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停着一輛黑色低奢的邁巴赫,晏行煊和徐奚致正站在車旁,隨意地在聊着天。
陸鳳璇徑自走過來,打了招呼,“你們在聊什麼呢,見我到了都捨不得停下。”
“沒什麼。”晏行煊看她一眼,沒有理會她的問題,拉開車門道:
“上車,你是這裏的東道主,今晚就讓你負責帶我們去喫帝都地道的美食,順便再帶奚致逛一逛。”
徐奚致之前就注意到陸鳳璇從大樓裏走出來。
等她走近了,他點點頭朝她露出溫潤柔和的笑容,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陸鳳璇也回此一笑,聽了晏行煊的話,點頭道:“行,我帶你們去喫一家正宗的帝都私房菜。”
“徐醫生,你想喫什麼也可以說,以你的意見爲主,我和我哥陪你過去。”
徐奚致能夠看出她對自己的禮貌周全,淡淡一笑:
“不用了,就去喫你說的那傢俬房菜吧,我也想嚐嚐帝都的風味,來了帝都,不嚐嚐的話會感覺錯過了什麼。”
“那行,我們這就過去吧,那家店離這裏不遠,兩三個路口就到了。”
他們三人一前一後的打開車門。
由於晏行煊沒有叫司機開車的習慣,每天過來接陸鳳璇下班時,都是他負責開車。
陸鳳璇原本要繞過去坐副駕駛,可是晏行煊覺得只留徐奚致一個人在後面坐着顯得他們兄妹有點照顧不周。
晏行煊便對她說道:“小璇,你也坐後面,路上也可以和老徐聊聊天。”
“哦,行。”陸鳳璇折返回來,拉開後面的車門,彎腰坐進去。
這時,不遠處一抹沉默蕭索的身影映入陸鳳璇的餘光裏,她頓了頓,坐在車內朝窗外直直看過去。
果然不是她眼花出現了幻覺,剛纔的那個人影果然是御遲胤。
難怪她剛纔在說話的時候,總感覺後脖子涼颼颼的,原來真有人在後面盯着她死亡凝視。
徐奚致繫上安全帶,擡起頭時,看到陸鳳璇盯着窗外在看,他順着看過去一眼。
不遠處的那人臉上戴着一塊詭異的面具,露出半邊臉和一雙深寒的眼睛。
奇怪,哪怕是隔了這麼遠,距離一扇車窗,徐奚致都能從男人的那雙眼睛裏感覺到一絲鋒冷的寒意直逼而來。
他的氣勢太強了,比他以往接觸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強勢逼人!
車子緩緩啓動,徐奚致看着朝這方向走過來幾步的面具男,不禁詢問道:
“陸醫生,你是不是認識那個人?”
對方一直盯着他們這輛車子看,目光又顯得太有穿透力,顯然不是認錯了車子看錯了人。
陸鳳璇已然收回了視線,聽到徐奚致的疑問,她有點氣性的說了句:
“臉上戴着個鬼面具,誰會認識他。”
她認識的是光明正大站在陽光底下的御遲胤,不是這麼一個只知道躲避她的面具男!
“是嗎。”徐奚致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淡淡地說:“他一直看着我們這邊,我以爲他或許是認識你們呢。”
前面開車的晏行煊聽到他們的討論,朝左側的視後鏡掃了掃,只是等他看過去的時候,那原地已經沒有了人影。
等車子在十字路口前排隊等紅燈的時候,晏行煊迅速的回過頭,看了陸鳳璇一眼。
“戴面具的?上次那個人在股東會議上也戴着面具,怎麼了,你今天和他有接觸?”
坐在旁邊的徐奚致也默默看了陸鳳璇一下,見她似乎有點不好說,他便禮貌地避讓開,眼睛看向窗外。
陸鳳璇卻是搪塞道:“哎呀,哥,這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先開車吧,回去了我們再聊。”
顧慮到車上還有徐奚致在場,晏行煊想了想,點頭說了句“行”。
那就等回去再說。
陸鳳璇負責導航帶路,帶着他們來到安然居,車子就在門口的露天停車場停着就行了。
豈料,他們三人一進去,陸鳳璇迎面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三……”她下意識地張口呼喊,下一秒,卻留意到凌寒梟身側的那個女人。
看背影,就知道不是顧笑,她心想怎麼回事,凌三哥陪客戶過來?
這麼一遲疑,凌寒梟已經和那個女人上了樓上包廂。
晏行煊和徐奚致走在前面,見她停在那裏不動,晏行煊問道:“怎麼了,又碰到熟人了嗎?”
“是,不過他約了客戶,算了,我們也上去吧。”陸鳳璇一邊說一邊走向他們。
安然居這邊有她的專屬包廂,他們剛入座,安然居的經理便領着服務員,親自過來幫他們點餐了。
陸鳳璇點了幾道菜,再把菜單交給徐奚致點餐,三人都點了自己想喫的餐點。
席間,他們一邊喫着飯一邊放鬆閒聊,氣氛很是和睦。
正餐過後,服務員又送來了一瓶年份久遠的紅酒,瓶口撬開了。
見狀,陸鳳璇有些訝異:“服務員,我們好像沒有點紅酒,你是不是送錯包廂了。”
服務員回答道:“沒有送錯,這酒是少東家送過來的,已經記他的賬上了,請問是現在幫你們倒上嗎?”
晏行煊打小根正苗紅的,喜歡喝白酒,不膩煩喝這些甜膩的紅酒。
不過……
“來,倒上,老徐就好這一口。”晏行煊遞了只高腳杯過去。
徐奚致沒有拒絕,只說:“我一個人喝算怎麼回事,你也別想躲,喝兩杯。”
“不了,我回去還得給我妹負責當司機,這酒我還是不沾了。”
晏行煊拍着徐奚致的肩膀,笑呵呵地說:“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你小子別坑我。”
徐奚致壓根沒他想的這意思,見他不喝也不勉強,把手中的那一杯率先遞給陸鳳璇。
“對,小璇,你陪老徐喝,不然他一個人喝多沒意思。”晏行煊說道。
陸鳳璇說:“我喝就我喝,紅酒又沒什麼度數,不醉人。”
說罷,她出聲叫住準備離開的服務員,叫他幫忙轉告凌寒梟一句話——
“告訴凌大少,我的封口費很貴,他只想用一瓶酒打發我可不行,我這裏記着賬呢,叫他別想賴。”
“好,御太太放心,我一定如實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