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當之無愧的仙尊啊。”
仙尊不僅僅是尊位,還是他幾千年來的心血啊。
遙知知同情的看着她:“既然你這麼心痛,那你現在就可以自裁謝罪。”
諸青璇似是懂了,又好像沒懂:“你說什麼。”
遙知知:“江湖盛傳,寂無名對門下弟子諸青璇,心生不軌,罔顧人倫,天界廢除了他仙尊之位。”
她看着諸青璇呆愣的眼神又道:“看,你的師傅從來都是因爲你墜下神壇的,你那麼心疼他的事業,你現在就可以自裁謝罪了。”
諸青璇面色一白,跌落在地上,不敢置信的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師尊是什麼樣的人。
她在清楚不過。
問心無愧的事兒,他可以頂着一身罵名,但是他心中在乎的,絕不會吐露半分。
他不會爲情愛低頭的。
諸青璇轉頭看着遙知知:“師尊爲什麼會承認,他親口說的?”
遙知知:“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她又不在落仙紫府!
“哈哈哈哈。”諸青璇笑眼含淚,側目看着遙知知,明珠一般從眼角滑下,悄悄落於發間:“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
遙知知:“我管你討厭我什麼。”
諸青璇:“我討厭你,明明是最不守規矩的人,憑什麼所有人都喜歡你。”
“憑什麼你身邊一個一個的人都待你如珠如寶,我努力了這麼多年,細心經營的一切,頃刻之間便毀於一旦。”諸青璇緊緊的盯着惑星在遙知知夾肉的手,餐桌上五毒熱鬧非凡。
連心思縝密的繡漣和性格刁鑽的瞳夕,兩人都能平心靜氣的爲她添水。
她有兩心相許,實力強大的愛人,真心相待的朋友。
可是她呢?
她什麼都沒有。
她想要的,遙知知唾手可得。
在她眼裏如今的遙知知,就是一個被寵愛的小公主,她什麼都有了。
可是明明最開始她只是一個乞丐啊!
曾經洋洋不如她,如今樣樣超越她。
遙知知靠在椅子上,眼神深邃像是想起了什麼,笑道:“你說你什麼都沒有,你錯了啊,你有一個事事偏向你的師尊,有一個肯爲你出頭的司傳寧,還有不顧一切維護你的妃重色,還有一心一意愛你的冰魘,對了,還有一個爲了你做任何事的好姑姑,甚至於你曾經還有一個很好的好名聲。”
“修仙界有多少人仰慕你啊,你還記得嗎?”
諸青璇,曾經也是人人都羨慕的存在啊。
有些人總是願意去看自己的不幸,而不願意去看自己的幸運。
寂無名曾經對她那可是偏心偏到底了啊,不讓她受一點兒委屈,甚至於到最後用他最珍貴的東西,來換取諸青璇的安寧。
“你也說了,那都是曾經,而這一切都被你給毀了。”諸青璇起身,摸着袖中的匕首,
匕首之上淬了毒,只要這一刀,插入她的心口,她就會斃命。
遙知知擡腳踩在椅子上:“話不投機半句多,你要是覺得是我,那就是我好了。”
她改變不了她的臆想。
其實她真的真的是一個無辜的人,她沒那麼好的心情去插手別人的感情。
她也是夠無聊了。
竟然妄圖和諸青璇講道理。
諸青璇握着匕首的手緊攥着,平復了心情,嘴角溫柔的勾起,聲音也平緩了起來,彷彿之前的恨意都不存在一般:“那我就不打擾師妹了,有什麼缺的少的,儘管吩咐。”
遙知知顯然已經適應了諸青璇這變臉的速度,配合的點點頭,像極了做客之人:“好的,師姐大婚將至,就不要這麼操勞了,自古以來,哪有新娘子忙裏忙外的啊。”
“我又不是不熟悉這裏,我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
諸青璇掃了一眼桌子上,一桌子的人,除了遙知知和惑星,剩下的都是她碧落宮的人。
確實是熟的很。
熟到挖牆腳的地步。
諸青璇黑着臉不答,轉身離開。
遙知知在她背後乖巧的叫道:“師姐慢走,新婚快樂,白頭到老,早生貴子啊。”
諸青璇腳下一滑,若不是身旁人扶住她,只怕又讓遙知知白白看一場笑話。
諸青璇回頭咬牙切齒的道:“那也祝師妹,永結同心,一生一世。”
“多謝。”
塑料姐妹,認真你就輸了。
顯然諸青璇是當真了。
出門時差點把門檻踏破。
繡漣拿過遙知知桌前的杯子,爲她添了杯熱水:“留下我們,指不定是背後有什麼大陰謀呢?”
遙知知勾脣:“我留下,也指不定有什麼大陰謀呢?”
梟孑:“那……我們要怎麼做啊。”
瞳夕:“我聽聞,婚禮推遲了,說是要宴請賓客呢?”
遙知知想起來在明幽臺時,那頂上的水晶壁,便問道:“明幽臺上的水晶是什麼回事。”
烏啼想了一會兒到:“那不是什麼水晶,而是吸取活人精魂,修爲,慾望的精靈蛹,雖爲蛹其實也不過是死物,加之特殊的陣法,便可取人精魂修煉,攝入旁人修爲爲己用。”
“而被攝入之人的靈魂則化爲厲鬼,在繭海之中又是一陣輪迴,角逐出最強的厲鬼,吸收所有人的慾望,變成世間最惡毒的亡靈。”
“這些只有慾望沒有自我的亡靈,便是明皇最想要的東西。”遙知知可算是知道爲什麼了。
夜鼓舞放大所有人心中的慾望,精靈繭便可以不停的吸收。
而這一切最後都會成爲明皇的掌中物。
“那修爲呢?誰又想要修爲呢?”
誰?
幾人紛紛沉默。
瞳夕:“諸青璇,她從沒有修爲到金丹,若說沒有借用精靈繭,我是不信的。”
說罷,擡手拍在桌子上,厲聲喝道:“當真是可惡,修仙之人,尋如此惡毒的捷徑,她當真是不配爲仙。”
榮幸小心翼翼的用眼珠子掃過衆人,暗暗的問烏啼:“大哥,你怎麼知道精靈繭的啊。”
他們都是兄弟。
大哥如何會知道這麼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