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者。
御遲胤隱約明白一點,內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你的意思是……”
“我對樊先生的狀態有個初步的猜測,醫學上有一種病症叫分離性身份障礙,也叫多重人格。”
莊醫生眉頭微蹙,態度十分嚴謹。
他進一步說道:“但我只是這麼猜測,如果想確認,還需要樊先生更進一步的配合。”
“只是我目前觀察,感覺得出樊先生確實存在某些異樣。”
御遲胤面色微凝,壓低聲音交待道:“我知道了,此事你不要對外聲張,暫時先就這樣。”
“我明白。”莊醫生點頭。
患者的病情一向是對外保密的,這是作爲醫生的職業操守。
隨後,莊醫生提出告辭,御遲胤沒有留他,回病房取了支票本,簽了一張支票交給王清,讓他送過去。
收到支票,莊醫生自然會明白他的意思,知道該怎麼做。
下午四點左右。
陸鳳璇睡醒過來,躺在牀上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揉着眼睛,慢慢睜開。
窗邊,御遲胤背對着她正在接電話,不知在說什麼,連她醒來了都沒有發覺。
她睡了一個多小時,腰肢有點酸,慢吞吞地挪動,坐起來,一邊喝水一邊看向他。
御遲胤這下聽到動靜,轉身朝她的方向看過來。
耳邊,是他父親蒼老無奈的聲音:
“小胤,你在心裏怨恨我了,是不是?這麼大的家業,你說丟下就丟下,你真捨得?”
“御家是您在當家做主,這家業您想交到誰的手上,我無權干涉,您放心,網上的事情我已經派人處理掉,不會再影響到集團形象。”
說到這裏,他已經透露出要掛電話的意思,御老爺子精明一世,不會聽不出他的意思。
然而,御老爺子發出一聲冷哼,話裏話外都透着對他的恨鐵不成鋼。
“我逼你作出選擇,爲的是什麼你也清楚,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爲了陸鳳璇,爲了她連御家都可以丟下!”
御遲胤不耐煩再聽他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場面話,懶得反駁,更懶得迴應。
而且,他朝病牀上的方向看了看,睫毛垂下,掩住墨眸裏諷刺的冷笑。
何必再壞了她的心情呢。
御老爺子同樣跟着沉默一會兒,突然轉了話題,問道:
“你老婆在你身邊?”
御遲胤墨眸一冷,薄脣微掀:“父親,想必您得抓緊時間調教您剛認回來的外孫,正是放假,您老也可以放鬆幾天,我還有事,就不打擾您了。”
嘟,他這邊直接掛了電話,信號切斷。
另一邊,帝都御宅。
御夫人看到御老爺子啪地一下掛掉話筒,怒氣衝衝,她沏上一杯熱茶,動作優雅地遞過去。
“遲胤的性子喫軟不喫硬,你既然想鬆口叫他回來,何不直接說?”
御老爺子冷笑道:“呵,喫軟不喫硬,我看他分明是得寸進尺,拿腔作勢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