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理出房間內的一面牆壁,將手中的線索都寫在一張張紙條上,然後黏在牆上。
紙條之一:我的夢境高塔、海邊懸崖、陰鬱可怕的海面和奇異閃光的海底、海中的奇怪的圓柱體建築羣、建築中的少女、少女胸前被劃出虺紋形狀、古怪的異族頌歌、泰克利利
紙條之二:虺紋發作和昏迷,過程中產生極高的體溫
紙條之三:k給沈棠之的短信五秒後,他將會進入伊爾雷若的夢境,看到極天之海如果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爲真實,那你便會爲自己一度的質疑感到慚愧,希望你還沒有泄露一切,否則那將無可挽回。
紙條之四:沈棠之和海德找到的古物描繪有海中少女的神祕古卷,少女背上有虺紋,裝在貴重之極的陰沉木盒中。
紙條之五:芬德利博士關於巨蛇崇拜的研究,以及他的兩件收藏神祕古卷和骨質水晶吞尾蛇雕像
紙條之六:神祕古卷中,少女背上的紋身圖案發生過改變從塵世巨蛇變爲虺紋。
紙條之七:芬德利博士失蹤蘇格蘭先民崇拜巨蛇阿格爾、驅使泰坦巨蟒的設想,失蹤地爲東亞,留下古卷給海德。
紙條之八:芬德利博士的留言世界之蛇是打開大門的鑰匙,也是指引方向的明燈。我將鑰匙帶走,將燈火留給你,我的朋友。但請一定不要來尋找我這非常重要切記切記
紙條之九:沈棠之“等待契機”的說法。
紙條之十:k通過張輝轉交給我的紙條信息內容和羅亞諾克島有關。
寫完這些,原本一片空白的牆壁上,已經紙條密佈,而此刻客廳裏已經傳來了老刀那震天動地的呼嚕聲。
“睡得真夠香的。”
我搖搖頭,看着牆壁上的紙條,這一看,便入了神。
等我再次反應過來時,竟然已經是午夜的12點多。
專注的思考是非常消耗精神力的,當我從深沉的思考中回過神來之後,忽然而至的睏意便如海浪一朝我襲來,我連洗漱都顧不上,直接爬到牀上便沉沉睡去。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我基本都是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除了喫飯上廁所,足不出戶。
我將絕大多數的時間都花費在了上網搜索資料、還有研究海德暫借給我的那副奇異的古畫上,期間李逸來過一次,他也想要搬進來,被老刀直接一票否決。
我的雜貨鋪終於修繕完畢,同樣是李逸和他手下的兩大金剛幫忙,我又將自己那些家當全部搬了回去。
此時,我對於古卷、以及其他線索的研究,已經非常深入,甚至有了很多全新的認識。
實際上,我手中的每一條線索,在經過了發散性的資料搜索後,都蘊含了極大的信息量,這些碎片化的信息來自於世界各地的神話傳說、史學正史野史記錄,考古學家、歷史學家的公開發表的論文或者未公開的筆記等不管是信息的總量,還是信息本身包含的內容,都非常驚人。
吞尾蛇形象的“塵世巨蟒”,神祕的虺紋,抑或是羅亞諾克島,有或者是那幅奇異的古卷,每一樣都足以令一個有心人沉迷於研究,醉心於思考和猜測。
所以,之後的一個禮拜,我還是將自己關在雜貨鋪裏,孜孜不倦的繼續進行着研究,甚至達到了日以繼夜的程度。
奇怪的是,我在沉迷於研究之時,幾乎感覺不到疲倦,連時間都流逝都變得麻木。
我感覺自己像是待在一間曠野中的小屋裏,外面是天寒地凍、白雪皚皚,天地一片寂靜,屋內有着暖和的火爐,彷彿整個世界唯獨只有我一個人存在,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時間、空間的界限和桎梏都不復存在。
這是一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狀態,但我相信絕大多數人,只要曾經極度投入到某件事上去,就會體驗過這種狀態。
也正是在這種狀態之下,我發現那那幅古卷似乎有異樣
起初,我只是在視線的餘光之中,發現在夜間燈光的照射之下,那古卷畫面之中的雲霧,似乎在緩慢浮動、並且濃厚了很多,而且整幅畫的顏色也黯淡了下來但等我走近之時,卻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只是畫中顏料的色澤,似乎確實有些微的黯淡,就像是古物原本應有的那樣但這種變化幾乎微不可察。
但是,在白天的某個時間點,我有時又會突然發現,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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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畫面中的緒繞在山峯之間雲霧,似乎變得稀薄了一些,而且整個畫面明亮了些許。
如此這般的情況出現了數次之後,我開始懷疑,這可能並不是自己的某種視覺假象或者幻覺。
這引起了我的極大疑惑,我架設了相機,每隔十分鐘便會自動對着古卷拍攝一張照片,數天之後,我終於獲得了一些實質性的進展。
以時間軸爲基準,通過電腦比對所有的照片,我從中發現了兩條規律。
第一,古卷畫面中的雲霧,其實每時每刻都在變化,但因爲速率極其緩慢,導致人眼幾乎無法發現,不過,在相機和電腦之下,一切變化都被如實記錄了下來。
第二,每隔36個小時,古卷中的雲霧變化,就會達到一個極值最濃厚或者最稀薄,與此同時,整個畫面的顏色,也會相應變得黯淡或明亮。
這一發現令我振奮,我立刻打電話給沈棠之,告訴她我發現了古卷的一個祕密,但是,我希望達成情報交易她得用k的信息來跟我交換。
沒想到沈棠之直接就拒絕了。
“現在時間是27日的9點28分,距離我將古卷交給你,已經過去了9天零15個小時。”她在電話那頭這麼迴應。
“什麼意思”我很疑惑。
“我是說,這麼一個小小的發現,你居然花費了那麼長時間。”
我驚訝道:“你早就知道了”
一瞬間我又反應了過來,笑道:“哈哈,你不用耍這一套,休想騙我自己說出來我不會告訴你的,除非你答應我的條件。”
沈棠之的笑聲比我更燦爛,好一會才止住了笑,對我道:“不就是古卷中的雲霧會變化而且時間規律是36小時我說對了嗎”
“”我頓時傻眼,她竟然真的已經知道了。
但回過頭想一想,沈棠之和海德離開錦官城市足有三個月的時間,他們肯定有大量時間對古捲進行研究,得到和我一致的發現,並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
我有點不服氣,問了一句:“你們當時花了多長時間發現的”
“大約48小時。”
“”我的自信心再次受到了核彈打擊。
可能是察覺了我情緒變化,沈棠之換了種語氣說道:“你也不必自我菲薄。你和我們不一樣,你雖然是偵探,但你研究的大多是人性、邏輯以及處理靈異事件的特殊專長,對於這種死物的研究,你可比不上我們。我的職業本身就是要對着一件死物進行對比研究,哪怕是極爲微小的痕跡或者異樣都必須察覺,而埃斯是專業的學者和研究者,對於科學研究的方法和理論,相信全世界都沒有幾個人會比他更專業了。”
“好吧。你很會安慰人,我感覺更糟糕了。”
“那麼,等你有其他發現的時候,再試着給我打電話吧。”她說。
我飛快地、用力按下了“結束通話”鍵。
儘管信息交易的計劃破產了,但這並沒有影響我的狀態。
除了古卷之外,我通過網絡,搜索到了數量極大的信息其中絕大多數是和塵世巨蟒和羅亞諾克島有關。
在進行了大量艱苦的閱讀和整理之後,我對芬德利博士的巨蛇崇拜研究課題,有了更深入的瞭解遺憾的是,我本想通過海德得到芬德利博士的手稿,但後者告知我說,他也沒有找到,只能憑藉着記憶,向我複述了當年他和芬德利博士共事之時的一些情況,但芬德利博士在之後是否取得了新的進展,海德表示一無所知。
至於羅亞諾克島,那幾乎也是一個未被證實傳說。
據說,那是大航海時代,歐洲人在北美洲大陸上的第一片殖民地,但在之後,這片殖民地被放棄了。
至於放棄的原因,有多種解釋和猜測,其中最爲廣泛的一種猜測是整個殖民地的殖民者,因爲某種不知名的原因,全部離奇消失了。
數天之後,我終於打算從漫長的研究事業中稍稍抽身休息,而此時我忽然發現,我的工作室內,已經完全變了一副模樣地板上鋪滿了一張張寫滿了文字的紙張和被翻開的書籍,牆壁上也貼滿了寫着文字的紙條,還有代表着線索方向的大頭釘和各色繩線。
我墊着腳下樓,打算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然後,我在時隔一個多禮拜之後,再次見到了老刀。
但我卻差點沒有認出他來因爲老刀的變化實在太大了。
最令我驚訝的是,這老小子居然脫單了