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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2章

    他看了一眼,見此,挪開了身子讓我進去了。

    工地上都是泥土,我朝着被幾個工人圍住的事故點跑去,見凌亂的支架旁,陳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因爲從高處摔落,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打擊都不懂醫,怕突然挪動他會給他造成二次傷害,所以誰也不敢靠近。

    見此,我走到旁邊,地上躺着的陳焯眼睛還睜着,張着口呼吸,但是說不出話來,他的手似乎不能動。

    救護車來得很快,將他快速擡上了車,我跟着救護車去了醫院。

    看着他被送進急救室,因爲要籤手術協議,無奈,我只能給許悠悠打了電話,許悠悠那邊接到電話後便急急忙忙的趕來了。

    她來得匆忙,到的時候腳底下還穿着拖鞋,眼睛通紅,像是哭過,見到我,她話還沒說,看見搶救室整個人就跪了下去。

    我伸手去扶她,她整個人都在顫抖,說不出話,看着我搖頭,聲音結巴道,“他......怎麼樣了?”

    我看着她這樣,連忙開口道,“醫生說還在搶救,你先別急,不會出事的。”

    她跪在地上好一會,我才把她扶了起來,大概是因爲才緩和過來,所以她拉着我道,“怎麼會突然出事?早上出門他還好好的?”

    剛纔着急,我只是告訴她陳焯出事來醫院了,沒和她說具體原因,此時她穩定下來情緒纔看着我追問了起來。

    我輕輕拍着她的手,安撫道,“是在工地上,意外摔下來的。”

    她一聽後,便又開始哭了起來,聲音嘶啞道,“他爲了躲我,一刻都不想在家多待,他才從醫院裏出來啊,醫生說要他在家養幾天,他纔出醫就急着去工地上,都怪我,我要是不回去,他就不會想着出去了。”

    說着她便開始打自己,見她這樣,我連忙拉着她,安撫道,“不是這樣的,你別多想,他也許就是想要多賺點錢,讓你和孩子過得更好一點,不是你想的那樣,別多想了。”

    她哪裏聽得進去這些話,只是一個勁地自責。

    陳焯的手術,一直從中午到凌晨,持續了太久太久,顧知州打來電話的時候,許悠悠哭得暈過去了,安頓好她之後,我才接通顧知州的電話。

    知道我在醫院之後,他只是說了一句,“我馬上過來。”

    掛完電話,許悠悠的電話就一直在想,我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許小姐,你回來了嗎?都這個點了,孩子一直在哭,我也得回去了呀。”

    我瞭解之後才知道,許悠悠來得時候太着急,把孩子安頓在小區外的面餐館老闆那,老闆原本已經關門了,但是她一直沒有去接,無奈纔打來電話詢問。

    見此情況,許悠悠暈了過去,那邊也不可能一直讓老闆幫忙帶孩子,無奈我只好給羅依然打了電話過去。

    好在她那邊,我之前給羅爺爺安排了護工,加上這個時間點,羅爺爺也被哄睡了,她能走開。

    也就只能讓羅依然去接孩子去了。

    顧知州沒一會就來了,瞭解完陳焯的情況後,他便眉心緊促,看他這樣,我不由好奇道,“怎麼了?你這個反應?”

    他看着我,無奈道,“普通人從那麼高的高臺上摔下來活着的機率已經不高了,何況陳焯之前注射過興奮劑,他的身體已經大損了,已經進去那麼久了,可能不太樂觀。”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道,“那怎麼辦?許悠悠和孩子都還等着他呢?”

    顧知州擰眉,抿脣道,“先等等看吧,工地那邊,可能要追着過去聯繫。”

    我不解,“怎麼了?”

    他擡手敲了敲我腦袋,無奈道,“這能怎麼?出了那麼大的事,萬一陳焯真有什麼事,工地那邊要趕緊聯繫上追究責任賠償,你現在得想辦法爲許悠悠他們母子以後的日子着想,如果陳焯真的出了什麼事,許悠悠帶着孩子一個人什麼都做不了,可能唯一能靠的就是補償款。”

    我差點就忽略了這點,這次事故,無論怎麼樣,都得想辦法給陳焯追補償款,見此,我不由道,“工地那邊應該會自覺。”畢竟這是工地上的事故。

    他微微抿脣,看着我道,“這事不好說,那邊的人跟着過來醫院了嗎?”

    我點頭,“來了,好像是工地上的監工,他在這裏待了一會,交了手術費之後就離開了,我當時忙着照顧許悠悠,沒注意到他。”

    聽此,顧知州微微沉默了幾秒後,便給陳一打了電話過去,讓陳一暗中盯着工地上的情況。

    急症室的門,在凌晨纔打開。

    許悠悠暈倒,急症室門口就只有顧知州陪着我,見冷綠燈亮起,醫生從裏面出來,我連忙起身去問情況。

    “醫生,他怎麼樣了?”

    那醫生看着我們,微微嘆氣道,“病人之前因爲被注射過大量的興奮劑,使神經受損嚴重,今天又從高空墜落,身體上大部分器官都出現衰竭的情況,我們只能盡力抱住他的命。”

    聽着醫生的話,我有些懵,不明所以的看向顧知州。

    顧知州看向醫生道,“你可以直接告訴我們病人接下來的情況。”

    那醫生微微嘆氣道,“病人以後沒辦法正常生活了,可能會終身癱瘓。”

    我愣住,終身癱瘓?

    陳焯他纔是一個二十幾歲意氣風發的青年男子啊,在最美好的年紀裏失去了自理能力,這個消息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致命的。

    那醫生吩咐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陳焯被轉移到病房進行療養。

    他打了麻藥,藥效沒過還在昏迷中,我站在牀邊,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手裏握着手機,茫然得很。

    顧知州見我一直在發呆,拉着我道,“我安排了人過來照顧他,已經凌晨了,回去休息一下,嗯?”

    我搖頭,坐到了一旁的病牀上,看着他道,“顧知州,我沒辦法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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