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知錯是一回事,能不能改是另一回事,但態度總得到位。
於是第二次批閱的結果很快傳到內外兩門,大家喫驚不已,都道天才和傻叉之間果然只有一線之隔。
然後整個雲霜宗內外兩門的閒雜弟子全部派出,漫山遍野地尋找帥震天,滿天亂飛的也就算了,有個別弟子還在石頭縫和樹洞裏找,被人舉報亂來,不把帥震天這種英才當人看,哪有人能鑽石頭縫和樹洞的呀。
還有弟子混水摸魚,趁宗門上下一片混亂的時候偷丹藥,偷女弟子貼身衣物的,很快被抓住打了個半死。
更誇張的是有人冒充帥震天,結果一對筆跡就漏餡,被革除了資格,永生永世不得報名雲霜宗。
最終上萬人出去也沒找到帥震天這號人物,他就像人間蒸發一樣不知去向。
實在奇哉怪也。
馮酸菜這邊渾然不知自己出了名,早已經和於微紅溜到浣紗房去了,找司徒柔藍下館子。
司徒柔藍倒也沒有推辭,還一臉喜色的主動要求請客,馮酸菜一問緣由才知道,原來自己給的清明大還丹讓司徒柔藍的境界提升了一層,還治好了她每個月小腹墜痛的舊疾。
司徒柔藍說得隱晦,馮酸菜聽不太懂也沒有細問,只有於微紅一臉明瞭地向她表示了祝賀。
馮酸菜體諒司徒柔藍工作辛苦,沒有多少收入,就在鐸京二環的街頭選了一處臊子麪攤,打算吃完麪再由他請客,重新喫一場。
“哧溜哧溜……”
馮酸菜喫的聲音實在太大,旁邊幾桌紛紛側目,司徒柔藍一臉尷尬:“馮兄……你能不能斯文點?”
馮酸菜拍桌大怒:“我靠你嫌棄我!老闆再來兩碗,今天不喫到你大出血,小爺就不姓馮!!”
司徒柔藍扶着額頭苦笑,服用了於微紅的醜丹後,她倒沒有像以前施展醜功時那麼觸目驚心了,不會人見人避。
三人喫飽喝足,司徒柔藍再次向馮酸菜道謝:“馮兄,我欠你一個人情,天大的人情,我司徒柔藍說話算話,以後有任何事你都可以來找我幫忙。”
“找你生孩子幫不幫?”馮酸菜一本正經。
於微紅一巴掌把他腦袋拍桌上:“你特麼喪心病狂啊,飢不擇食到這種地步?”
“哎呦。”馮酸菜大叫“我腦震盪了,妥妥的重傷,賠錢!趕緊的!少一分都不行!”
於微紅懶得理他,和司徒柔藍有說有笑地準備逛街去了。
馮酸菜有自己的安排,還有一下午的時間,他轉身前往三環的嗅金門分部,想請沈家兄妹找飛靈過來敘敘舊。
令人驚喜的是,飛靈正好被沈夕照請到家裏,沈夕嵐的茶水還沒來得及端上來,馮酸菜打着飽嗝就到了。
沈夕嵐喜道:“馮大哥,我們正打算去請你。”
馮酸菜一眼瞥到飛靈,大半年沒見,還是那張清秀雪白美到無以復加的瓜子臉,身姿依舊苗條,曲線更加傲人,他一個惡虎撲食:“靈兒!”
“酸菜!”飛靈急步迎上。
沈夕嵐替他們高興,向哥哥使了個眼色,準備迴避一下。
沈夕照裝沒看見,最終被妹妹揪着耳朵拖到了後院。
馮酸菜捧着飛靈臉蛋,看到她淚水滿溢的雙眸,吃了一驚:“喂靈兒,你來真的?”
“沈家兄妹說你死了……”飛靈難得的紅了臉蛋“我就在想,我們這麼好的姐妹,最後一面沒見到也就算了,竟然連棺材也沒有親自定做,實在慚愧到無地自容。”
“你可拉倒吧。”馮酸菜原本還很感動,聽到後面就笑了“你要真把我當姐妹,怎麼會以未亡人的身份替我守節呢?嘿嘿,沒想到靈兒你暗戀我這麼久了,嘖嘖嘖。”
“那是藉口啊大哥。”
“什麼?”馮酸菜的笑容立即凝固。
飛靈狡黠一笑,壓低嗓音:“我這麼說,既能顯得我深情專一,又能避免浪費口舌,一遍遍拒絕沈夕照兄弟,傷了人家自尊嘛。”
馮酸菜信以爲真:“既然這樣,我娶別人啦。”
“你敢!”飛靈美眸一挑“沒有我這個好姐妹把關,你敢娶一個別人試試?把你全身上下都打折信不?”
馮酸菜大笑,擔了捏飛靈臉蛋:“就知道你捨不得我,來,給你點好東西。”
飛靈任他捏臉,末了白他一眼:“什麼東西?神祕兮兮的。”
“這半年來多虧靈兒你的管子雷,屢次救我姓命不說,還助我打了不少劫。”馮酸菜說着,分別取出五十張逃遁符和瞬移符,還有三十枚清明大還丹“喏,都是仙界的寶貝,藏好了。”
飛靈瞠目結舌,伸手摸了摸馮酸菜額頭:“你是燒糊塗了還是被誰拒絕受了刺激?以至腦子有點不清醒。”
這時沈家兄妹端着點心出來,沈夕嵐道:“飛靈姐姐,絕對是真的,我和哥哥也分到了呢,我們都成功突破到了煉汽期。”
飛靈驚訝道:“號稱丹道第一的兜率宗,集齊十大長老、花費一年時間煉製的清明大還丹也就個位數,視若珍寶,價值千萬,酸菜你從哪兒得來這麼多?”
馮酸菜笑道:“不久前碰到一個女仙人,見我長相俊美非得以身相許,像我這種坐懷不亂,光明磊落的正直人士豈會飢不擇食?當即嚴辭拒絕,然後女仙人發現我沒修爲,怕我死得太早,就給了我些丹藥保命。”
“真的?”飛靈忍着笑意“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馮酸菜一本正經:“我很搶手的好嘛,你們得抓緊機會啊,不然就沒機會做大房了。”
沈夕嵐笑道:“我也不信。”
“事實勝於雄辯,不然我這些仙界的法寶是從哪裏得來的?”馮酸菜雙手插腰,一個勁得瑟。
這時飛靈忽然想起一件事,收斂笑容嚴肅道:“酸菜,還有一件事。”
“嗯,什麼?”
“聽說你到處跟人講我和你睡過了?”
馮酸菜的笑容立即凝固:“我不是,我沒有,無憑無據,你別聽別人亂說。”他連忙否認三連。
“確實是誤會,我們僅有一次同睡一張牀,還是你跑過來避難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又跑了。”飛靈把小拳頭關節按得‘嗒嗒’作響,笑容卻是如沐春風“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沒說,那一定是你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