雙手狠狠握緊。
陸思蓉咬着脣,委屈道:“江澈哥,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一直在掙扎,叫你放開我你不聽,我,我還是第一次,這種事鬧出來了,你讓我怎麼見人?”
說罷,她垂着頭,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來,可憐極了。
江澈見狀,面上沒有露出半點憐惜之意,反而陰森森的發出一聲冷笑。
“陸思蓉,把我約在這裏和小璇見面是你的主意!”
似是意識到他要說什麼,陸思蓉狠狠一震,垂低的眼底迅速閃過一抹慌亂。
表面上她還是一臉無辜委屈的受害者表情。
然而這會兒,江澈可不喫她這一套,他兩隻手撐在牀上,猛地湊上前。
男人陰沉的俊臉就在陸思蓉的眼前放大。
“我爲什麼剛進來這裏,就感覺渾身燥熱,身上莫名起了反應?約在這裏見面的事情,只有你我知道,結果我卻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被人下了藥,你說,誰最有嫌疑?”
陸思蓉喫驚般地瞪大眼睛,小臉蒼白:“江澈哥,你……居然懷疑我?”
她流着眼淚,不等江澈開口追問,又顫聲道:“是你拜託我,約姐姐在這裏和你見面,事先我並不知道你被人下了藥。”
“如果我事先知道,我又怎麼會讓自己……”
說到這,陸思蓉捂着胸口,一副快要氣厥過去的樣子。
深呼吸了兩下,她神色悲傷的接着解釋道:
“江澈哥,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爲了讓你和姐姐和好,我不惜被姐姐反覆羞辱,我這麼爲你,到頭來你卻這麼想我,我真的很難過。”
江澈直起身,看着她默默垂淚,眼神一轉留意到地上被砸的稀巴爛的紫色薰燈。
剛纔他進來房間之後,就有留意到牀櫃上的薰燈。
味道奇香,讓人放鬆沉溺。
不自覺地吸入過多,他的身體就像是被人點了把火,渾身變得燥熱難忍!
他察覺到不對勁,正打算離開,結果陸思蓉恰在這個時候跌進房間,撞入他的懷裏。
這一下,如同烈火碰上乾柴。
頃刻之間,江澈就像個失去控制的野獸,兇狠地擒住她,將她壓在身下狠狠掠奪。
直到藥效被髮泄出來,他的理智逐漸恢復。
可他還不知道,事情的發展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
直到,房門被砸響!
殊不知,當他在腦海裏把前後發生的事情全都捋了一遍,他最後仍是把懷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他陰沉着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說道:
“思蓉,我可從來沒把你當成傻子,所以,你也不要覺得我是個傻子。”
此話落下,陸思蓉的身子狠狠一顫。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人用力捏住,江澈一張陰沉沉的俊臉就在她的眼前。
“今天是什麼日子,我比你更清楚,在老爺子的壽宴上我膽敢胡來,做出這等蠢事,這麼些年我在御家根本就活不下來。”
“所以,把你的這點小心計給我收起來,狡辯沒什麼用,我會查到證據來證明。”
陸思蓉面如死灰,顫抖着脣:“江澈哥,你不信我……”
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是她一直低估了江澈。
她以爲她流兩顆眼淚,巧舌如簧的狡辯幾句,就能獲得他的信任,取消對她的懷疑。
然而事實上,江澈這個人遠比她所看到的,心思要藏得更深。
“這些廢話,現在就沒必要再說了。”
江澈不耐煩道:“穿上你的衣服,等老爺子的人來了,說話給我聰明點。”
警告完,他甩開手,陸思蓉被他一下推到牀上,這下子,她真的痛的流了眼淚。
外面的喧鬧聲還在繼續,吵得讓人想殺人。
可是她不敢再放肆。
她抖着雙手,撿起地上被扯爛的衣服穿上,然而裙襬上都是那些噁心的痕跡,實在不堪入目。
江澈顯然也注意到了,“先穿着,等會叫你母親給你找衣服。”
“嗯……”陸思蓉差點把嘴脣咬爛,顫慄道:“江澈哥,我們該怎麼說?”
江澈朝她陰惻惻一笑:“自然是我倆情投意合,所以一時情難自禁。”
到了這會兒,除了這麼個理由,也沒別的可以解釋。
陸思蓉:“……”
她身子抖了幾抖,眼底閃過濃濃的不甘心。
真這麼認了,那麼她和江澈的關係就永遠撇不清了,她和御爺……
一想到這,陸思蓉的眼眶裏又有了眼淚,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裏。
她恨恨地想:都是陸鳳璇!是那個賤人害的她!
她好恨!
“剛纔我們路過,就聽到房間裏的動靜鬧得很大。”
“那就難怪了,視頻裏兩個人做得那麼狂野,想不到江少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那方面卻……”
“陸思蓉純潔小白兔的人設塌了。”
“什麼帝都第一名媛,呵,按我說啊,她應該是帝都第一蕩婦纔對。”
“陸夫人快要氣瘋了吧……”
外面,陸鳳璇一走近,就聽到這羣人幸災樂禍的議論。
第一個開口的就是剛纔上洗手間的兩個女人,她們聽到了房間裏的動靜,到宴會廳跟人嘴碎。
結果沒多過久,宴廳的大屏幕就放起了真人版的島國動作片,尺寸巨大。
衆人驚呼。
御家人黑臉了。
陸家人沒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