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眷念你的信息素 >第 24 章 第 24 章
    廂房內,入門是一副以水墨山水圖爲基礎的屏風,從這絲織屏風中隱約可見後面的宴桌以及周圍的擺設,西側擺放幾處陶俑小人,東側則是幾個景泰藍色的瓷瓶,燈光恰如其分被幾處玲瓏剔透燈籠似的外罩打磨地很是柔和。

    時瑾剛進門,從屏風裏閃出來一個人,緊緊抱住自己。

    錯愕的時瑾通過信息素和行爲舉止才意識到這位是他大學室友——甘風池。

    甘津大學omega宿舍住的很雜,許多院系的學生是混搭着住着,而甘風池就是其中一個,學的是財務管理,卻同一批醫學院的學生住在一起。

    兩人上大學那會兒關係不錯,常常一起喫飯,甘風池比時瑾早一年畢業,畢了業進入城化集團工作,工作後兩人的聯繫少了許多。

    時瑾很“擅長”處理這種莫名其妙就疏遠的關係,就像因某種看不見又無法抗拒的力量,一直牽扯着,使他的人生不得不接受這種離別。

    沉默不語則是他的一慣做法,與其說是擅長,不如說是在逃避。

    甘風池握住時瑾的手,親切說道:“今天小包說有你的時候,我還不信,我想着醫學院的校草,哪能說來就來,沒想到還是來了,我可想你了。”

    時瑾點頭不語,不知如何應付這樣的場合,突如其來的熱情,往往會讓他下意識地退後一步,然而此刻甘風池正握着自己的手,無處可退。

    “誰說我們僅僅是醫學院的校草,那都快成甘津大學的校草了好吧。”

    從屏風裏又冒出來一個人,也是時瑾的大學室友——朱曉攀,兩人在上大學時關係一般,不親近也不疏遠。

    工作後再遇見以前的同學,時瑾雖面上不表態,心裏還是挺開心的。

    “小攀,你也來了。”時瑾張張嘴說道。

    朱曉攀把高腳杯裏的酒水一飲而盡,拉着時瑾朝他位置上坐,“今天坐我旁邊,我們三好好說說話,好久沒見過。”

    寢室一共四個人,都來齊了,包城景見兩人對時瑾如此熱情,臉上的笑容僵持了一會兒,又重複光彩,對衆人說道:“大家都落座吧,隨便坐,這些是我的大學同學,這些是我的同事。”

    他兩邊介紹着,衆人很自覺地分成兩羣,互相找着相對合適的聊天對象,唯有時瑾一人特殊,既是包城景的大學同學,又是同事,兩邊人他都認識。

    落座後,甘風池很自然地同時瑾說着話,“聽說你結婚了?”

    時瑾:“……”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朱曉攀搶過去,“聽說嫁的是一個研究生?沒找到合適的工作,要不要來我們公司試試?最近在招人。”

    朱曉攀在周帆意的公司做財務,因風帆公司最近忙着投資建設西陵區,算是當紅“辣子雞”,朱曉攀也因此撈到不少好處,收入多了,說話自然自信了許多。

    以前在宿舍因有時瑾在,顯得自己無關緊要的,現在看着時瑾這副模樣,雖說與兩年前畢業的時候沒什麼區別,可朱曉攀的內心還是很熨帖的,至少時瑾沒有像多數人認爲的那樣,嫁給一個如何了不起的人。

    他跟時瑾是同一屆的,與時瑾不同的是,畢了業沒有馬上找到工作,而是在家待業一年,而後經包城景介紹,纔來到風帆公司工作,而後又得知自己的老闆同包城景在談戀愛,因此格外對包城景有好感。

    最近聽包城景說時瑾的事,暗暗舒展了一口氣,時瑾畢了業能進入吾仁醫院工作,還能留下來,當初可把朱曉攀給羨慕壞了。

    而如今……只能說是風水輪流裝。

    甘風池對時瑾愛人瞭解不多,也是今天過來後聽包城景說了幾句,聽着朱曉攀這麼說着,不覺疑惑着,問道:“時瑾,不是吧,你這到底咋回事,你從那些追求者中隨便選一個都比這個強吧,你咋想的,找一個喫軟飯的?”

    時瑾:“啊,那個……”他說着話,想要轉移一下注意力,看着茶几上的瓜果盤子,準備起身去拿些喫的,誰知被朱曉攀一把按住。

    “不許走哈,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一見面沒說幾句話就要跑路,不行的。”

    甘風池也在一旁攛掇着,“對呀,時瑾,你別老是這樣,多沒意思啊,話少也就算了,還說的模棱兩可的,快說說,你那位愛人行不行,不行就換一個,我說你這樣的,你想要哪個,哪個不巴巴地過來?”

    他說着,瞟了一眼桌上的同學,果不其然,從時瑾剛進來到現在,都頻頻朝着這邊望着,望眼欲穿也不過如此,怕就怕另有所圖,即便時瑾結了婚,又不是不能離婚。

    時瑾笑了笑沒說話,手機恰巧手機震動了一下,來的及時,他忙起身假借有公事離開。

    來到陽臺纔打開手機,是鍾止彧發來的。

    ——微笑.jpg.

    包城景訂的包房在七樓,從這裏剛好可以看見甘津市的海灘,同時也能感觸到一陣又一陣的海風,童格林酒店的落地燈把四周照的通亮,然而從這裏看過去,仍能瞧見遠處的燈塔,探照燈照着的地方,可以看清海水不停朝着岸邊涌動的樣子,一陣又一陣,不知疲倦的。

    包房裏的那些人正說說笑笑,熱鬧非凡,時瑾沒法擠進去,即便他是唯一一個兩邊都認識的人。

    此刻的時瑾遠離人羣,卻異常的舒服。

    他打開手機,拍下此刻的美好,在發微信的時候,選擇了兩個人,一個是鍾止彧,另一個是末利。

    末利常常給自己發一些旅行風景圖案,而鍾止彧是此刻剛好回自己消息——把他從周邊格格不入拉出來,這也是現在時瑾能想到的兩個人。

    ——哥哥,這裏甘津燈塔嗎?還沒見過這樣的夜景,謝謝哥哥了。

    末利回的是。

    ——歐呵,這裏是哪裏,是瑾瑾住的附近嗎?瑾瑾搬家了?

    同時末利也發來了一張圖片,是在教室裏,旁邊有一架鋼琴,而鋼琴的旁邊放着一個小提琴。

    末利是音樂系的學生,當初作爲交換生來甘津更好的學習音樂,而後又回到本國,末利常說來甘津的這段日子,是他最開心的日子,每天都能喫到很多美食。

    時瑾依次回了兩人,滅了手機,不再去想什麼。

    寒冬過去,海灘上吹拂過來的風不再那麼刺骨,夾雜着絲絲腥味,又帶來一些水汽,時瑾站在這裏,安靜地看着童格林酒店門前往返的人羣,愜意又放鬆,將剛剛的話題忘的一乾二淨,也將包房的人拋之腦後。

    朱曉攀見時瑾出門,遲遲沒回去,心裏還挺舒服的,料想剛剛的那些話應該刺痛到了時瑾,剛舉起高腳杯準備品一口乾紅,卻見甘風池愁容滿面的回着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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