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楊若汐看林辰挺不容易的。
“不用,等我好消息。”林辰說完就擔着走了。
杜小顏和楊若汐一直默默看着。
“雖然這孩子嘴皮了一點,但是挺勤奮也挺能喫苦的。”杜小顏說道。
林辰雖然很久沒有乾重活了,但是這點酒不算話下,作爲孤兒的他,什麼苦沒有喫過?睡橋洞,冬天沒有衣服凍得發抖,發高燒,要死的那種難受,他都熬過來了,流浪,乞丐都做過,真是印證了那句話,我這麼善良,幫助過那麼多,但是人間疾苦,一件都沒有落下。
擔着酒爬三座大山,把林辰的肩膀都磨破了皮。
好不容易到了車站,大巴車以酒不得上車爲由給拒了。
這把林辰給氣了,怎麼辦?
林辰只好走路,可這是多少公里?幾百公里啊,拿什麼走?
林辰攔了好幾次的車,最後一輛大卡車願意送他一程,世上還是有好人的。
這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林辰總算到了縣中心。
這縣中心大酒店也就那麼幾家,林辰擔着酒就去了。
“啥?賣酒?”門口的保安看了酒瓶一眼,就一句滾滾滾:“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酒店?四星級酒店,一切都是有標準的,白酒喝的都是茅臺,你這種地攤貨滾一邊去。”
“我這酒香,不比那些酒差,真的,你幫我問問總經理吧,看要不要?”林辰很誠懇地問。
“我讓你滾就滾,信不信我把酒給你砸了。”保安說着舉起了拳頭。
林辰沒有辦法,只好去找下一家。
結果可想而知,這樣賣酒根本不可能賣出去。
林辰又找了一家,這是縣最後一家了,實在不行,只能去找飯館了。
這次保安倒是沒有攔。
林辰到了前臺,前臺是一個漂亮小姐姐,穿着制服。
“小姐姐,你們這要酒嗎?”林辰問。
“酒?你不是住店啊?”那小姐姐看了林辰一眼,穿着很樸素,一身地攤貨,還擔着兩籮筐的酒,尤其是還穿着布鞋,一看就是窮吊絲了,直接沒好氣地說道:“出去吧。”
“我這酒很好的,真的很香的,你可以叫你們酒店懂酒的出來品嚐一下,一嘗就知道了。”林辰說道。
“乞丐出去。”前臺小姐姐說了一句。
“你怎麼侮辱人呢?誰乞丐了?不要就不要嗎,幹嘛侮辱人。”林辰回答。
“你剛纔不是乞求我了嗎?那還不是乞丐啊?”前臺小姐姐說道。
“不和你這種女人一般見識,我走還不行嗎?”林辰看出來了,這女人狗眼看人低。
“等等。”前臺小姐姐被說這種女人就不開心了,那自己還真要做這種女人了。
小姐姐走了出來,看了地面一眼,說道:“你的籮筐帶了土進來,想走,就舔乾淨,不然別想走。”
“你誠心爲難我是吧?”林辰回答。
“什麼爲難你?臭乞丐,一身臭,你髒了我的地,把這些破酒扔遠一點。”前臺小姐姐說着一腳踢了過去。
結果這一腳還真踢出問題來了,結果一個酒瓶沒穩,倒了。
看到這,林辰當時就怒了:“你這個女人怎麼這樣?賠我酒錢。”
“你訛我呢?一瓶破酒,你還髒了我地呢,保安,給我架出去,把他的酒給我砸了。”這前臺小姐姐的心是夠毒辣的。
馬上來了保安,把酒婁子一起扔出去了。
“別扔別扔。”林辰喊着。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一簍筐扔了出去,結果啪得碎了好幾瓶。
林辰真的憤怒了,一直瞪着那個前臺小姐。
“怎麼了?還想打我啊?”前臺小姐姐不屑道:“狗東西。”
林辰真的很想上去給她一巴掌,替她父母好好教育一下,一個小小的前臺竟然如此囂張?但他還是忍了,賣酒重要。
“狗眼看人低,你等着。”林辰說了一句。
“且,你這種底層的狗我見多了,髒了我的地。”前臺小姐姐罵道,然後轉身走了。
“嗎的。”林辰只好低頭收拾碎片,有苦只能往肚子裏咽。
林辰收拾好,雖然心裏委屈,也很難過,眼眶都紅了,但男人不能哭。
林辰還是擔着酒繼續去賣,走遍了縣城的所有飯館,都沒人要,而這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林辰即沒有喫飯也沒有地方住。
他就找了個銀行的ATM房,躲在裏面準備縮着睡一晚。
不知道睡了多久,晚上冷得哆嗦,這時他聽到什麼聲音。
“把錢全部給我取出來,否則老子要了你的命。”
林辰把頭探出去一看,ATM前,一個男人拿着一把刀架在一個老年人的脖子上,正逼着那個老年人取錢呢。
林辰看出來遇到搶劫了,這帶治安是真不好啊。
“大哥。”林辰喊了一句。
那劫匪愣了一下,顯然沒看到這角落裏還有個人,吼道:“幹嘛?別多管閒事。”
“你看這老人一大把年紀了,能有幾個錢?再說,人老了本來就可憐,你要搶也是搶我這樣的,可憐我也沒錢。”林辰說着把口袋一番,就只有幾十塊錢的車費和飯錢。
“你想幹嘛?”
“我是說,你稍微搶點,給老爺爺留點,別傷害他,搶劫的罪很重了,傷人更重,要坐一輩子牢的,你也要考慮一下家裏你的父母對吧?我這幾十塊錢給你了。”林辰拿出錢來遞了過去:“只有這麼多了。”
那個劫匪看了眼林辰,看了好久,拿過林辰手上的錢,放下刀跑了。
“爺爺,你沒事吧?”林辰急忙去檢查爺爺。
“我沒事,謝謝你,害你虧了錢。”老爺爺打量着眼前這個孩子,皮膚有一點黑,眼神很深,看起來人間滄桑和疾苦都經歷過了。
“小夥子,你簍筐裏的是什麼啊?”老爺爺問。
“酒。”
“酒?”
“對,我從農村來的,來賣酒的。”林辰回答。
“我可以嘗一口嗎?”老爺爺問。
“當然可以。”林辰拿了碗,舀了一大勺遞了過去。
老爺爺拿酒一喝,品嚐了一下,皺了一下眉頭,遲遲沒有說話,似乎沉浸在歲月的無限年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