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爹地不說他了。”宋遠東看出她害羞了,寵溺地止了話。
過了片刻,他忍不住幽幽嘆息一聲,似是遺憾:
“哎,遲胤如果沒有結婚,我哪怕是舍下這張老臉,也要替我們牽一回紅線,可惜……”
可惜什麼。
自然是可惜御遲胤早就結婚,連孩子都早早生下了。
不然憑藉兩家的家世,強強聯姻,他女兒嫁給御遲胤,倒不失爲一樁美滿良緣。
可惜,被陸家那一個出身卑微的養女撿了個大便宜。
宋思璇眼眸閃了閃,故作不經意地問道:“爹地,你剛纔說他太太擅長繪畫,那她很厲害嘍?”
“厲害又怎樣,不過是一介無權無勢的孤女,眼下遲胤碰到事,他家裏那個女人只怕連半點忙都幫不上。”
宋遠東對於陸鳳璇的瞭解不深,話裏話外,全然一副輕蔑鄙棄之態。
“男人娶妻娶賢,那女人卻只能是他身邊的累贅罷了。”
以他的角度來看,他只把陸鳳璇當成魅惑男人的輕浮女人,能夠早早的生下御家繼承人,這是她的福氣。
可自古以來,女人以色侍人,色衰而愛弛。
宋遠東心中認爲,當一對夫妻匹配不到同樣的高度,其中有一個就會遭遇被拋棄的下場。
這是亙古以來的道理。
“他碰到事?”
宋思璇好奇地問道:“他眼下碰到什麼事了,很棘手嗎,爹地您快說清楚一點,我好奇,好想知道。”
“御老今日帶了個年輕人來公司,據說是他新找回來的外孫,他爲了捧這個外孫,打算讓遲胤拱手讓出執行總裁的位置。”
宋遠東三言兩語,把問題交待清楚,神情之中不乏一絲嘲弄。
“啊?”宋思璇聽的雲裏霧裏,“可是爲什麼啊?您不是說過,御氏在御遲胤的領導下,公司市值都翻了好幾倍麼,您這幾年收到的分紅都比往年要多了。”
“御老爺子爲了捧一個外孫,沒道理拉他下馬,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隱情吧。”
宋遠東嗤笑道:“不管其中是什麼隱情,但這次,御老是糊塗了。”
但這心裏,總有什麼東西勾着她似的,她的思緒一直圍着這個事情打轉。
“爹地,難道他就這麼妥協了嗎?”
宋思璇還是忍不住問:“那可是整個御氏集團,他就這麼捨得放手?”
“傻孩子。”宋遠東哼笑道:“你見過老虎會因爲一隻綿羊的叫囂而放棄自己的領地嗎?”
“我猜,不出兩個月,御氏上下的運營就得全面進入初步癱瘓階段,一旦有了點風吹草動,整個董事會都會向御老施壓,到那時,他必然還得再將遲胤請回來坐陣。”
說到這裏,宋遠東穩重的神情裏露出一絲蔑笑:
“御老心中只怕沒有想過,他這一次是送神容易,想再請回來,只怕就難於登天了。”
宋思璇沒有再說話了。
她聽出來宋遠東言語之中對御遲胤的肯定和欣賞,眼前閃過他俊美倨傲的臉龐,心跳情不自禁地加快。
隱隱約約,她的眼睛深處裏有一束微小的火苗,慢慢地燃燒而起。
似乎,他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哈切——”
這一邊,御遲胤的腳步剛踏進別墅客廳內,冷不妨地鼻頭泛癢,偏過頭,打出一個噴嚏。
陸鳳璇在餐廳聽到動靜,起身走過來,看到他回來了,杏眸亮起耀眼的光芒。
“老公,你回來了!”
隨着她歡悅的聲音響起,迎接他的還有一個大大的笑臉,比外面的落日還要溫暖奪目。
御遲胤情不自禁地跟着笑起來,大步朝她走過來。
修長的手臂萬分自然地抱上她的腰肢,一隻手掌扶她的後腰處,掌心溫度微燙。
“御太太,親一下。”
他身上還穿着冷硬的正裝,衣襟上從外面帶回來一絲殘留的寒氣。
然而他抱住她,低下頭認真索吻的樣子,卻像是瞬間變了另一個人。
這一刻,他不是商場上翻雲覆雨的冷麪閻羅。
他的情緒外放,像個二十歲左右的大男孩,心中沒有一絲隱晦。
眼中熾.熱的情氵朝濃烈如火,將兩人滾滾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