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爲了讓秦暖暖的心情更加開心,她主動對陸嫣然說:“陸女士。這撫養孩子呢,不能靠嘴,得用實際行動不是嗎?”
陸嫣然被懟得有些鬱結。
“看在你也幫我養育了暖暖十九年,加上南枝是我看上的,你們進店裏隨便挑,我幫你們結賬如何?”
秦夫人的眼底殘留着一抹譏諷,她的嘴角就快要翹上天。
盛南枝斜睨着秦夫人,她的目光多了份同情,然後平淡道:“既然秦夫人錢多的沒處可以花,那我和母親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陸嫣然有些不理解。
她不懂爲什麼秦夫人都那樣羞辱她們了,盛南枝還是笑臉相迎。
陸嫣然剛要對盛南枝說不用那麼卑微,自己以前的卡確實被凍結,但現在已經解凍了,她雖然還不能給盛南枝提供大富大貴的生活,可也不至於像過去一樣讓人嘲笑。
盛南枝的低頭,要秦夫人的態度更加趾高氣昂。
陸嫣然多次被氣到想打電話直接讓盛南桑來盤下這家店。只是盛南枝進店前,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手背。即便女兒沒有明說,陸嫣然也明白了盛南枝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女兒的實力,陸嫣然在霍氏娛樂時也已經目睹過,所以先前那些擔憂統統不在。
既然秦夫人已經向她們展示了自己的富有,陸嫣然在試衣間與盛南枝對口型,她們相約絕對不會給秦夫人省錢。
好像是有人去喫自助餐前故意餓了一天沒喫飯,陸嫣然與盛南枝也是走進店裏就撿最貴的拿。
秦夫人和秦暖暖將陸嫣然當成笑話一樣對待,她們在試衣間不遠處有說有笑地聊着生活,以及對未來的策劃。
秦暖暖見陸嫣然與盛南枝母女倆最後只挑選兩件衣服,她還故作好心道:“南枝。你不是現在霍氏娛樂當練習生嗎?總不能讓自己穿衣太單一了,你和陸阿姨不再選一選嗎?”
“不了。”
也就在這一刻,盛南枝似乎明白了爲什麼原主對搶女主的戲份那麼執着。接觸久了,這女主秦暖暖妥妥是綠茶和白蓮的結合版啊!
只是盛南枝不會像原主那樣耿直,她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秦暖暖不是喜歡裝好人嘛!
盛南枝便用秦暖暖的方法,像彈棉花似地對秦暖暖說:“現在我畢竟不是秦家的人,夫人能夠給我買衣服,我就已經感激涕零了,又怎麼好意思再奢求更多呢?”
秦夫人用餘光打量着盛南枝。
看來金錢,真能使人墮落。
生活如今磨平了盛南枝的棱角,都讓她變得乖順起來。
這真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我既然開口說店裏的衣服隨便挑,我來結賬,你們就別小家子氣!”
“謝謝秦夫人的好意,不過我和母親是真的挑了這兩件就足夠了。”
秦夫人聽到盛南枝這般說辭,也沒有繼續推讓,她從兜裏掏出了那張自己引以爲傲的金卡。
“一共消費四十萬四千四百四。”
自己上輩子大概是燒了高香,這輩子才遇見秦夫人這樣的上帝!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月銷售的冠軍非她莫屬。
只是秦夫人並沒有想象裏那樣痛快地刷卡,甚至她的卡懸在半空,臉也沒有剛纔的喜悅。
秦暖暖更加不理解,陸嫣然與盛南枝兩個土包子難不成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才挑選了店裏最貴的兩件衣服?
盛南枝似乎預料到秦夫人付款的爲難,她歪頭一笑,可這外人看起來甜美的笑容,卻令秦夫人感到不寒而慄。
秦夫人在盛南枝身上喫過虧,她彷彿明白了什麼,便說:“南枝。這身衣服有些過於老氣,不適合你這樣年輕的女孩穿。不如……”
“我覺得枝寶穿這身挺好看的啊。”陸嫣然故意打斷秦夫人的話,她轉過臉問結賬的店員:“寶貝。你說呢?”
店員活了二十多年,也單身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在外面喊自己寶貝。
她瞬間小臉微紅,然後聲音輕飄飄的:“這位小姐姐眼光很好,挑選上的衣服,就算是再過十幾年也都能在時尚的前沿排得上號!”
秦夫人哪裏還聽進去這些,她給秦暖暖買完衣服後,卡里還剩下四十五萬左右的樣子,所以纔會在店員報賬單時顯得那麼肉疼。
非但如此,這秦暖暖更像是沒腦子似的,亂帶節奏。
爲了爭一口氣,秦暖暖立刻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她甚至是趕着把親媽往火裏推:“媽。我們答應好南枝的,可不能食言!”
秦夫人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但承諾買的衣服,簡直是超出了預算。
所以食言好像也沒什麼吧!
盛南枝忽然提高音調,她表現出懵懂的樣子,一切都需要被提問:“秦夫人。方纔你不是告訴我和母親,店裏的東西隨便我們挑選嗎?還是說,你卡里的錢根本不夠?”
秦夫人被盛南連續兩個反問逼仄得有些緊張,她連忙口不擇言道:“你以爲誰都像你似的!就算你代替暖暖進了厲家又怎麼樣?厲景城和你也只是玩玩而已!他得真慶幸你找回了土包子父母,窮鬼就是窮鬼,一輩子都是下等人得命!”
陸嫣然忍了那麼久,在看到女兒被秦夫人辱罵後,終於忍無可忍:“秦夫人。你說那麼多話,無非是混淆視聽。買不起就買不起,這不丟人,何況我和枝寶也沒打算要。”
“沒打算要?”秦夫人已經徹底失去僞裝,許是這段時間積壓太久,她越說越衝:“我看你們就是窮怕了,所以買衣服才撿最貴的買!貼着厲家兒媳婦的標籤又如何?厲景城發現他和暖暖纔是真正的一對,早晚有一天會把你掃地出門!”
店員小姐姐滿頭黑線,她其實很想說盛南枝拿的這兩件還不算是本店最貴的。
“秦夫人。如果你的幻想沒辦法治療,我可以幫你聯絡精神科的醫生。”只是自己還沒有發言,就聽到一道清冷低醇的聲音,男人高挑的個子,走到盛南枝面前:“抱歉夫人,我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