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貴妃早有想讓三皇子取而代之的想法,這些年明裏暗裏給太子下了不少絆子。好在太子機警,不似當年的元皇后單純的善良隱忍,最後沒能落得個好下場。
太子自幼便知道如何在權力和爭鬥中生存。
端貴妃雖然強勢多陰謀,但太子見招拆招,幾次力壓端貴妃,卻沒有將端貴妃斬草除根是他另有打算。
這些年三皇子無所出,已經是端貴妃最棘手的事情,太醫院的御醫也好,私下沿請名醫也罷,皆無法。
沒有子嗣的皇子,基本與皇位無緣。
五皇子李瞻倒是一力支持自己的兄長李睦,且育有兩子,一個五歲,一個三歲。
可畢竟是叔侄關係,而非親身。
且太孫已經十六歲了,兩個小稚子,誰又能知道今後資質如何?
太孫殿下自然成爲天之驕子,一時間孫輩無人能及。皇上更是寵愛異常,要什麼給什麼。請最好的太師教導,給最好最有權勢的陪讀,要什麼人給什麼人。
就連丞相的小兒子裴凱,太子太尉的長孫唐行舟,殿前大將軍的第五子林彪,也被皇上點名給太孫當伴讀。
如此伴讀陣容,也只有太孫殿下一人有這榮光而已。
如此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太孫殿下,好學善進,見賢思齊。繁重學業也好,騎馬射箭也好,從不驕縱偷懶。
都說是太子殿下教導有方,乃衆學子之典範。
太孫雖無驕奢淫逸,但有一缺點好大喜功,自有一股捨我其誰的氣性,少了幾分持重。
但太孫殿下畢竟年幼,只十六歲,又是少年英才,又是太孫,正是少年心性的時候,心高氣傲一些,也實屬正常。這些道理文武百官也是認可的,他乃皇上喜愛的太孫,太子的唯一兒子,自然是有傲氣的資本,誰又能說聲不是呢?
這不,當所有受邀之人都到齊了,包括主角之一的烏狄國的六皇子都到了,太子一行才姍姍來遲。
這一來,自然是所有人都要迎接一翻,太孫一行人浩浩蕩蕩,身邊僕役也好,丫鬟侍衛也罷,浩浩蕩蕩一兩百人,規模不小。
姜婀小聲在秦鳳西耳邊嘀咕:“太孫這架子有點大呢,您身爲冀州城的大將軍王,爲何出門總是輕車簡便,您瞧瞧太孫這陣勢,纔像有權有勢的樣子。”
“我又不是花瓶,要架子何用?”
……
是,您是大將軍王,功績卓越,就是不擺這架勢,冀州城誰敢不長眼惹了您。
“沒事就待在我身邊別亂跑,你要是無聊就去找付鴻釗問問,今天是他負責防衛,你爹是他手底下的人,說不定你爹爹今天也來了。”
姜婀一聽,眼前一亮,立馬想起來付鴻釗了,付鴻釗是秦鳳西手底下三大將軍之一的沐梵手底下的人,那人當初在大比的時候算是幫了她一個大忙。如今爹爹又在他的手底下做事,等會一定去找他,套套近乎。
這種純玩樂局自然有文人喜歡的詩會,可供琴棋書畫的亭子;紈絝們喜歡的牌局;也有武術類喜歡的騎射場;還有樂趣十足的投壺;準備了船隻遊湖摘蓮蓬等各類活動。
所以太孫殿下一看這場景,樂道:不用拘束,大家自行組織玩樂,豈不樂乎?
秦鳳西自然不喜歡這些活動,自己找了個高一點的閣樓喝起了茶,閣樓地勢高,幾乎能俯瞰整個文學院的活動場。這也算是能把控全場,照看四處的一個佳地。
不想姜婀厚着臉皮領着姜嫵和姜媚程諾白等人賴在他這裏不走了。
秦鳳西不開口攆人,驚雷子期等人也不好開口趕人。
姜婀也不是說喜歡和秦鳳西相處在一塊,進院子不久就沒看到穆琅凝,她是京城人,本想找她打聽的,不過穆琅凝要管着廚房裏的事,如今只好來問秦鳳西了。
她想問太孫殿下身邊的那幾個公子哥各自的來歷,雖說是伴讀,也如影隨形跟在太孫左右,但這幾個一看氣度不凡,身份絕對不簡單。
“將軍,您久居京城,掌握時局,洞察秋毫,又位高權重,想必您對太孫身邊的幾位公子都很瞭解吧?”
這幾位公子,一看就氣派十足,鮮活年輕,各有風采,與姜媚年紀相仿,如果能知己知彼,再來個情投意合,不就完美了嗎?
這些都是京城來的,多少都有幾分權勢,如果能入了他們的眼,再請家裏長輩做個主什麼的,就算是國仗,畢竟只是個外戚,名義上好聽,和這些有實權的重要官署還是不敢正面抗衡,怎麼的也得忌憚幾分吧。
國仗身份聽起來雖唬人,又是皇后的爹,但京城裏仍然有些人是連國仗都惹不起的主。
秦鳳西知道他們的意圖,也不點穿。
看姜媚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翻,的確國色天香,現在年級小,尚且稚嫩羞澀,保不齊再過兩年更是絕代風華。
見她羞澀不安的坐在旁邊,想到國仗那年老色慾熏天的樣子。秦鳳西到底是一方統領者,且也是冀州城的掌權者,站在這個位置,心中也不免覺得這樣的女子配了國仗惋惜了。
如此佳人,如此容顏,的確應該尋得一個年輕有爲的青少年上演一出才子佳人的佳話,便也耐心直言相告。
“那穿得文雅素淨,五官清秀俊雅,氣質灑脫,手拿摺扇的便是當朝丞相裴公的幼子。裴凱年十六,從小天資聰穎,四歲便開始學詩詞歌賦。八歲開始學習經子史集,記憶力非凡。爲人正直端方,樂善好施。此次會試也是京城的案首,兩者名氣相當,明年下場趕考,與程大公子同科。除了裴家大公子以外,裴家對這個幼子也寄予厚望”
果然來頭不小,丞相的兒子,年輕俊秀,比程諾白還小一歲,卻也是京城會試的第一名。最主要是,人長得端正文雅,這樣的天之驕子,果然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姜家望塵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