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上身,揹負巨鼎,在大荒雪原狂奔。
他身後數十隻猛獸追擊,虎豹狼熊,雙眸猩紅,殺意騰騰。
天空之上,甚至有着一隻巨大鷹隼盤旋,隨時準備一撲而下,生吞活剝。
陸風奔入一處死谷,其內骸骨遍地,羣山四面環繞,只有一處入口,分明是一方死地。
可陸風似乎輕車熟路,大踏步的衝進山谷。
他背靠石壁,扔下大鼎,直面數十頭兇獸。
石壁之上插着數根短矛,乃是他事先準備好的。
這裏,確實是一方死地,不過卻是他爲兇獸們精心準備的。
三年來,他不停獵殺兇獸,將其骸骨棄於此地,親手造就了這一片凶地,這也是爲什麼青鎮周遭這些年野獸極少的原因。
他拔下短矛,一手一隻,悍不畏死的衝殺了過去。
數十隻兇獸在其瘋狂的屠戮下,片刻功夫,便全部倒地,無一倖免。
包括那隻盤旋的鷹隼。
陸風高揚手臂,短矛激射而出,直接將鷹隼釘死。
隨即,他將獸屍全部扔進巨鼎。
“陸敬的地圖還真不假,今天收穫頗豐。”
陸風笑着,這些兇獸正是他利用地圖上的標記找到,而後一一惹怒,方纔引入山谷。
這些年來,他不知獵殺了多少兇獸,加上重傷痊癒,對付一羣也沒什麼妨礙。
兇獸一入大鼎之內,鼎內銘文閃爍,燃燒起淡藍色火焰,片刻間,兇獸全都化爲血水。
“誰能想到萬里崑崙之毀滅,數十萬生靈遭屠戮,不過是爲了這一尊綠繡滿滿的大鼎”
陸子野自言自語。
當年崑崙毀滅,掌教真人將這尊大鼎種於其體內,也將復興崑崙之火種,埋在他心中。
只是三年過去了,這尊大鼎除了將他的傷勢治好外,別無其他用處。
這大鼎能煉化兇獸,可也僅限如此,而那些血水除了能治療他的淤傷外,就只能增加一把子力氣。
因此,他也戲稱這尊鼎爲力鼎。
盤膝坐於巨鼎之內,血水一點點吸收入他的體內,
“以生靈之血,築無上之軀”
陸風誦唸巨鼎銘文,血水中蘊藏的惡獸之力,係數進入體內。良久,血水變清,其藥力,也消耗殆盡。
咔嚓
陸風輕輕一掰,黑鐵短矛折斷。
“應該有六百斤力氣了吧”
陸風收回神鼎,喃喃自語。
一般來說,肉身力道達到三百斤,便有一絲可能誕生龍力,踏上修煉之途,可陸風已經六百斤,卻沒有一點誕生的跡象。
“慢慢來吧”
陸風收拾短矛,披上衣服,踏雪而歸。
他一路低頭急行,腳步極快,都沒看周圍之景。
“少年郎,慢些走,天冷路滑,喝上一杯如何”
不遠處,突然有人高聲叫喊。
陸風回頭一望,見一座石亭之內,坐着一名老者,正向其微笑招手。
遲疑一下,陸風大踏步進去涼亭之內。
亭中,除一位老者外,還有一名勁裝少女,不施粉黛,腰間懸一柄長刀,眉宇間英氣頗足。
“請坐”
陸子野也不客氣,坐於石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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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飲酒”
陸風仰頭灌了一杯。
桌上擺着紅泥小火爐,燒着熱酒,大雪天浮一大白,也是雅事。
“咦這是”
小火爐一旁,擺着一本藍色封皮的小書,上書金字:大力金剛掌。
“是低級武學”
陸風伸手翻書,對於這種早已被淘汰的武學,他也是有些好奇。
刷
長刀橫在陸風手腕上。
“你看便看,何必語出嘲諷”少女眉目一挑,極爲憤恨。
“嘲諷”陸風愕然道:“在下並無嘲諷之意,這大力金剛掌本來就是單憑肉身便可施展的低級武學啊。”
“你”少女銀牙一咬,怒視陸風。
“靈兒”老者訓斥道:“放下刀。”
“哼”少女冷哼一聲,收刀入鞘。
“小友不必介意,靈兒跟老夫久了,難免有些憤世嫉俗之念。”老者嘆道。
聞言,陸風當即明白過來,道:“二位原來是武林人士失敬失敬。”
“什麼武林人士,不過是被淘汰的老骨頭。”老者無奈搖搖手。
“家師曾言龍災之前內功武林昌盛無極,少林,武當,無數門派爭柄。”
“更有金大師,古大俠之巨擘,風頭無量,後因一場龍災,天地大變,也是命數使然。老先生不用嘆惋。”
“命數使然,命數使然啊”老者失神喃喃。
萬年之前,數萬條真龍突現中原武林上空,晝夜廝殺數百年之久,龍血潑灑神州大地,令天地大變,生靈異變。
無數人族死於炙熱的血雨之下,亦有無數人族傲然站起,他們是最先誕生龍力的一批人,更是最先學會修行的一羣人。
人們稱之爲:龍祖
龍祖行遍天下,傳授修行之學,只是百年,神州大地武林崩塌,無數大門派滅絕。
龍力修行者,強大無匹,彈指間,翻江倒海,那些曾經的武林大俠全然不是對手。
不過,雖萬年時光過去,武之大俠仍未滅絕,數量亦極多。
畢竟,誕生龍力者終究是少數。
而那些平凡的大多數,則被稱爲低級武者,修煉的內功心法亦被稱爲低級武學。
“對了,我忘記告訴小友,這酒中有毒”老者淡淡道。
陸風眉目微凝。
“小友莫慌,毒雖是劇毒,可我聽說這大荒城中有一名奇才,身體金剛不壞,百毒不侵,名爲陸風。”
“小友可認識”
“你是何人”陸風警惕道。
老者哈哈大笑,道:“山間一老叟,江上一釣翁耳”
呼
笑罷,老者一掌印來。
“看刀”
少女亦一刀劈來
陸風一躍而起,蹬爛石桌石凳。
只見他左手一撥,長刀便擰麻花般成了廢鐵,接着一送,刀柄頂在少女胸口,直接飛了出去。
右手隨即又是一撥,擋住老者一掌,接着又是一送,老者也是一個踉蹌,撞在了石亭巨柱上。
咔嚓
巨柱折斷,石亭塌陷半邊。
“聖主神威無鑄,實乃我武林之大幸”
老者跪拜於地,高舉一枚古樸戒指,激動非常,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