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時間是最厲害的武器，就算是殄文也同樣會發生變化，被時光磨掉。”
老天師說道，“這就是那崑崙山的缺口，也是天劫的弱點所在。也是張懷仁爲什麼能斬殺這麼多天人的緣故。”
說完，他看向了張懷仁，示意後面的交給他來說。
“張家從我那一代開始凋零。張家的存在其實就是爲了解決天人的事情，還天下一個太平。”
張懷仁接過話茬道，“可是水族的事情後，世道再次變了，我也被壓制了。”
“張家的存在是因爲如此天人？你們有這麼崇高嗎？”
秦風根本不相信這些話，眼中出現了一抹不屑。
“沒錯，張家的存在，就是爲了天人！別人在外面都知道張家是如何的風光，卻不知道，張家的兒郎爲這一片天地獻出了多少的生命，鮮血撒遍了崑崙山山脈。”張懷仁繼續道。
“那你爲何被人壓在了這裏？”秦風追問道。
“這就是因爲水族的緣故，神文的出現，讓所有人都動了歪心思。”
“你可知道爲何殄文爲何被控制的那麼緊？就是因爲殄文內的力量，而這神文更加不同……”
“神文的出現，會揭開很多消失許久的祕密，而這一切，並沒有隨着水族的消失而徹底消亡，歷史會把一切都記錄下來。”
“人類的野心，能把一切塵封的歷史都挖掘出來。”
說到這，張懷仁不由的發出了一聲嘆息。
“那一次過後，張家內的人就徹底癲狂了。原本救世主的身份變成了惡魔。所以，有些人就不願意了吧？”秦風問道。
對於人性，秦風可是很瞭解的。
無論是多麼無私的人，在經歷了這種身份轉變之後，都會發生鉅變的。
原本是無上光榮的事情，現在卻變成了一文不值。
換個角度，那種心理落差不是每個人能的擋得住的。
張家的人一直以爲自己是救世主，可是隨着神文出現，他們發現，自己似乎只是一直自己以爲罷了，並不是所有人都承認。
於是，就發生了這種事情，原本守護着安寧的人，開始滋生了無盡的私慾。
“這就是現實，不過我還是留了一手。”
張懷仁說道，“我被困了之後，他們只能去跟那些天人拼命了。這……或許就是張家的命。”
“那你奪舍了張輸的身體算怎麼回事？”
夜少白不屑冷笑道，“就算是你有天大的功勞，這種事情你不覺得噁心？口中喊着仁義無雙，做的事情卻讓人非常不齒。”
面對夜少白的質問，張懷仁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笑了笑。
他看了看旁邊的那一口棺材，伸手就打開了。
只見裏面躺着另一具身體，跟張輸的身體一模一樣。
“他在這裏沉睡，等到時間到了，自然會醒的。”
張懷仁解釋道，“而這一具身體，只是我之前留下的，被他佔用了而已。現在，我拿了回來，沒有什麼問題吧？”
秦風越發的迷惑了，這都什麼跟什麼？
怎麼還有兩個張輸？
還有……什麼叫做佔據了自己的身體？又拿回自己的身體？
封不語這時候轉過了頭，眼中滿是挫敗感。
跟張家比起來，屍家做的那些事情，還真的是上不了檯面。
活出第二世，這是他們從沒有過的想法，可是張家卻做到了！
而且，他們把這個超乎尋常的手段，適用到整個張家的核心人員。
如果這種恐怖的手段傳出去，必然會引發軒然大波的。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像是金蟬脫殼似的活到第二世，豈不是跟那種長生有相似之處？
“其實沒有那麼神奇，只是多了一副軀殼罷了。如果是腦死亡，那是根本不可能奪舍重生了。”
張懷仁似是知道大家的疑慮，解釋道，“而且，這其實就是自己的本體，只是到了一定的年齡，會用一些藥物刺激，通過祕法滋養，再去換一個身體罷了。”
秦風還是覺得心中惡寒。
身體上的損傷，很多都是不能完全恢復的，可是張家這祕術，卻能讓人擁有兩個身體，這是有多麼誇張。
“那現在你要帶我們出去？還是說，要對我們動手？”
夜少白震驚之餘，冷眼戒備盯着張懷仁。
“對你們動手？”
張懷仁笑了起來，“我現在的身體融合並不是很好，對你們出手，我無疑是在找死。所以，我不會亂來的。”
這番話說得倒是坦誠。
“那現在……前輩不願意帶我們出去？”秦風追問了一句。
“出不去了。”
張懷仁搖了搖頭道，“我說了這裏是一個囚牢，想要出去是不可能的。”
秦風可不相信這種話，既然能進來，就能出去！
他不相信這張家古樓會將生路封死，不留出一條出路。
“我沉睡的久了，好像忘記了。”
張懷仁像是想起什麼似地說道，“好像應該是有一條出路的，不過需要去頂樓。”
“頂樓？”
“沒錯，整個張家古樓就是一個囚牢。而我這是最下面的一層，越是上面的人就越是難惹，所以能出去的機率很小。”張懷仁點頭道。
“有我師父都不行？你們三個可是先天強者。難道這都不能出去？”夜少白不解道。
要知道，老天師加上這張懷仁還有巫王。
這是三個先天高手，平推這個地方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不能動手，至於他們倆人如果要出去的話，倒是有可能。”
張懷仁冷靜分析道，“可是，要是帶着你們，他們想要出去的機會只有三成。”
這個回答，讓秦風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這種問題上，秦風不覺得張懷仁是在騙自己等人。因爲，他如果留在這裏，也只是死路一條。
“前輩，我們願意試一試。”巫王說道。
“試一試？好！”
張懷仁痛快地說道，“如果你們想要試一試，那就走一趟。不過，希望你們不要被上面的人給嚇到了。”
“不對……應該說他們好多已經不能算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