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不可側漏,噢不,是泄漏。善哉善哉。”馮酸菜收回火龍果皮,轉身對着蒙面男子拳打腳踢“我去你大爺的,讓你罵我杞心大姐姐是螻蟻!讓你對她下殺手!我去你大爺的!”
宇文杞心忙勸:“小馮你冷靜點。”
馮酸菜好久沒耍威風了,哪裏肯停,抓起蒙面男子腳踝,拎着他像枕頭一樣左右甩動,嘴裏依舊罵個不停。
突然嘩的一聲輕響,貼在蒙面男子額頭的定身符脫落在地。
院落裏瞬間一片死寂。
“小馮小心!”
馮酸菜哪裏用得着提醒,扭身就跑,躲在宇文杞心身後偷偷觀察。
蒙面男子被打懵了,蒙面布也已經脫落,橄欖頭加猥瑣的八字鬍赫然在目,他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在腐屍堆中邊哭邊後退:“啊……啊……誰人使得瞬移功……啊……誰人用的定身術……”
馮酸菜鄙夷道:“治好了也浪費丹藥。”
八字鬍扶牆起身,顫抖着往嘴裏倒了一整瓶療傷丹藥,氣喘吁吁,鼻血長流:“大家都是修仙的……下手有必要這麼狠嗎??”
“有必要。因爲你們日月仙宗太沒下限了,簡直畜生不如。”
“既然如此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八字鬍單手取出一節竹管,朝天放出一團火花“你們知道得太多了!今晚誰都別想走!”
馮酸菜一臉無語:“喂,聊得好好的幹嘛開始放煙花呢?你是在慶祝自己不夠慘還是怎麼地?”
“放煙花?我去你十八代祖宗的土鱉。”八字鬍縱身上牆,一時頭暈眼花,一腦袋撞上牆頭又摔了下來,嘴裏兀自唾沫橫飛“這是老子搖人的高精尖定位信號彈……你們死定了,一個都別想跑……”第二次縱身才站上牆頭。
“哎呀你先下來,架都沒打完。”
“我就不下,要下叫你媽在下,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賤貨,要不是你偷襲老子,老子早就打爆了你狗頭——”
八字鬍罵聲未落,馮酸菜再次故伎重演,隱身,瞬移,定身符輪番上陣,抓着他腳踝左右甩抽。
半刻鐘後,上氣不接下氣的馮酸菜癱坐在地,朝韓小令揮了揮手:“喂,和他不共戴天的是你啊,你接着來。”
韓小令緊張至極地點頭上前,一面踹,一面質問:“日月仙宗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
“哪有這麼多爲什麼。”馮酸菜滿頭大汗“喂用點力啊大姐,你在給他按摩嗎?趕緊往死裏打他,打他媽的。”
韓小令哭得直跺腳:“這傢伙的媽不在這裏,我打不着啊,不然真得好想質問她,爲什麼教出這樣的兒子……”
“哎喲我去……”馮酸菜在腐屍粘液上滑了一下,險些摔倒。
韓小令邊打邊哭:“我身爲殷平皇室的子民……從小被教育要尊敬日月仙宗……可是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
司徒柔藍一陣心疼,安慰韓小令道:“修仙界之大,總有人喜歡旁門左道,日月仙宗弟子數萬,出一兩千個死變態也在情理之中……”
“搞不好有一兩萬呢。”馮酸菜笑道。
“那日月仙宗沒好人啦……”韓小令簡直要崩潰了。
“這回小馮真沒胡說。”宇文杞心柔聲說“日月仙宗的定位信號彈是統一的,這傢伙光明正大喊人,說明不怕人知道,足以表明此次‘疫屍事件’牽涉面很廣,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嚴重。”
“那咱們走吧。”馮酸菜道“雙拳難敵四手啊杞心大姐姐。”
宇文杞心點頭,心中有了一個計劃,但是並沒有明說,當下玉手翻飛,施展功法在口吐白沫的八字鬍身上做了記號:“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馮酸菜這時說:“韓小令,我們有別的事情要忙,就此別過。你就別想着報仇了,好好生活。”
韓小令堅定道:“我要辭去後宮護衛之職,拜入日月仙宗調查真正的幕後黑手,釜底抽薪纔是治根之法。”
司徒柔藍道:“人各有志,只能祝你一切順利。”
隨後一行人離開離開韓家老宅。
在韓小令的指引下,馮酸菜一行來到距離黑水鎮數十里的石林,她介紹說:“這裏有一個小傳送陣,單次只能供一人通行,直達殷平都城。”
跟着拿出三片金葉子:“三位仙長,以後若有需要之處,儘管拿着這葉子來找我,我韓小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馮酸菜尷尬道:“都不知道你在哪裏,怎麼找啊。”
韓小令歉疚道:“是我的疏忽,我爹孃在皇城迎聖路開了一家韓記當鋪,馮仙長把金葉子交給掌櫃,就會有人來通知我了。這個傳送陣其實直達當鋪後院,很方便的。”說完又紅了眼圈,顯然是她想起了爹孃。
馮酸菜點點頭,神情凝重道:“可你只有一條命啊,赴一次湯就熟了,哪裏還能蹈第二次火……”
司徒柔藍嫌棄說:“哎呀馮兄,赴湯蹈火只是一個比喻啦。”
韓小令破涕爲笑:“反正……反正我一定會履行諾言的。”
馮酸菜摸着下巴:“不如你考慮一下生兒育女的建議吧,我兄弟很帥的,雖然比我差了點。”
“不了,謝謝馮仙長。”韓小令朝三人行了跪拜大禮“三位仙長多保重。”
宇文杞心道:“我們在此別過,祝韓姑娘你一帆風順。”
“多謝仙長。”
目送韓小令乘坐傳送陣離開,司徒柔藍道:“杞心姐姐,你方纔在日月仙宗的人身上作了記號,是否還要回去?”
宇文杞心點點頭:“那人抽了脊椎骨,總得找地方處理,肯定不會是在日月仙宗山門內進行,我猜是在黑霾籠罩的陰山大陸外圍,某個隱祕地點。我想知道他們究竟在做什麼,爲什麼要害這麼多人。可以的話就一舉搗毀。”
“我舉雙手支持。”馮酸菜一面附和,一面在韓小令的傳送陣基座上做記號。
宇文杞心和司徒柔藍默默地看着他。
馮酸菜偶然回頭:“餵你們什麼眼神,我馮酸菜光明磊落一表人才,怎麼可能去韓記當鋪後院看人家韓小令洗澡呢?”
司徒柔藍汗顏:“我和杞心姐姐可沒這麼說。”
馮酸菜一本正經:“你們什麼都沒說,可比說了什麼都厲害。我只是在想殷平,不良盟和冥界鬼兵三個打無極大陸,這是圍毆啊,宇文伯伯身爲前線統帥,萬一戰事不利,咱們可以坐這傳送陣去抄殷平皇室的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