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一盞暖黃的檯燈亮了一整夜,將牀上、地上、沙發上的凌亂照耀的一清二楚。
空氣中飄蕩着一股別樣的味道。
此時,房間裏空無一人,浴室的玻璃門卻透出光亮。
滿地水漬。
白色的浴缸裏,躺着兩個人。
御遲胤躺在下面,小心護着懷裏的人兒,泡的久了,溫熱的水有些泛涼。
他短暫地閉目養了會神,墨眸睜開,眼中的光芒耀眼。
明明昨晚上出力的人是他,他卻精神極好,反而陸鳳璇像是被吸掉了精氣神,整個人軟趴趴的窩在他胸口上,睡的死沉死沉的。
水快涼了,再泡下去她會着涼。
御遲胤輕手輕腳地抱起她,邁出浴缸,扯過架子上的浴袍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臥室的牀不能睡了,到處都是痕跡,需要換新的牀單被褥。
他抱着她去了隔壁客房睡,陸鳳璇全程睡死了,躺到軟實的牀上,她依賴地抱住他的手臂,蹭了蹭,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再度睡去。
窗外的天色漸亮,清晨一片寂靜。
御遲胤看了下時間,五點半,他最多陪她睡半個小時,就要起牀了。
時間太短,他索性不打算睡了,靜靜凝視着陸鳳璇的睡顏,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手癢。
“小沒良心的,被人耍的團團轉都不知道,像個笨蛋一樣。”
安靜的房間裏,輕輕地響起男人無奈而寵溺的聲音,手指捏住她鼻子的力度,輕柔的可以忽略不計。
秦森和祕書一前一後,祕書送上咖啡,沒事就先退下了。
御遲胤喝了口咖啡,擡了下頭,“你有什麼事?”
“御總,這是嘉行近三年的財務報表,您先看一看。”
秦森把手中的資料放到他面前,表情嚴肅,用一種很喫驚的語氣說道:
“嘉行好歹也算是房地產業第三,卻在短短的三年裏,在江少的手裏虧空成這個樣子,這次要不是樊少出手,恐怕我們還不能發現嘉行出現了這麼大的財務危機。”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御遲胤翻開報表,一目十行的看下來,臉上漸漸覆上寒霜。
‘啪’地一聲,他合上報表,冷笑了聲:“果然是爛泥扶不上牆。”
“你通知財務部,嘉行後續的撥款全部停止,江澈自己沒能力撐起一家公司,那就老實從那個位置上滾下來。”
秦森頷首應是,下一秒,御遲胤的目光望過來,“另外還有一件事,你親自去辦。”
三分鐘後,秦森從總裁辦出來。
他一邊走一邊嘀咕:“這是被拔了虎毛麼,突然下手這麼狠。”
簡直是釜底抽薪,一擊斃命。
秦森回辦公室拿上外套和車鑰匙,在走廊上碰到李祕書,李祕書好奇問他:
“秦助,剛打卡,你這是打算去哪?”
秦森朝總裁辦的方向瞧了下,“boss交待了特殊任務,叫我去臨市跑個腿。”
“那你去吧,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