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們有那個本事,本君的位置你們也可以試一試。”星目微睜,眼眶猩紅,十足十的駭人。
“屬下不敢。”從珠順從的低眉垂首。
“屬下不敢。”衆人連忙伏地叩拜,生怕晚了自己就只剩一塊乾枯的皮囊了。
“呵,下去吧。”不敢?真可笑。
“是。”
從珠看着衆妖屁滾尿流的腳下抹油,眼神輕蔑的笑了笑。
收回視線,朝着郯淵小心翼翼的靠近:“君上可無礙?”
一雙眼眸警惕的打量着郯淵。
一路廝殺,她就不信他一點傷都沒有受,也不信世上會有人這麼強?
郯淵眼底寒光一閃,擡手身影一動,從珠的脖子已然被他掐在手中。
“蜘蛛,就憑你也敢窺探本君,怎麼你也想要本君的位置?”
“啊啊啊,不敢……君上,我在不敢了。”從珠心中大駭,這廝居然還如此強大,她竟然來不及反抗。
郯淵嘴角扯開一抹輕笑,伸手將從珠扔了出去。
“唔……噗。”從珠撞在柱子上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在擡首。
郯淵站在高位之上,用衣袖輕輕的擦拭着手,郯淵側目看向她:“幹好你自己的事,下一次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是,多謝君上。”從珠強撐着站起來。
“姐姐,姐姐。”青蛇穿梭在屍骸之中。
走近了,看見郯淵連忙低頭:“見過君上,菁霜城萬妖皆已俯首,漠沱和詭神在善後。”
“凌風渡一共逃出一百二十八妖,此役死傷六十八妖,如今還剩六十妖。”
“去吧。”
“是,君上。”
青蛇警惕的看了一眼郯淵,轉頭去扶從珠:“姐姐,沒事吧。”
“沒事,快走。”從珠安穩的握住青蛇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說。
青蛇點點頭,扶着從珠離開。
“噌~”一劍破空而來。
青蛇和從珠紛紛擡頭。
有危險!!
郯淵突然轉頭,眉間凝重,擡手一揮,九洲在空中翻轉幾周,突然一轉衝向郯淵穩穩的落在他的手中。
“你怎麼在這裏?”
你不是在遙知知手裏嗎?
不好!!郯淵心中一緊。
………………
深海之中,遙知知靜靜的躺在一片灰暗之中,天地無物也無色。
突然,她的睫毛像蟬翼一般輕輕顫抖,手指也跟着動了動。
緩緩睜開眼睛,入眼便是一片茫茫不知何處。
“這裏是哪裏啊?”擡手捂住雙眼。
好辣眼睛啊。
“姑娘!”一道空靈的聲音突然在空間迴盪。
遙知知猛的坐起來,警惕的看着四周:“誰!你是誰?”
心裏卻不停的呼喊系統996。
“統哥,統哥!!”
“996。”
一時無人回答。
那個空靈的聲音突然低低的笑了幾聲:“姑娘,不必害怕,我是這一處祕境的傳承者。”
遙知知有些狐疑?
什麼鬼傳承者?
這祕境裏不就有冰魘和那不知死活的天帝重羲嗎?哪裏來的什麼鬼傳承者?
“傳承者,什麼是傳承者啊,大爺。”遙知知故作迷糊的道。
“……”空氣突然一冷。
“大爺,你怎麼不說話了啊,什麼傳承啊。”
沉默良久,那人突然開口:“傳承定有緣人,你是我的有緣人,所以我受你傳承,你繼承我的衣鉢。”
“那我要傳承有什麼用啊!還有你的衣鉢裏有什麼啊,有錢嗎?”
有句老話說的好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又不是女主,這玩意兒要是什麼好東西,會落到她頭上。
“姑娘,你的前塵往事我盡收眼底,一身孤苦,任人欺凌,得我傳承,此生在無人欺你。”
那人話落,一面水鏡突然出現在遙知知的面前。
遙知知看着那水境之中的情景忍不住舔了舔後槽牙。
有病吧!!!
水境之中之間一名嬰兒靜靜的躺在河道旁的雪地之中,旁邊一男一女爭的面紅耳赤。
男子雙眼微紅,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孩子還那麼小,你將她扔在雪地裏就是在等死啊。”
婦人突然笑得荒涼:“等死!帶她回去難道不是等死嗎?”
“程獨意,我這輩子真是後悔啊,我後悔遇見你啊。”
“不,不,碧娘,我會好好保護她的,我不嫌棄她是女孩子的,你知道的啊碧娘,是男是女我都喜歡的啊。”程獨意跪在地上將孩子抱在懷中,期待的看着溪雲碧。
“夠了,夠了,程獨意,你是騙子,你們一家人都是騙子魔鬼,你說你喜歡她,但是你的家人呢?同樣都是人啊,爲什麼女孩子就要被祭那什麼族神啊!!程獨意你知道爲什麼你是獨子嗎?因爲你們一家人做了太多孽了,你們這一輩子只配斷子絕孫。”
“碧娘,我錯了,我錯了,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我帶着你,帶着寶寶我們離開,遠走高飛可以嗎?”
溪雲碧看着程獨意身後,奮力的從他懷中搶過嬰兒抱在懷裏,絕望的看着他們一家人,看着懷中嬰兒肉嘟嘟的小臉凍的鐵青,忍不住邊笑邊哭:“程獨意啊程獨意,你們程家真是狠啊。”
“將她扔了,你們就當作她沒了她死了從沒有生過她不好嗎?爲什麼不放過她,爲什麼。”
程老夫人木仗重重的戳在地上,不怒自威:“因爲她姓程,她就要爲了程家的基業付出。”
“基業,哈哈哈,你們程家的基業是靠着程家女兒的鮮血染出來的,你看着吧老婆子,你們程家的基業早晚會毀在你們姓程的人的手裏的,多行不義必自斃,黃泉路上那些程姓女兒都在等着你們呢?”溪雲碧眼神低垂,一步一步的朝後退,離的河道越來越近。
天海地凍,墜下深河豈有活命的道理啊。
程獨意眼中寫滿了驚恐,慌亂的從地上爬起朝着溪雲碧追去:“碧娘,不要,不要。”
“來人,抓住少爺。”程老夫人怒吼一聲,旁邊的侍從連忙幾步並做一步上前將程獨意抓住。
程獨意麪目猙獰的奮力掙扎:“放開,放開。”
程老夫人看向溪雲碧:“你雖身爲生身之母,但是你沒有權利替她的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