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妻訓夫指南 >第132章被迫接受
    銅雀臺中鴉雀無聲,人人都忙着自己手邊的事,沒人想去觸王爺的眉頭。

    自從程疏晏昏迷不醒以來,襄王的脾氣一天比一天差,要不是打傷者不太好看,他都想把程疏晏揪起來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襄王滿臉不悅地踢開戰戰兢兢的大夫,笑得陰狠“要是他好不了,你也別活了。”

    “王爺饒命,草民也沒見過這麼重的傷啊。”

    “少胡說八道,不就是被紮了幾箭嗎,也被你說得這麼眼中。”襄王不耐煩地看着滿頭冷汗仍然還在昏睡的人,是他大意了,沒想到區區外傷也能到這種地步。

    越想越生氣,一腳踢在大夫的心口,把人踢得翻了好幾個身才停住。

    大夫不敢叫痛,只捂着心口悶哼,像被燙熟的蝦一樣圈在地上一動不動。

    “再去找大夫,本王還就不信了,這麼輕的傷竟然沒人能治。”

    “王爺,箭傷雖然常見,可程典獄身有舊疾,大概是復發了。”侍從中有一人挺身而出,擋住了襄王的責罵。

    只見這人將三指搭在程疏晏的手腕上閉着眼睛摸了一會兒才說“典獄服過一些古怪的藥物,現在被病勢勾連才牽扯起來,恐怕還要病一陣子。”

    襄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懂醫?”

    “不算。”那人恭敬地行了一禮才站直身子說。

    這副樣子明擺着有鬼,襄王屏退衆人後又問了一次,這次那人才說他是守在銅雀臺中的青鳥,叫做休語。

    “你是跟誰學的醫?”

    “我並沒有學過醫,非要說應該算久病成良醫。”休語淡淡地動了動嘴角。“我是遮闕宮宮的人。”

    原本還吊兒郎當的襄王一下子認真起來,遮闕宮可不是個一般人能待的地方。

    “程影的傷真的有那麼嚴重?”

    “比我在外面說的還眼中三分。”休語眸色暗沉,這麼重的藥他也是第一次見,拿不準劑量怎麼下才合適。

    “他會不會死。”

    “不好說。”

    “先治,要是不好了告訴我。”

    休語叫住立刻就要離開的人“神女也受傷了,銅雀臺的人都不敢碰她。”

    還真是麻煩。襄王隨口道“那就你去給她治。”

    “銅雀臺有自己的規矩,除了神官誰都不能上樓。”

    襄王正想說那就讓他當神官,突然想起來程疏晏已經上了樓,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恐怕典獄只能當神官了。”

    “他不能當神官,我還有別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所有人都看見他爲了保護神女不惜以己身爲肉盾,他當神官是人心所向。”休語說。

    “神官應該是我。”

    即使襄王的臉色陰沉得像厲鬼,休語依然像沒看見一樣說“遇襲之前還有可能,現在只能請王爺換一個人了。”

    要不是這人是遮闕宮的人襄王都想給他一巴掌好好想想自己該不該說這個話,可此時即使滿肚子不情願卻也只能被迫接受這個現實。

    “先治,要是他死了神官的位置不就又空置了。”

    休語拱手道“王爺慢走。”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不給他面子,可襄王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生氣,他盯着休語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你們遮闕宮的人都這麼冷淡嗎?”

    “遮闕宮地處偏遠,不善與人交談,若有失禮之處,還請王爺見諒。”

    嘴裏說得謙恭,可神態卻傲慢得很,襄王一下子就想起樓上那個明明身處劣勢卻依然一身傲骨,這兩人還真是相似。

    休語一臉冷漠地看着躺在牀上的人說“你打算裝到什麼時候。”

    牀上的人自然沒有反應,休語從靴子裏抽出髮絲細的銀針在他身上比劃了一下位置。“要是被我這根針扎進去,就算不死也要半殘,你可要想好了。”

    緩緩睜開的眼睛適應了室內的光亮之後很快變得警惕,躺了太久的身體讓他的動作變得有些笨拙。“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銅雀臺的青鳥。”

    “銅雀臺的青鳥不是你。”

    休語認真地調着手中的湯劑,然後把墨綠色的液體遞給他。

    “你到底是什麼人。”

    “遮闕宮。”

    “就算我接着問你也不會告訴我了吧。”程疏晏看了一眼碗裏的東西。

    休語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把碗往他那邊推了一下。

    程疏晏沒有猶豫,直接就喝了個乾淨。這下子換休語對他另眼相看。“你的膽子果然很大。”

    一般人可不會直接喝這種看起來就有問題的東西。

    “你要是想殺我大可以告訴襄王我已經醒了,既然爲我遮掩一定有什麼想讓我幫忙的。”

    “不愧是典獄,果然聰明。”休語讚了一聲,正色道“我要你查明銅雀臺的神女有沒有換過人。”

    程疏晏不動聲色地看着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套話。雖然不知道遮闕宮是什麼地方,不過就連喜怒無常的襄王都會因爲這個名字而對他另眼相待可見不是什麼普通的地方。

    不過銅雀臺的神女背後難道還有什麼祕密?

    “這就是你想讓我當神官的原因?”

    “你只要查明神女有沒有換過人就可以了,別的你不需要知道。”休語說。

    程疏晏沒有說自己認識現在的神女,他還沒有弄清楚銅雀臺背後站的究竟是誰,不能這麼塊就暴露自己手上不多的消息。

    “看樣子你也不會說你背後的人是誰。”

    休語冷着臉說“不該問的不要問。”緩了一瞬又說“事成之後自然有你的好處。”

    銅雀臺外的鼓聲響起,黃昏時忙着回家的百姓們還不知道就在這一天神官換人了。

    溫如意坐在窗邊看樓下慢慢變少的人人影和一盞又一盞被點亮的燭火,也不知道姐姐現在怎麼樣了,家裏都還好嗎。

    最後一瓶水已經喝完,她沮喪地看着小孩子們嬉笑着追逐着離去,他們的聲音那麼近,就像從她身邊跑過一樣。

    可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見過景州的街道了,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擡頭看過這片原本屬於她的天空了。

    她靠着窗櫺苦笑着望向頭頂上高聳的房梁,不知道是爲了好看還是怕她自盡,房梁很高,即使把屋裏的桌椅全都墊在一起也沒辦法摸到房梁。

    要是什麼時候能重新看見真正的天空就好了,哪怕只有一眼也好。

    “不知道阿姐會不會想起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出去。”

    “......要是那時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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