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我才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張鋼椅上。
雙手手腕、雙腿腳踝、頸部,全部被鋼環固定。
稍稍一動,被固定的部分便傳來刺痛鋼環帶有銳利的倒刺
疼痛帶來了一個好處:令我昏沉至極的腦袋稍稍清醒了一些。
我這纔有精神擡頭環顧四周
這是一個昏暗的房間。
天花板上十二盞射燈灑下十二個昏黃的光圈,將包括我在內的十二張鋼椅照亮,每張鋼椅上都拘禁着一個人。
所有人都低着頭,悄無聲息看來我是第一個醒來的人。
十二張鋼椅圍成一圈,呈一個圓環形。
圓環的中心,似乎有一件類似桌子的物件,但因爲光線所限,我無法看清。
房間內的其他物件也同樣難以辨認,我只能大致判斷出這個房間大概有100平方,牆壁刷白,空氣中透着一股隱隱的黴味。
“頭好痛”終於有另一個人醒過來了。
然後,是第二個。
然後,更多人醒了。
“唔這裏是”
“嗯”
“呲頭好痛”
“啊啊,我怎麼動不了”
“呃,我的頭呼呼”
大部分人都清醒了,他們原本低垂着的頭擡了起來,我一張一張面孔望過去,頓時發現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身穿髒兮兮的灰色襯衣,藏藍色牛仔褲腿上隱現黑色的瘢痕,有着一頭散亂的短髮,皮膚黝黑,擡起頭來環視了一圈後,便用兇狠的眼神和我對視
我曾在視頻光碟中見過的男子,重觀市2.15滅門慘案的嫌疑人,在逃重犯。
芒羅
一名捂着頭呻吟着的年輕女子,扎着馬尾辮,身穿灰色過膝襪和短裙
這位也是在光碟視頻中出現過的人,錦官城視覺藝術學院大二失蹤學生。
向貝妮
第三個熟人,便是李元香
看見李元香的臉,我頓時記起來我是被她用乙醚噴霧迷暈的
但和我記憶中不同的是,她換了一身衣服。我清楚地記得他原本穿着灰色的裙子,現在改成了上身白色襯衣、下着藏藍色裙子,有點類似於日式校服。
來不及細想,我本能地想要怒喝出聲,問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k讓她將我迷暈,目的究竟是什麼僅僅是參加這個殺人遊戲
但李元香根本沒有看向我,她望着另一個方向,大喊道:“徐文”
我順着李元香的目光看去,果然是徐文。
徐文穿着一身深灰色的運動套裝,她當然聽到了李元香在叫他名字,但眼睛卻先望向了我他朝我快速地使了一個眼色,然後便轉回了視線,迴應李元香道:
“元香,你怎麼也來了還有,這些不全是我們班上的同學嗎戚全慧董心迪謝嘉音還有剩下的同學,你們都醒醒誰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掃了剩下的人一眼,果然,這些人幾乎全是高中生模樣的少男少女,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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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着藍色配色的運動衣式的校服,左胸口標着城南育才高中的標誌和文字。
不,轉念一想,我便明白了徐文這麼做的原因。
他在套話
我看過光碟錄像,所以知道徐文是在說謊,他明明已經是從上一場“預選賽”中倖存下來的“遊戲玩家”,卻要裝作對此一無所知那麼,反過來推理,出現在這裏的人,他們是否也經過了一場殘酷的“預選賽”
明白了這一點,我閉上了嘴,決定先靜觀其變無須熱血和憤怒,目前的狀況下,別提什麼“拯救大家”的大話了,我自己的性命還捏在k的手裏呢
而徐文的話像是喚醒了在場的所有人,大家七嘴八舌地開始了說話。
“唔,這裏是”
“剛纔,我明明是在”
有人疑惑。
“太好了真的活下來了”
“我、我真的勝利了”
有人幾乎喜極而泣。
“我怎麼、被鎖起來了放開我我不是勝利者嗎”
“活下來了但是,這是怎麼回事誰來告訴我啊”
有人憤怒。
“等等請大家安靜一下”徐文大喊一聲,“誰能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
但徐文這麼一喊,所有人反而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芒羅嘴角泛起冷笑。
向貝妮裝作膽怯害怕的樣子,藝校出身的她本就漂亮,此時更有一種楚楚可憐的韻味,很能激起別人的保護。
其他人則開始用一種滿含懷疑的神色,目光飄忽在他人的臉上,似乎想要從彼此的臉上看出什麼重要信息。
“都要裝傻嗎你們明明都知道,這個遊戲根本都還沒有結束”李元香瞪了周圍的同學一眼,對徐文道:“徐文,你知道百萬大獎人狼遊戲吧對,就是我們秋遊時全班都報名了的那個我們現在應該就是在遊戲中另外在場的可能就是我們班最後存活的人”
“最後存活的人”
“在這裏的人,都經歷過一次預選賽了吧班裏其他的同學,恐怕都沒有活過預選賽對了,你不是在住院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我明明已經”李元香說着,突然收口。
我卻知道她沒說完的下半截話“我明明已經在天國旅劵中許願了啊”
但我沒蠢到開口揭穿。
在場的人大多是同班同學,我作爲一個陌生人,貿然出頭,只會招來懷疑和猜忌。
如果現在真的是處於“人狼遊戲”中,那我恐怕很快便會出局,那就別提救人了,我自己第一個會死。
在見識過操縱遊戲的傢伙用ks機炮殺人的場景後,還打算硬來的話,那就不能算莽撞了,簡直是蠢不可及
“你的意思是,全班都被抓了”徐文繼續問。
這時,終於有除了李元香之外的同學開始發言,綜合他們的話,我終於瞭解了事情的原委。
大概就在我被李元香迷暈後不久,所有高三6班的學生,都接到了班主任斯華光老師的電話:說是警務局要求,所有高三6班的同學立刻到學校門口集中,警察要對所有人進行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